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柯萌萌愣了下：“您说什么？”

　　她如此态度，温泠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浅笑：“开个玩笑，他平时养兔子养的不少，一只又一只的，连带着他舅舅也养。”

　　柯萌萌揪了揪裙边，放松下来，就是说嘛，封了了那么小，怎么会忍心吃那些。

　　“哦对了。”温泠：“他舅舅是陆鹤洲，你见过没？上次演唱会他也来了。”

　　“演唱会没见，但是之后见过，我听他说了，封了了是他外甥。”

　　“之后见过？”

　　温泠状似惊讶，宋红进门，微弓着腰请温泠出去，比对待柯萌萌要尊重些。

　　在她眼里，柯萌萌陆家夫人的位置待定，而温泠则是实打实的封家少夫人，肚子里还怀着封家的第二个继承人，自然要有些差距。

　　温泠暗叹宋红糊涂，干了这许多年，反倒这次迷瞪了起来，难道是年龄大了？

　　她牵着柯萌萌的手朝外走，玩笑刚刚的话题：“看来你和陆鹤洲还挺有缘的。”

　　“没有，就是偶遇过几次。”

　　温泠见她真的没觉得陆鹤洲几次三番出现在她身边有何不妥，也就没再继续，只闲聊着演唱会上的歌曲，说着意境，讨论着配合。

　　快要到达目的地，温泠和柯萌萌同时收到了燕天画的消息，告诉她们让宋红送她们过去。

　　柯萌萌如实的回信息，温泠想了会儿，打了行字又删除，别人的婚姻不是她能掺和的。

　　她重新打了知道了三个字出去，接着与柯萌萌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站在卧室门外的燕天画将手机关上，正听到卧室门响。

　　他双手插兜，转身看她。

　　秦月擦着他的肩膀朝外走，燕天画看她脚步艰难，按住她：“在家好好休息，最近不用出去。”

　　“休息？”秦月：“你是让我避了这阵的风头？还是怕我坏了你的事？”

　　“为什么要这么聪明？”燕天画怜惜的抚过她锁骨上的吻痕：“不过还有一点。”

　　他定然没安好心，秦月没回话。

　　燕天画朝着楼下的柳如烟和佣人门走去。

　　秦月微皱了皱眉。

　　“看好少夫人，她出去，所有人一起受罚，这次可就不是罚钱那么简单了。”

　　“是。”

　　燕天画搂住柳如烟，看还在楼上站着的秦月：“也不准任何人给她买任何药……”

　　秦月瞳孔缩了缩：“燕天画！你想做什么？！”

　　“违背者死……”

　　秦月朝楼下跑，燕天画带着柳如烟离开，大门嘭的关上，挡在了秦月面前。

　　秦月攥紧手，王姨看到她脖颈上的痕迹，不忍的避了下眼。

　　“少夫人，我去给你煲汤。”

　　秦月没有反应，王姨扶她：“小月，王姨，对不住你。”

　　一开始秦月是为了让燕家出钱扶起秦家，后来失败了，算是燕家毁约，秦月要离开，但燕天画说他父亲身体没好，要是她走，他父亲出了事，王姨同样会死，一命偿一命。

　　秦月握住她的手：“不怪你，是燕天画的错。”

　　“去煲汤吧。”秦月又是那个冰冷的秦月：“我等着。”

　　“好。”王姨不放心的看她，见她如往常一般坐到了餐桌旁，稍稍放心，只是……

　　她没看到秦月弯了点的脊背和眼中布满的失望。

　　……

　　燕天画出现在演唱会场地时，演唱会几近结束。

　　坐在前排的陆鹤洲闻到浅淡的酒气，随之便是燕天画玩笑的声音：“像个望妻石。”

　　“燕少说话注意点，小心闪了舌头。”

　　“我去……”

