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卿很难形容自己听到这段话的心情,如果她的双手没有被绑,现在大概已经忍不住去拥抱司慕景了。
“谢谢。”顾卿卿破涕为笑,小声说道,“但我不会说以身相许的。”
“那还真是……可惜啊……”司慕景闭上了眼,轻声答道,他感觉到自己的神志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顾卿卿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开始焦急地喊他的名字。
“你们又怎么了?吵什么吵!”邵富强不耐烦地推开门,冲屋里两人吼道。
“他可能是伤口发炎了!”顾卿卿见邵富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中焦急,继续道,“如果现在他死掉或者残废,你们肯定就拿不到钱了!”
果然,提到钱时邵富强的表情明显犹豫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蜷缩成一团的司慕景,试着用脚踹了踹他,似乎在考虑他是不是真的伤得有那么重。
“你们不过是求钱,现在他死了对你来说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顾卿卿刻意强调了“现在”两个字,似乎是在暗示什么。
邵富强冷哼一声,撇了顾卿卿一眼,就转身出去了。
没多久,顾卿卿就听见邵富强和另外一个男人的交谈声,似乎是在讨论关于要不要给司慕景进行治疗,从声音来听,这个人并不是秦子修,但依旧是顾卿卿所熟悉的。
陈虎,当年的三个绑匪之一。他算得上是三个人的头头,为人凶狠暴戾,脑子还算灵活,另外两个都挺听他的话。
但他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贪婪。如果当年他绑架他们时,一下子就下定了决心将他们都灭口,又或者没有贪图他们几个家里的钱打电话去勒索,也许她和颜云致也会死在那场大火里。
当顾卿卿回过神来的时候,屋门已经又被打开了。看到来人,顾卿卿明显愣了愣,进来的人不是邵富强,也不是陈虎,是任坤。
任坤可以说是三个绑匪里最不像绑匪的那个了,他的皮肤很粗糙很黑,眼睛大大的,看上去约莫四五十岁,是三个人中最显老的,看上去就像个老实的农民,他的话也不多,通常都是邵富强和陈虎在发号施令,而他则默默站在一边,另外两个几乎都是把想要的写在了脸上的人,唯独他一直让顾卿卿看不透,他似乎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杀人。
任坤看了一眼顾卿卿,也不说话,走到司慕景身边,撕开他的裤脚,直接拿着消炎水往他的伤口上倒去,然后粗鲁地用棉花不知轻重地擦着他的伤口上的灰尘细屑。
司慕景疼得一下子清醒了,忍不住叫出了声,反应过来后又死死地咬牙不肯再发出声音。
顾卿卿看在眼里,心里也跟着在疼。
“你就不能轻点吗?你这样擦,是擦不掉的。”顾卿卿忍不住出声道。
任坤抬头看了顾卿卿一眼,皱了皱眉,然后起身向她走来。
顾卿卿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难道他发现秦子修给自己的小刀片了?
幸好顾卿卿在邵富强进来之前就把它藏在了自己裤子后面贴身的口袋里,但是看着任坤走的越来越近,最后附身贴近她,把手伸到她身后时,还是忍不住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你来。”任坤只是解开了捆着她双手和双脚上的绳子,然后把棉花和消炎水塞到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