“哎哟,我的天,幸好没有迟到。”叶清濯直起了腰,看了看周围,才发现杨迹一直在一旁扶着她。
“你没事吧?”杨迹看着风有些大了,想将自己的黑色西装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可手被她扶住,也不好再有动作。
独孤看了看杨迹,点了头,没有理会叶清濯,捞过夏兮若的腰没再顾及一旁的记者,进入了酒店。
“我们也进去吧。”杨迹被她抓得有些不自在,自动放下了手。
“你也去吗?你不是...”叶清濯没有搞清楚眼前的状况。
“投资方。”杨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套,比她先走了一步,没有等她。
“啊??”叶清濯依然一头雾水,还未反应过来。
这便是为什么,导演可以直接答应换角的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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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潢华丽的包层内,已将所有的佳肴美酒摆列整齐。白布包桌,红布置椅,地面则是一片银彩,被灯光点缀着光芒四射。
导演已经站到投资方的酒桌上开始敬酒了,独孤才携着夏兮若走进来,后面是慢慢悠悠走着的杨迹,再后面,是不熟练地踩着高跟小跑的叶清濯。
四人的出现,再一次吸引住了在场大部分人的目光。
“阿迹!”投资方的那一桌酒席上,一个浑厚的声音喊道。
杨迹对着那个中年男人招了招手,微微低头走了过去。
“爸,这么多人呢,你喊这么大声也不害臊。”杨迹坐到了杨承平身边去,小声抱怨着。
“来,这是《木兰萋萋》的总导演,旁边这个是女主角,顾嫣然。”杨承平将他又拉了起来,推到了顾嫣然的面前介绍着,“这是犬子,不成气候啊!哈哈啊哈哈!”
“令郎这副样貌真是,不见娱乐圈可惜了啊。不然我给杨总你举荐举荐?”导演凑近观察着杨迹,被他标致的五官惊叹到,一个男人,竟然可以在没有刻意装扮过的情况下,如此惊艳动人,真是少见。
“不了,他无心于此。”杨承平又拉了拉杨迹,把杨迹朝顾嫣然旁边又推了推。
杨迹有些无奈,却迫于压力,只要主动向顾嫣然伸手问候,“你好,我是杨迹,一名餐厅店主。”他故意表明职业身份。
顾嫣然对眼前这个礼貌友好的男人眼前一亮,赶忙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你好,顾嫣然。你是做什么风格的餐饮啊?西餐?中餐?”
“海边餐厅,应有尽有。”他松了松手,将自己的右手放了下来,莞尔一笑。
“哇哦,有机会一定要去一次。”他这一笑,令她对他的好感瞬时又增加了许多。
这不就是她的择偶标准吗,多金、厨艺佳、样貌好、待人温柔......
“我一定欢迎。”
杨父见二人想聊甚欢,竟有些笑得合不拢嘴。他一直希望杨迹可以再去找一个女朋友,从那个女孩子的阴影之中走出来,重新生活。
独孤和夏兮若各拿了一杯香槟,走到了这一桌上,“杨叔叔,先干为敬!”独孤举了举杯,对着杨承平毫不拘束地笑道。
“小皓小皓!我的好干儿子,最近可真是什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以后还有什么难处,你尽管和我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我都会帮你。”他上前拍了拍独孤的肩膀,又看了眼一旁虽然没有言语,却一直有一股不可忽视的气场在的女人,“这就是小夏吧,听阿迹提及过,这么一看啊,小皓你做事果然有自己的道理,叔叔理解!”
这是从一个中年成功男人嘴里说出的话,虽然有些不那么悦耳,但是从他们这个年纪阅历,财富地位来看这句话,也没有什么不妥......
夏兮若低了低眸子,浅浅一笑,收起往日的冰冷棱角,“谢谢杨总。”
“入座入座!都入座去,堆在我这一桌真是怪吵闹的。”杨承平笑着挥了挥手,自己坐到了位子上。
这一桌上的其他人,也都跟着他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这便是社会吧......
杨迹坐在父亲的身边,总是有一种莫名的拘束感,是周围的人阿谀奉承惯了,还是自己,在意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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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吃什么?”独孤凑到夏兮若耳边轻轻问她,“我帮你夹。”
这一桌全是剧组里的主要演员,当然,除了夏兮若。
叶清濯依然站在外头,不知道该从哪里入座,毕竟一个也不认识。
夏兮若在桌底拍了拍独孤的大腿,摇了摇头,“挪过去一个位子。”
“好。”他乖巧地半站着,挪了一个位子,将夏兮若拉了过来。
夏兮若又拍了拍他的大腿,示意他别闹了,自己起身去拉叶清濯一直在捏着蓝裙的小手,“来坐我旁边吧。”
“不是吧兮若,次要配角不坐这一桌。”唐青的助理站着开始多管闲事。
“主角一共几个人?”
“四个?”
“一桌坐得下几个人?”
“十个。”
“加上主演的经纪人一会入座,还剩几个位子呢?”
“......”那个助理被夏兮若问的脑子有些犯浑。“八个?”
“那空着两个位子,为什么不能坐?难道是给你留的吗?”夏兮若拉过叶清濯将她按在了自己原先的那个位子上。
那个助理被怼得无言以对,只好保持沉默。
“姐姐...这样不好吧...”叶清濯超小声地说着,又扯了扯她的裙子一角,表情有些为难。
夏兮若看着她那副憋屈的小模样,心中顿时发笑,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就坐这,不用挪。”
原来,这个还未曾超过见面三次的陌生人,可以给她这样的安全感......
叶清濯忽然觉得,她们似乎认识了好久,似乎,一直都是她在当一个姐姐一样在照顾着她。
自己,很需要姐姐吗......
宴会井然有序的进行着。
“哪个是唐青!唐青你给我出来!”忽然,一个年轻的女人的尖叫声,将全场的秩序打乱。
那个女子穿着酒红色的晚礼服,左边手上拎着一双高跟鞋,右边手上夹着一个白色皮夹,墨色卷发微乱,在灯光下头像一只正在发火的毛躁的母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