　　燕天画一个激灵回头，看到了易可……

　　他默了几秒，坐好，同样看着台上，没再出声。

　　随着主持人的下场，温泠亲自介绍柯萌萌上台。

　　柯萌萌一袭青色的公主裙与温泠白色的长裙映衬。

　　既没有谁压谁的风头，也没有将谁衬的更难看。

　　她下意识对着前排笑，寻求依赖。

　　这个角度……

　　燕天画看一眼陆鹤洲，又看一眼易可。

　　好像看了两人。

　　知道她看谁的陆鹤洲浅笑，无论是看谁，他都为她站在台上大放异彩开心。

　　易可像第一次一样对柯萌萌点头，柯萌萌这才移开视线，随口聊了几句，坐到了钢琴前，骨子里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优雅。

　　歌声与琴音同时出来，难得欢快的曲子。

　　是小女儿的娇羞，是少女的情窦初开，是得偿所愿的欢喜。

　　陆鹤洲看着柯萌萌熟练弹琴的侧脸，微微失了神。

　　他还记得这曲子是她什么时候写的，是自己第一次说喜欢她的那天。

　　她很开心，当晚写出曲子，拉着他听。

　　他们彻夜未眠，也是那天，他许下承诺，等她长大会给她最好的十八岁，会在十八岁当晚给她最好的表白。

　　只是他未能信守诺言。

　　一曲毕，柯萌萌和温泠起身谢幕，再抬头时，柯萌萌对上了陆鹤洲的视线。

　　这次……她看的是他。

　　是比在车上他拉住她时更沉重的忧伤，是她不懂的情绪。

　　陆鹤洲回神，勾下口罩，薄唇轻启。

　　柯萌萌没分出他说的什么，温泠将话筒拿开，带着她转身朝回走。

　　“他说的，未来可期。”

　　柯萌萌跨下台，笑着说：“谢谢他的祝福。”

　　“他应该想听你当面道谢。”温泠见她单纯的笑颜，若是没猜错……

　　陆鹤洲想说的，是他们未来可期。

　　“当面啊……”

　　柯萌萌有点犹豫，易可劝她的话犹在耳边，而且他的好友申请，她也没通过，若是见面……

　　“萌萌。”

　　易可穿过杂乱的后台，朝柯萌萌走去，即便惹得众人侧目，视线也只定在柯萌萌身上。

　　从偏门进来的陆鹤洲在引起一阵骚动后，同样目不转睛的看柯萌萌。

　　柯萌萌咬了下唇，对着易可伸手：“易可，你怎么进来了？”

　　易可牵她，柯萌萌朝前伸了点，握住的是手腕。

　　“来接你回去。”

　　“嗯。”柯萌萌：“那我去换衣服。”

　　“萌萌，装作没看到我吗？”

　　“嗯……”柯萌萌先看了眼易可，易可帮她将头上的白色的小皇冠拿下，没有说话的意思。

　　柯萌萌最终开口：“我看到了，你那么帅，不会看不到的陆影帝。”

　　说了就说了，还夸……

　　易可拿过她自己的衣服：“萌萌快去，待会还有事。”

　　“哦。”

　　柯萌萌对陆鹤洲挥了挥手：“我先去换衣服了。”

　　“嗯。”

　　陆鹤洲点头，温泠正要找个借口离开，手机响了。

　　她看到备注，跟陆鹤洲指了下外面，陆鹤洲：“小心点，人多。”

　　“没事，挤不到。”

　　她麻溜的离开，不大的角落只剩了两个身高腿长的男人。

　　易可将皇冠放到一旁的桌上：“陆总还真是阴魂不散。”

　　“对喜欢的人不阴魂不散才是错。”

　　易可笑：”你公司忙的过来了？”

　　“忙不忙的过来你不是一清二楚？”陆鹤洲理了理袖扣：“再忙不过来，一首歌的时间还是挤得出来的。”

　　他承认了忙不过来，易可想到他确实是在最后一首歌前出现的，刚刚升起的怀疑打消。

　　身后的门打开，柯萌萌穿上自己的套裙，易可接过她怀里的衣服挂好，拥着她离开。

　　三次了……

　　陆鹤洲看了三次他们并肩的背影。

　　可……事不过三……

　　不会再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