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怎么说的柯萌萌敲门，没人理，以为是易可生了她的气，纠结许久输入密码直接进去，可……

　　看到面前的场景傻了眼。

　　里面的布置恢复了曾经易可家的场景，遍布了自己的东西，彰显着屋内人的在意。

　　她手动了下，走进屋内，看桌上摆着的两张照片，还是笑了。

　　是一个冬天，她要跟易可合照，把手机用支架摆好后，冲到易可怀里，绊了易可的脚，两人双双倒地，而照片正好定格了这一瞬间。

　　易可的手还揽着她的腰，护她不被摔疼，但其实穿着臃肿羽绒服的她根本不可能摔疼。

　　手机铃声响起，是在门外。

　　“萌萌，易可给你打了电话，妈妈没接，你来接。”

　　“嗯。”

　　柯萌萌接过电话，接听，听到电话里的内容时有点诧异，随即挂了电话。

　　“妈妈，易可让我去……”

　　“去吧。”徐意靓没让她说完，整了整她裙子的吊带：“注意安全。”

　　“嗯。”柯萌萌朝楼梯走，在进去的时候，扶了下门，叫住回屋的徐意靓：“妈妈。”

　　“怎么了？”

　　“谢谢你。”

　　徐意靓笑着挥手：“快去吧，要是害怕妈妈送你或者让易可接你。”

　　安全通道只有上天台，也只有一个昏黄的灯。

　　“不了。”柯萌萌打开手电筒：“我走了，没事的。”

　　“嗯。”

　　徐意靓看着她没了身影，隐约明白易可要做什么，笑着回屋收拾碗碟，想来……她当年若是有萌萌十分之一不为所动的心境，也不至于被骗的这么惨。

　　她明白的，柯萌萌在上到天台前没想明白，难道是给她礼物，就像陆鹤洲？

　　“萌萌，怕吗？”

　　说是在里面等她的易可终归不放心，对着柯萌萌伸手：“来。”

　　柯萌萌看到他将手电筒关了，手放到了他的手心。

　　“易可，是有什么事吗？”

　　“想……”易可拉着她上来：“给你一个正式的表白，别人有的我们萌萌也要有。”

　　亮着霓虹灯的天台像是一个夏日乘凉的小棚，而闪烁着的灯光与天上的星星呼应，在眨眼。

　　易可拉着她走到中央位置，看轮廓是钢琴。

　　“萌萌，架子鼓我不知道你会喜欢什么，下次带你去买，钢琴好定一些。”

　　易可拉开盖着的铺满七彩光的白色布料，价值不菲的钢琴展露眼前。

　　柯萌萌呆呆的看他。

　　易可坐到琴凳上：“我……没有萌萌的天赋，也没有机会学过这些。”

　　他掀开琴盖：“萌萌，你愿意教教我吗？”

　　就像教会他以善待人，教会他看到世间的美好，教会他……爱一个人。

　　十九岁，却像过了两种人生。

　　第一种是黑暗无光的，第二种是有柯萌萌的。

　　柯萌萌看出他的紧张，又一次将手放进了他的手心。

　　“我……不会教。”

　　易可猝然握紧了她的手，随即自嘲的笑。

　　她的态度一直都很明显，没有对他直接说不喜欢，大概是这么几年留下来的情谊。

　　“那……我等着。”他从琴凳上起来，拉着柯萌萌坐上去：“我可以听吗？”

　　“嗯嗯。”

　　柯萌萌手指抚过黑白琴键，偏头看他：“易可，你永远可以听。”

　　“是我的特权吗？”

　　“是。”

　　就像……

　　她曾经无条件相信他一样，是他的特权。

　　柯萌萌手指顺下，琴声如流水，她刚要让他坐，易可背靠琴凳坐了下来，就在地上。

　　两人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他看不到她，但能感受到她。

　　轻甜的笑蕴在了柯萌萌脸颊边，她垂眸，专注的弹琴，只为坐在她身旁的人。

　　一首又一首，每一首，易可听到的都是他们未来的声音。

　　甜甜的，有柯萌萌的。

　　直到柯萌萌弹完自己记得的曲子，手搭在琴键上，仰头，看到了霓虹灯和星星混在一起，明天……会是一个晴天。

　　“易可，你累吗？”

