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权,你也太拼了吧?”
就在钱权感受身体变化之时,远处一个汉子抛来一个光饼。
钱权探手将饼子抓在手中随后笑道:“石头哥!每天都蹭你的饭小弟可真是汗颜死了。”
“几个饼子能值几个钱,阿权你不必和我这样客气。”
被钱权唤做石头哥的汉子从远处而来,又递给钱权一个水壶。
这水壶里装着的是他刚从店家那讨来的热水。
对于寻常脚夫来说午饭都是需要自带的,炒面棋子光饼等干粮就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不过这些干粮大多无味不说还十分的难以下咽,若是能有一碗热汤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所以脚夫们通常会在附近小馆讨要一碗热水,嫌麻烦的就干脆就着河水吃个肚饱。
这涛涛赤水也不知养活了多少人家。
“阿权你这般拼命该不会真想在县城买上个大宅子吧?”
丁三石咬了一口手中的饼子道。
钱权是丁三石救下并领路进脚行的,所以他很清楚钱权的梦想就是能够买上一间大宅子和几个美婢。
只是这目标对于他们这些脚夫来说未免有些太过不切实际了。
“唔…当然了,那可是我的终极目标。
钱权将口中吃食就着热水咽下后笑道。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就一直在适应着这个世界的生活,直到目前为止他依旧是还没能完全的适应自己的现况。
对于钱权来说买上一间大宅再给自己安排几个美婢是他所能想到的最为美好的愿景。
“你小子…“
丁三石哑然一笑。
他倒是没有出言讥讽钱权的梦想,反倒是觉得钱权有些纯粹。
在丁三石打过交道的人中并没有似钱权这般对着未来抱有莫大憧憬之人。
对于底层百姓而言能够活的安稳就已经足够了。
就在二人闲聊间,几个同样打扮的汉子从远处匆匆而来。
钱权认得这是和丁三石一起在码头打拼的弟兄。
“石头哥,那群人又来了!“
其中一人急匆匆道。
钱权眉头微皱,他当然知道这人口中的那群人指的是谁。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恩怨。
码头虽小但也有无数的利益纠葛。
毕竟每天靠岸的船只就这么多,但脚夫可不只一帮。
脚夫们互相之间也是泾渭分明。
有本地的村民也有外来户,而钱权和丁三石这一帮正是外来的流民。
而跟他们起冲突的则是本地的村民们。
“走,我们过去看看。“
丁三石也不啰嗦,他当然知道对方是来者不善。
对于他们这些外乡人来说想要在此地扎根就势必会和本地的土著起冲突,这是避免不了的。
钱权将手中的干粮匆匆咽下后便跟了上去。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同为外来户的钱权只能选择同丁三石等人一道抱团,否则这码头之上将再无他的容身之处。
……
……
当钱全和丁三石赶到现场的时候,一群人已经纠缠在了一起。
一边是和钱权一样打扮的人,另一边则是各种便服。
“又是你们!你们为什么总要找我们的麻烦!”
丁三石挤过人群上前冷喝道。
闻言从对面中也走出一人,膀大腰圆睁着一双大眼。
“你们这些外乡人凭什么在这里抢我们的饭碗!识相的赶紧给老子滚!“
此人一开口便是狂言,让丁三石等人面色顿时一沉。
钱权亦是默然。
他们这些外乡人和这些本地的脚夫之间矛盾几乎是不可调和的,毕竟他们的到来的确是抢走了这些本地脚夫不少的生意。
最关键的是,原本这些本地的脚夫们靠着垄断的优渥条件可以自我定价。
而钱权他们一来,这自我定价的好事也就一去不复返了。
其实这才是这群人屡次三番找钱权等人麻烦的原因。
“码头这么大咱们大可以各凭本事,咱们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的。“
丁三石深吸一口气道。
一直以来丁三石对这些人的步步紧逼都在退让。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他们不过只是一群无根浮萍漂泊至此,连过江虫都算不上。
但对方可不是这样想的。
“井水不犯河水?你想的倒是挺美!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可没有你们这些外乡人的容身之处!“
对方毫不客气的回呛道。
这边的对峙争吵早已经吸引了码头上一大群人的围观,对于在码头上讨生活的人来说这不过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更有甚者还在一旁起哄,似是非要见钱权等人打起来不可。
对于这些跑大船的人来说免费的热闹那是不看白不看。
原本这些本地的脚夫就是怀揣着怒气而来,这被人一激更是血气上涌。
“今天老子非得给你们这些外江佬一点颜色瞧瞧。“
先前那汉子抄起手中的扁担怒扫而来,看那架势似乎真是毫不留情。
丁三石不闪不避一把抓住了砸来的扁担,竹条入肉的声音有些沉闷。
那汉子也是一愣,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此人有功夫,大家并肩子上!”
话音落下对面人一窝蜂的就涌了上来。
两个汉子也包围住了钱权,虽然手上没有扁担但他们的拳头也直接朝着钱权招呼而来。
没有过多的招式,只有最原始的野性。
拳头砸在钱权的手臂上,冲力撞的钱权脚下踉跄两步。
吃痛之下钱权心中的凶性也被唤醒。
钱权脚下一撑,以肩做靠直接撞进了一人的怀中。
这一撞竟直接撞的这人倒飞了出去。
趁着另外一人惊惧的功夫钱权一个扫堂腿划出,隐约间钱权仿佛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虽然他不懂什么功夫但是耐劳和健走带给他身体的加持已经足够让他对付这两个汉子了。
放倒两个人后钱权没做停留,欺身上前双臂如绞蟒般又缠住了一人的脖子。
有着前世的记忆钱权自然知道打架斗殴要朝什么部位下手才最为致命。
这些本地的乡民人数众多,钱权他们每一个人都要应付数倍的乡民。
若不出些狠招多放倒些人只怕最终吃亏的还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