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晏熙电话联系上了齐腾云,问了事情经过。
齐腾云只说是偶遇,遇到的时候,就已经是光头一个。
因为林导要求白晏熙开的免提,所以林导直接大嗓门问,赵孟卿现在在哪里。
齐腾云也不知赵孟卿去向,不过按赵孟卿性格推测,不是回了剧组酒店,就是回了家里。
白晏熙又联系了淑芬,淑芬表示,她一直奉命待在酒店房间,守护大黄蜂,并未接到赵小姐任何指示。
“大黄蜂还在酒店,小赵不会走远。”
白晏熙笃信,其余人也笃信,但到了晚上收工,还是不见赵孟卿踪影。
“这孩子,究竟去哪儿了?”梅姐忧心忡忡,明天就得联合大黄蜂拍摄一个手机广告。这个手机品牌可是国内最潮最火的牌子,历届代言人都代表了时下最红的炸子鸡,好不容易打败高子戈拿下的,一定不能爽了约。
白晏熙也十分担忧赵孟卿出事,甚至已有了报警的打算。
梅姐提起包准备出门:“林导已经去质问陈昌灏,我们也不能干等。小白,我去你原来的小区找找,你留在酒店好好休息,调整好状态,为明天的广告拍摄做准备。”
“小赵不回来,明天的广告拍摄也会泡汤。箱子有密码,只有小赵知道。”白晏熙继续给赵孟卿留言,“而且,小赵还跟我提过,若是暴力开箱,或者强行撬锁,箱子会启动自爆程序,到时候连箱子带大黄蜂,都会炸成碎片。”
“小赵这姑娘,倒是个宁为玉碎的狠人。”梅姐重重叹气,“怎么就没提前告诉她明天的安排,这时候玩失踪,弄得整个剧组都心神不宁!这是宅女能干出的事么!”
白晏熙也头疼,这突然消失,确实不该是宅女的风格,但愿不是陈昌灏背地捣鬼。
时间分秒过去,十分难挨,白晏熙为明天的广告敷了面膜,心里却一直不踏实。
电话拨了不下一百次,终于出人意料的接通了!
“你在哪儿!”白晏熙心急大吼。
被吼得有些发懵的赵孟卿,皱了眉道:“我在机场。”
“机场?你去机场做什么?回老家?!”
“不是。”赵孟卿蜷缩着身子,打着哈欠道,“我打算飞到一个有寺庙的地方,买下一个山头,然后再在寺庙里敲几天木鱼。”
“赵儿,你疯了么?”白晏熙有些无力。
“没疯。头都剃好了,就差山头跟木鱼了。”
白晏熙无语望了苍天,尽量心平气和的问:“你走了,那大黄蜂怎么办?戏不拍了么,广告不拍了么?合同已经签好了,我知道你不在乎那点违约金,但赵儿,我们做人得有契约精神。立刻回来好不好,我做卤鸡爪给你吃,好不好?”
“不好。”赵孟卿在空空荡荡的机场内,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揉着鼻子,瓮声瓮气的道,“心里闷得慌,不想回去。大黄蜂我可以远程操作,不会耽误拍戏。”
“连大黄蜂都能舍下么?”白晏熙极为诧异,这丫头到底不顺心到了什么程度,居然还要独自买山头当姑子。“小赵你感冒了,自理能力又......你先别走,我让阿强接你回来,有什么事我们当面沟通解决。”
赵孟卿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手敲着发烫的额头,瓮声道:“回来做什么,你又不可能退......”没忍住,又是一个喷嚏。
“你看你,还没上飞机,就感冒。离了熟人独自生活,还不知道会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白晏熙叹道,“你究竟怎么才肯回来?”
赵孟卿脑袋晕晕沉沉:“我要你亲自来接我。”
“好吧。”白晏熙看了看墙上时间,扯下面膜点了头,从机场一去一回,今晚最多只能睡两三个小时。
赵孟卿有点欢喜,倒在候机的椅子上,蜷缩成了一团:“我还要你把我的照片设置成屏保,不要那部工作手机,要那部你私人的手机。”
“你还知道我有部私人手机?”白晏熙把自己包裹了严实,又特地给赵孟卿拿了件大衣,才匆匆出门。
“一开始就知道,而且还知道,你在忙里偷闲创作剧本。”赵孟卿有些得意,拧着鼻涕哑声道,“白晏熙,我头好痛。”
“感冒了,当然头痛。”白晏熙驾车离了酒店,“你在贵宾厅,还是普通候机室?”
“贵宾厅。”
“那就去找工作人员,给你拿毛毯和感冒药。”白晏熙皱眉道,“早该去向旁人求助,怎么生生把自己冻得鼻涕横流?”
“我想过,但不好意思开口。”赵孟卿难受得眼睛都睁不开,“头好痛,不想动弹,想睡觉。”
“先别睡。”白晏熙赶忙阻止,“你坚持一下,去找到工作人员,打开免提,我帮你开口要毯子感冒药。”
“哦。”赵孟卿勉强应了声,试着从椅子上起身,却不知怎么回事,一个骨碌,从椅子上滚落下来。
这一骨碌,总算惊动了工作人员。
两个工作人员立刻跑过来,扶起赵孟卿,一摸她的额头,烫得惊人。
“这位贵宾,这位小姐,这位小师太!”
一个工作人员极力唤醒赵孟卿,另一个工作人员捡起跌落的电话,与白晏熙继续沟通。
“她怎么了?”白晏熙踩了油门,心急问。
“先生你好。”工作人员也有些心慌,“这位师太外衣只穿了袈裟,昼夜温差大,好像是重感冒,浑身滚烫,太烫了!请问有其他什么重大疾病吗?”
“应该没有。”白晏熙边开车边道,“麻烦你们将她立刻送医,我尽快赶到,随时保持联络。对了,中途千万不要挂机,她的手机特殊,只有她能解锁接通。我的手机号是这一串数字,请你们也记录一下。”
“好的,先生。”工作人员写下白晏熙到的手机号码,又立马叫来司机,将昏睡不醒的赵孟卿,送到机场附近的医院。
白晏熙终于赶到医院门口,匆忙下了车,站在医院大门口,对着满是病菌的医院犹豫了一小会儿,才握了拳头大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