　　她一两点给他发的信息，之后又忙着解约，再后面便是忙着接她，又开了那么久的车。

　　不可能不累。

　　“嗯。”易可闭着眼靠在她的腿上，不是累，而是她回来了。

　　三天，他没睡过一个好觉。

　　因为她不在，因为知道睡醒了也看不到她。

　　“我眯一会。”

　　“哦。”

　　柯萌萌虚空摸了摸他的头发，又将手收回。

　　就这样守着以往总是守着她的人儿，柯萌萌珍惜的摸着钢琴，也许……

　　她妈妈说的是对的，陆鹤洲比不上易可，任何方面。

　　而她也比不上他们的任何一个。

　　却偏偏都看上了她，世事弄人。

　　周围静悄悄的，眯了不过十分钟的易可起身，将柯萌萌牵了回去。

　　关门时，柯萌萌与易可的对不起同时出口。

　　两人对视，不约而同的笑。

　　“萌萌，我会改，以后做什么会跟你商量。”

　　“易可，我会改，以后跟陆鹤洲见面就……”

　　易可挑眉。

　　“再也不告诉你了！”

　　“柯萌萌！”

　　“嘭！”

　　柯萌萌窜得比兔子还快，门贴着易可的脸被关上，易可看着门笑，皮。

　　他等了会儿，手机上发来睡觉的表情包，没再等，进了自己房门。

　　易可翻出手机通讯，看到陆鹤洲三个字脸又黑了黑。

　　他不能动那小孩，柯萌萌又对那小孩心软。

　　倒是被他拿着了一个漏洞。

　　他要点下去的时候，指尖顿住。

　　好像……还有一件事，他骗了柯萌萌整四年。

　　易可抿唇，切换到微信页面给柯萌萌试探着发了个信息。

　　然而，一墙之隔的柯萌萌正被封了了的信息轰炸。

　　扬言她不加自己微信就要闹，要哭，要上吊。

　　柯萌萌一咬牙将手机关上去洗澡。

　　两人的信息都没再看到。

　　待她再出来时，手机被信息挤的黑了屏。

　　柯萌萌：“……”

　　她将浴巾扔到一旁，换上睡衣钻进被窝。

　　那边的人仿佛算好了，一个电话打进来，柯萌萌无奈的拍了拍被子。

　　“喂……”

　　有气无力的。

　　封了了吼了一声：“小舅妈！我生气了！”

　　一旁坐着的陆鹤洲皱眉，封了了缩了缩脖子将声音放小。

　　舅舅好善变，没有舅妈他是最爱，有了舅妈他就是棵小草。

　　爸爸有妈妈，舅舅有舅妈，他的童养媳什么时候能有……

　　“小舅妈……”封了了想着想着多了许多真情实感：“我想要童养媳，你跟我舅舅生一个吧。”

　　“我好想要童养媳。”

　　“你给我生一个……”

　　陆鹤洲踹他屁股，对他的最后一句极其不满。

　　封了了挠了挠屁股朝前挪，眼珠一转将手机公放打开。

　　“舅妈，有人打我，我好疼。”

　　陆鹤洲：“……”

　　柯萌萌明显不熟练的哄人的话传来：“谁打你呀，我帮你打回去。”

　　“我舅舅。”

　　柯萌萌：“……”

　　“他……在你旁边吗？”

　　封了了看向陆鹤洲，离他远了点。

　　“没有，他之前打的我，我现在在我家睡。”

　　“嗯……”柯萌萌又一次想到陆鹤洲的脸色，小声问：“你舅舅他受伤了吗？还在录综艺吗？”

　　“他……”封了了理会不到陆鹤洲的意思，趴到懒人沙发上，撅着个屁股说：“我不知道，我还小。”

　　“不过舅妈，你是不是担心我舅舅？”封了了一边打开游戏，一边说：“那你就是喜欢他吧，喜欢他就要和他生宝宝，生吧赶紧，你们不想养我养。”

　　小大人一样的话，刚刚的他还小三个字在柯萌萌脑中飘荡。

　　“了了，我不喜欢他，你别乱说，而且你还小，别学这些东西，也别叫我舅妈。”

　　“是我舅舅教的。”

　　莫名背了口黑锅的陆鹤洲一边处理公事，一边听着他们的交谈。

　　封了了一边游戏，一边说话，俨然一副要长聊的架势。

　　聊到最后，两个人都没了声音，封了了撅着屁股睡得香，陆鹤洲将封了了抱回房间，关上房门后手里还是亮着屏的手机，显示正在通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