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拿第一啊。”柯萌萌耸了耸鼻尖：“只不过是倒数第一，还是学校倒数第一。”

　　黄冰愣了下。

　　柯萌萌：“每个人都有擅长的东西，我学习特别差，好多人都拐弯抹角的说我脑子有问题，但是我好朋友都打回去了。”

　　“朋友……”

　　黄冰：“我以前也有朋友，但是他们看不上我，嫌我懦弱。”

　　“那就不是朋友。”柯萌萌：“我做你的朋友，再有人说你我就帮你打回去，我要是说你妈妈你到时候会生气吗？”

　　“我不知道。”

　　“嗨呀。”孟娇娇将鸡腿塞进柯萌萌嘴里：“那么多顾虑做什么，扇回去得了，她会生气她就跟我打，我不爽她妈我也要打。”

　　“无懈可击的逻辑。”柯萌萌将鸡腿咬了，见黄冰不再说话，笑着让她多吃点。

　　近一点半，几个人收拾着将垃圾扔到外面的垃圾桶，黄冰跟在几人身后，全都没有伞，淋在蒙蒙细雨中。

　　柯萌萌提议去宿舍睡觉，被褥都收拾好了，她还不知道跟谁一个宿舍。

　　“不行的，宿舍现在进不去了。”

　　“什么？”

　　“宿舍十二点四十关大门，十二点五十闭小门，进不去了。”

　　陆鹤洲替黄冰解释了，柯萌萌满脸震惊，陆鹤洲大手盖上她的额头：“震惊的事还有很多，萌萌要做好心理准备。”

　　“还会有什么？”

　　“你们下午……”黄冰看她一眼：“会被处罚进阁楼。”

　　“冬天很冷，夏天很闷。”

　　是喘不过气的闷。

　　“是吗？”

　　处罚原来是这个意思……

　　签约时合同上有一条款项，每一周都会选出一个受罚最多的人，而这个人将会在别人离开后多呆一周，最初没人在意，现在才算真正明白了这条的意思。

　　只不过孟娇娇奇怪的是……

　　“他们为什么会知道我们做了什么？”

　　黄冰看屋内的几人，没说话，沉默着坐回座位，仍旧是一个姿势。

　　陆鹤洲不大不小的声音说：“猜测有递话的。”

　　他扫过班级，他也不确定为什么，但……有学生递话是最大的可能。

　　“应该不会吧……”

　　柯萌萌趴到桌上，歪着脑袋看他：“他们应该不会支持这样的老师吧。”

　　陆鹤洲见她困了，没再多言，拿起她吃饭时脱掉的外套给她披上：“睡吧，老师来了我喊你。”

　　“那我走了，我去找月月。”

　　“拜拜。”

　　“嗯。”孟娇娇从教室出去，柯萌萌打了个哈欠，闭眼，想着刚刚黄冰的话，有一句没一句的跟陆鹤洲闲聊。

　　陆鹤洲轻声应和，直到她睡熟。

　　他掏出药，涂到她被蚊虫叮咬的地方，擦到手腕，看到了一条红绳……

　　他轻轻将红绳从她胳膊下勾出来，是一枚硬币。

　　没有多余的花样，是易可送的那个。

　　就在公司门口。

　　他定睛，看柯萌萌的侧脸，鬼使神差的靠近。

　　只有一尺距离，门口传来了动静，是宋火。

　　“好巧。”

　　臭着脸的男孩走进班内。

　　“有事？”

　　“找她。”

　　陆鹤洲捂住柯萌萌的耳朵，将她身上披着的衣服裹的严实点，完全挡住了因趴下露出的白皙锁骨。

　　“为什么找她？”

　　“喜欢她。”宋火坐到柯萌萌面前，拽她重新扎上的小辫，被陆鹤洲挡住：“年龄不大胆量不小，来跟我抢人。”

　　宋火没说话，一如调查时的沉默寡言，也便代表着默认。

　　两个男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无知无觉的柯萌萌睡的香，还在梦中喊着易可。

　　常有所思，白日所梦。

　　中午这点定然是不会剪进拍摄内的，摄像师也跟着歇了会儿，在外面吃着工作餐。

　　宋火从兜里掏出一袋梦龙，裹着冰袋的雪糕，上面还写上了宋火两字，生怕有人冒领。

　　学生进班闹出点动静，宋火将梦龙放到柯萌萌手边，起身离开。

　　迟到的话会有处罚，他暂时不会找事，因为不想在这多呆。

　　但他不找事有人找事。

　　努力追老婆的陆鹤洲友善的将雪糕送给了重新进来的摄像。

　　还没过中二期的宋火想不到，追人儿这事上没什么公平竞争可言，否则也不会有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句话。

　　班内人越来越多，沉默的，如同行尸走肉的。

　　柯萌萌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擦了把不存在的口水。

　　陆鹤洲让她将衣服穿好，她哼唧着拒绝，把衣服塞进他怀里。

　　“不想穿，热。”

　　白皙胳膊晃人眼，蚊虫叮咬的红痕都如花一般。

　　她逆着人流朝外走，后门未跨出，被一个男人挡住了路。

　　是班主任，陈天。

　　“跟我走一趟。”

　　陆鹤洲不知何时站到她身边：“行。”

　　他搭着柯萌萌的肩，脚步放慢有点瘸的跟在陈天身后。

　　柯萌萌被屋外的风吹的清醒。

　　她揪了揪陆鹤洲的衣服，小声说：“我们是要去小阁楼吗？”

　　“不是，先去挨训。”

　　先洗脑，后挨训，强制纠正行为。

　　“挨训啊。”柯萌萌由揪变为抓，好奇和紧张对半。

　　“没事，有我。”

　　他握住她的手，摸到她的指尖，捏了下：“放心。”

　　站在办公室的柯萌萌看到半坐在办公桌上的孟娇娇揉了揉鼻子掩住笑。

　　“下去。”

　　几位老师埋头写教案，间歇看向孟娇娇皱眉，孟娇娇悠闲的转着笔，看这个脑袋秃的比镜子还干净的班主任：“我下去，你蹲着？”

　　陈天将书啪的拍到桌上：“三秒。”

　　“下去就下去呗。”孟娇娇跳下来，笑着看他：“这样才能看清你脑袋上仅存的几根头发。”

　　“孟娇娇，你是觉得我真拿你没办法吗？”

　　“你有的是办法，所以呢？”

　　“我看你们不需要训导了。”陈天被她毫不在意的样子气的拍桌子：“去，刘老师带他们去阁楼，晚饭时间再放出来！”

　　被叫的刘老师好脾气的笑：“陈老师，一下午是不是时间太长了？”

　　柯萌萌看她一眼，果然无论哪里都有好人坏人。

　　就连这个学校也有好人。

　　“走吧，萌萌。”

　　陆鹤洲在这所学校看过太多副嘴脸，拉着柯萌萌一瘸一拐的朝外走。

　　“你不用进去，待会在……”

　　“不用。”柯萌萌晃了晃手：“我想试试你小时候经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