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君芜说:“他什么时候能醒?”
“不知道,快的话明天,慢的话……”许白顿住,“十天半个月吧。”
君芜挑眉,继续问:“江倜这么久不露面,宋杳杳那里你要如何交待。”
“再看看情况,先不说。”许白也不确定,这个世界开始变化,他也不能在这里待太久。
“叩叩叩”
短暂的敲门声响起,门没关,许白和君芜齐齐看了过去。
“是你啊。”君芜率先开口,继而有些看好戏般睨了眼刚说先不告诉宋杳杳事情的许白。
他也有些疑惑,宋杳杳是什么时候来的,他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
许白的表情凝固了一瞬,眉头微皱,也不知道杳杳是刚来还是已经听到了多少。
因为杳杳没有记忆,很多事情不好跟她解释。
面色温淡如水,宋杳杳径直走了进来。
略过床前的两个大男人,宋杳杳看到躺在床上的江倜。
“杳杳,你也知道江倜的身体情况,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他很快就会醒。”
许白觉得,他这会还是要说些什么的,起码不会让现在的情形看起来太奇怪。
“好。”宋杳杳声音很轻,她回头看许白,“照顾好他。”
“嗯?”许白愣了一下,听宋杳杳这话感觉怪怪的。
许白和君芜都以为宋杳杳会问很多,然后留下来照顾江倜,结果……宋杳杳只瞧了几眼江倜便离开了。
是的,宋杳杳走了。
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后面的几天,也未来过许白的医楼。
一周过去,即使宋杳杳没有去看江倜,郝禾和柴朗他们也没见着宋杳杳,只收她一条简短的回复:“休息,勿扰。”
这一周的时间,没有人再见过宋杳杳。
说来也颇有戏剧性,上一次宋杳杳昏迷了七天才醒来,这次的江倜也是一样,第七天的时候,在许白例行给他检查的时候,江倜忽然睁开眼睛。
许白倒也镇定没被吓到,不再检查,一边收回器械,说:“醒了。”
江倜的身体情况一切正常,就差醒过来。
“别看了,杳杳不在,这几天都没来过。”
末了,许白特地强调了后面这句话。
默了几秒,江倜面色不改,出声难掩嫌弃:“你很吵。”
昏迷的几天,他隐隐约约有感觉到耳边时不时有一团嘈杂的声音。
许白没好气:“我吵,请你马上滚出我的医楼。”
话音未落,江倜已经起身。
看着江倜毅然离开的背影,许白想,他应该把手里的东西朝他丢过去的。
直接到了世庭,宋杳杳公寓的门是反锁的,于是,江倜又翻了阳台。
阳台玻璃门没有合上,所有的窗帘被放下来,随风扬动。
客厅的光线有些昏暗,但不影响视线,江倜看到客厅的情形,迈着的步伐顿时定住。
偌大的空间,几乎没有一点落脚之处,视线触及之处全是散落的画纸。
江倜拿起脚边的一张画纸。
纸上是未完成的素描,可以看出是一个男人,落笔有些随意,大致的脸部轮廓看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