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仇人
如一根鼓棒敲到了徐意靓的心上,是啊……
她从未问过她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只觉得护好她,让她快快乐乐的便行了。
“而且有钱的日子总要比没钱的日子开心吧。”其他的燕天画可能不懂,但这点领悟的彻底:“没钱的开心旅个游都要考虑经济,有钱的开心考虑的是明天去哪玩。”
燕天画摸不准她犹豫的点,再接再厉:“她想接着读书也可以,还能选择工作种类,喜欢架子鼓可以展示,喜欢其他的也可以,一边玩一边将钱赚了,不比你口中的开心要快乐多了。”
徐意靓听他朴实无华的话有些动容,她确实想让她过得好,但……
“娱乐圈一个无权无势的人进去很难保全自身,我不会让我女儿去赌那万分之一的概率,即便钱再多,也不行。”
且不说资本运作,单是各种交易,自愿的被迫的,都是他们这些一穷二白的人承担不来的。
燕天画自信道:“签了我们公司便没有人比你女儿更有权有势了。”
他的公司或许不算什么,但有陆鹤洲在,再大的权势也不敢盖过他去。
“我们会护她周全,你放心。”燕天画见她疑惑,平白的为自己公司加了条戒律:“公司合同都有这个规定,不会逼迫任何艺人进行肮脏交易,也不会让任何人胁迫我们公司艺人。”
徐意靓见他说的笃定,心中的天秤又倾斜了点,她本来就在为她的未来发愁,若是真有这么好的待遇,倒不是不可以试试。
“你可以告诉你女儿,我有意向签她,你们商量一下。”燕天画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之后若是还不放心,可以打这个电话,我会派人接你们去公司,让你们看看公司内部如何,具体了解了再谈签约的事。”
徐意靓看黑色印着玫瑰花的名片上确实是燕天画的姓名,将手机双手递还给他:“我会跟女儿好好商量。”
“嗯,告辞。”
燕天画接过手机,徐意靓送他出门,燕天画却在跨出门的那一刻脚步顿了下,似有深意的说了句:“她还小,不要让她为了别人放弃更好的人生,你亦或者他人都是。”
徐意靓皱了下眉,为了别人放弃更好的人生……
萌萌的身边只有两个人,自己和易可。
能保证安全的情况下,自己肯定不会不支持,那便是易可……
可没理由啊……
燕天画见她疑惑,拔腿出门,下了楼梯后笑出了声。
“陆总啊,你这话不对啊,想挑情敌的刺是吧,失败了。”
陆霆琛在一句话中抓住了重点:“你怎么知道我有情敌?”
他那天去找他的时候没说过这些。
燕天画笑容逐渐收敛,看外面阴云密布,结结巴巴的说:“那个……信号,信号……不好,我……叮。”
陆鹤洲拿下没了声的耳机,第一个念头便是要抹掉柯萌萌的信息,不让任何人查到,可随即被他自己否定。
没必要。
正大光明的她不需要有任何的隐藏。
保镖发来的定位就在这,他停下车,偏头看到从一家酒店出来的柯萌萌。
丧气的,不开心的。
戴上口罩的他果断推门下车,柯萌萌拐了弯。
天空在这时飘起了细密的小雨,陆鹤洲加快脚步跟上,在纠结她进了哪家店时,一声尖叫让他慌了神……
柯萌萌站在会所的走廊,一个衣不蔽体的疯女人朝她扑来:“我没有碰他,求求你!放过我!”
疯狂了一夜的场地如烟花灰烬般沉寂,又被女人凄厉的喊声激起尘埃。
“你别过来!”柯萌萌惊恐的避开她的手,刚要转身踩到地上酒瓶,直接坐到了地上:“离我远一点!”
“我错了!我错了!”
披头散发的女人爬着抓住了她的裙摆,抬头时,柯萌萌一个激灵从地上弹起,裙摆被撕烂,还未朝外跑便被人捂住了眼睛,随后是女人落地的闷响。
柯萌萌浑身在发抖,闻着熟悉的薄荷味,睫毛轻颤,一滴泪顺在下眼睑划过,沾湿了身后人的手心。
那个女人,满脸都是刀疤……眼睛凹了一块……
好可怕。
陆鹤洲转了下她的身子,将她拥进怀里:“别怕,我在。”
他安抚的拍拍她僵直的脊背,看面前的女人害怕的朝角落里爬,将柯萌萌打横抱了起来。
陆鹤洲跨出会所的门,身后是女人被迟来的保镖拉进包厢的尖叫。
屋外的雨变的大了些,保镖撑起黑色的伞在陆鹤洲身后跟着,雨滴打在伞面上反倒让人觉出宁静。
路上人往来穿梭,寻着地方躲雨,柯萌萌窝在陆鹤洲怀里,同样避了雨,只是眼中流出的水滴弄湿了陆鹤洲的西装。
直到一家古色古香茶馆,彻底缓过来的柯萌萌不好意思的咬唇,小声说:“陆鹤洲,你把我放下吧。”
从一开始她喊他都是全名,一旁的服务员关门的动作止了下又僵硬的关上,刚才这男人跨过街对面来的时候,她就觉得他像,没想到还真是。
她余光看一眼,见陆鹤洲抱着女孩朝包厢走,摸出手机,还未打开,被保镖拦了下。
服务员抬头,听到了保镖既是道歉又是威胁的话,不敢再有这想法,一旁认出来准备偷拍的工作人员见状也收了偷拍的心。
包厢内,小溪潺潺的水声环绕,绿竹青屏,格外优雅,只是优雅的垫上跪坐了一个自认狼狈的柯萌萌。
她时不时的偷看一眼陆鹤洲,总觉得丢人。
以往哭不出来在她心里便不算哭,所以四舍五入她是个坚强的人。
但今天许是被拒绝了太多次,再加上那女人确实太过惊悚,委屈和害怕一同涌上来,眼泪控制不住的流,像是要哭够一样。
陆鹤洲留意着她的小动作,倒杯茶塞进她冰凉的手里。
“暖暖。”
“哦。”柯萌萌看茶叶起底浮沉,青色的却又格外澄澈。
“你……怎么在那家会所啊?”
若是没记错,那家就是曾经陆鹤洲打人的那里。
陆鹤洲拿手帕的动作顿了下说:
“我去那里看曾经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