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静了许久，最终，易可笑着说，

　　“可我没有对你用这些手段，萌萌，易家的公司我也已经交给职业经理人打理了，所有都弄好了，只等着与你一起上学，一起毕业，一起找个其他的工作。”

　　“可是……”柯萌萌将脸重新埋进去：“易可，我一直跟你在一个班是为什么？”

　　四年时间，怎么会那么巧，且不说高中三年，便是初中升高中时一切打乱，易可怎么会那么巧的跟她一个班，一个倒数第一，一个倒数第二。

　　之前她去送作业的时候听班主任说过，以前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结合那天秘书说易可手中本来就有的资产，她早就猜到了。

　　不在乎这些，不代表不存在。

　　易可没回答，柯萌萌倔强的看他：“你跟他的行为有什么差别吗？”

　　“对不起。”

　　易可碰了碰她的脸，被柯萌萌打开：“你还有一次骗了我，那天我跟你打电话，问你在哪，你说的什么？”

　　打游戏……

　　易可对上她的眸子，仍旧是道歉，原来她都知道……

　　“还有那次顾夫人，她真的是个疯子吗？”柯萌萌撑着胳膊起来，看他：“回答我。”

　　她一开始对这件事没什么怀疑，但后来总觉得不对，因为顾夫人跟一个人生的很像……

　　可她不敢细想。

　　细想，面前这个人便会蒙上一层纱，一层她看不透的纱。

　　“林念。”

　　“她……”柯萌萌皱眉：“可是她没有……”

　　“绯闻是她传出去的。”易可指甲掐进了手心：“你和燕天画的绯闻是她传的。”

　　“你不是说，是狗仔吗？”

　　“对不起。”

　　柯萌萌想到顾夫人的样子，话到嘴边不敢问了，她不敢问林念被他怎么样了？是为了她，可是……也让她背了一份债，过度偿还的债。

　　“易欢呢？”

　　她转而问起另一个人，易可闭了眼：“医院，脑死亡。”

　　“嗯……”

　　柯萌萌点头，这个……与她无关，是易可要报的仇，易可觉得易欢需要用这个来偿还就该如此，但是……

　　易可真的骗了她好多。

　　大的是这些，小的还有吗？

　　肯定还有。

　　“萌萌，我骗你是因为喜欢，不想让你……”

　　“这话……”柯萌萌：“陆鹤洲也说过。”

　　“萌萌，陆鹤洲他……”

　　“我不想听了。”

　　柯萌萌将脸重新埋了回去，两个人她现在一个都不想理。

　　“你出去吧，我想睡觉了。”

　　易可站起身，想摸她的头，却只帮她扯好了裙摆，门轻轻关上，柯萌萌扒拉下，将小黄鸭折腾到了地上。

　　他们都好烦人。

　　易可出去后对徐意靓摇头，徐意靓作势要进去，被易可拦住。

　　“阿姨。”他实话实说：“我以前也做了许多骗了萌萌的事，也做过很多不择手段的事，跟陆鹤洲半斤八两。”

　　“这……”

　　徐意靓被他的自我坦白惊讶：“小易，你怎么了是？”

　　“阿姨，这是事实，若是您对陆鹤洲这样的话，不公平。”

　　“你是家庭所迫……”

　　“不止，还有因为萌萌的，跟陆鹤洲的所作所为几乎相同。”

　　徐意靓皱了下眉，易可对她鞠了一躬，从她们家出去，徐意靓看着他的背影，有点乱。

　　易可他……

　　“萌萌。”徐意靓推门进屋，问柯萌萌怎么回事。

　　柯萌萌：“妈妈，你们为什么总要问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没有一点自由吗？”

　　像是迟来的叛逆期，但徐意靓与易可确实看她太严，就像曾经的陆鹤洲。

　　“有。”徐意靓哄她：“但妈妈只是要保证你的安全，不能让你受了伤害。”

　　“那我现在告诉你，我跟易可说的话没有危险，很安全，你还会问吗？”

　　“我……”徐意靓噎了下：“萌萌，妈妈不希望你们闹矛盾不是正常的吗？所以才想问一问。”

　　“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柯萌萌：“没有闹矛盾。”

　　“那你有生气吗？”徐意靓：“生气了就是闹矛盾，易可会很难过。”

　　“他跟陆鹤洲一样，你为什么还帮他说话？这么双标。”

　　“他帮过咱们许多。”

　　“陆鹤洲这段时间也帮我了呀。”柯萌萌句句不让：“妈妈，你是不是该公平对待？”

　　“这怎么一样，易可认识你四年，护了你近四年。”徐意靓不理解她在想什么：“他陆鹤洲才认识你多久，接近我女儿的人只要我判断不了好坏，就是坏人。”

　　“萌萌。”徐意靓见她不说话，握住她的手：“易可好歹对你是真真切切的好了四年，若是因为这点错事生气是不是对他也不公平。”

　　柯萌萌还是没说话，不公平……

　　好像是的，

　　“妈妈，我去跟易可道歉。”

　　她爬起来，光着脚出去。

　　“萌萌。”徐意靓：“你只是说了实话，不是道歉，是和好。”

　　柯萌萌攥了下手心：“不是。”

　　她抿唇，

　　“是因为陆鹤洲骗我我没生气，他骗我我也不该生气。”

　　徐意靓张了张嘴，想说话门被轻轻关上。

　　她不明白为什么柯萌萌非要让易可跟陆鹤洲对标，难道她对陆鹤洲生气的话，还是会对易可生气吗？

　　陆鹤洲他哪里值得？易可的四年又哪里是他比得过的？

　　哎……

　　她捏了捏眉心，萌萌有些时候是非曲直太过了些，好坏参半。

　　只是她不知道，柯萌萌被人敷衍篡改的记忆里，有些东西是没有画面的，只有一个对错。

　　柯萌萌的许多观念来自于此，而这记忆过于牢固，所以很难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