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杳杳的双臂抵在与他的胸膛之间,接着,头顶上传来长暮的声音。
“没什么的原因,就是想抱抱将军。”
杳杳原想推开他的,但听到他这句话后,忽然就不想了。
不知为何,她从这句话中听出一种久违的慨叹。
胸口处有些揪得慌。
良久,长暮才慢慢放开杳杳。
“将军,可认识长暮?”
风拂乱额前的发丝,长暮伸手拨开沾在杳杳脸颊边的头发。
感受到来自他指尖一闪而过的温度,杳杳看着他,说:“我认识与否,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认识她。
杳杳战功赫赫,西川国的高官显贵几乎都去朝堂上禀奏过西川帝,不管是什么少将军、世子又或是王爷封位的,无一不求娶过杳杳,当然,也有表示愿意入赘的。
纵然他们不知杳杳的真颜模样,可光是西川第一将军的权重,与她结合,便相当于得了半个西川国。
西川帝也不是没找她谈过,他甚至还想近水楼台让自己的皇子与杳杳婚嫁,但都被杳杳一句话回绝了。
这个回绝的理由,只对西川帝讲过,也让西川帝对杳杳的婚事从此闭口不提。
杳杳拒绝的理由是,她有未婚夫。
当初说这句话多是偏向胡诌的性质,谁能想到,还真就冒了个未婚夫出来。
这个未婚夫,不仅长得人神共愤,此刻就站在她跟前。
只听男人不疾不徐地道:“你失了一段记忆,但我确是将军的未婚夫,小白也知晓。”
正在营帐翻天覆地寻人的小白:嗯?它又知道了什么?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听着就没什么可信度,可杳杳心底偏偏生不出任何怀疑。
她现在记忆里并无长暮,但一切举动和思想却全都不自觉且熟稔地偏向他,这几天下来,连一向脾性暴躁又仇生的小白都恨不得往他身上黏。
“阿予。”
杳杳的眼神闪过一丝疑惑。
长暮自自然解释:“你的小名,只有我知道。”
“哦。”
“阿予。”
“嗯?”
“阿予以前总是很热络缠我。”
话头都说开了,先前冷淡疏离模样,句句不离“将军自重”的男人开始本性暴露,瞎诌起来根本不带脸红。
杳杳眉头皱得紧紧的,她以前真是这模样?见着男人如此笃然的语气,她倒有些怀疑起自己来。
杳杳后退,微微垂眸,问:“我以前还怎样。”
风势忽然加大,揉皱安静的河面,打碎平铺在如镜河面上的阳光,漾起波光粼粼,与长暮漂亮的琉璃眸子相映衬,说话的时候都像带着光。
“阿予以前,日日要抱长暮,日日说爱长暮,日日予长暮书信一封畅表爱意,日日对长暮……”
“我知道了。”
杳杳打断长暮的话,她觉得,自己似乎没有必要问这个问题……
“长暮知道,失了记忆的阿予,终归还是厌倦了我。”
说着,那眸子瞬间就黯淡下来,神情看起来落寞无比。
杳杳猜得到,长暮说这话多有夸大其词的故意成分,可她明知却还是会不自觉心软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