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看看我,我是谁?”
耐心地引导着,长暮慢慢地抬头。
大概真的是烧得迷糊愣登,长暮费劲儿地睁了睁眼睛,逐渐看清楚眼前的人。
“你……”长暮想说些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垂下眸子不再看向她。
杳杳自然不再由得他这般耗着自己的身体,左右不过两月,他便虚弱得像换了个人,肉眼可见地消瘦一圈。
思及,杳杳强硬地将他从床上拉下来。
走到门口处,身后的男人手中忽然使了劲,杳杳脚步一顿,回头看他。
“将军既然抛弃我了,就不要再回来。”
长暮面无神情,语气冷淡,泛白的唇瓣显得他更加孱弱。
望着他,杳杳微微叹息,她从头到尾,应该没有说过类似抛弃他的话语吧?
她究竟给了他什么错觉。
“长暮。”
温绻的嗓音带着勾缱的味道,长暮刚看向她,便觉一道身影攀了上来,接着,他感觉肩膀一沉,唇角覆上凉凉柔软的触感。
身高的差距,杳杳只得踮起脚,轻扯下长暮的肩膀才亲得到他。
不过片刻,杳杳放开他,手仍扣住他的腕骨,半张面具下的笑意勾趁得有些蛊惑:“这里是将军府,你见过把人抛弃到自家里去?”
长暮不语,颌角绷得有些紧,那张脸依旧俊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杳杳从未觉得容貌长相有多重要,可见到了这个男人,当真就领悟到了“赏心悦目”这一词的动态意思。
见长暮不再顽抗,杳杳带着他回到了她在将军府的卧房。
管家战战兢兢,从将军把人从柴房带出来后,就再也没使唤过他,也没说怎么处罚他,这让管家心里更慌了。
府上将军一年到头没待上几天,外头有往来的人敬重杳杳将军的身份,对管家也客气了几分,可这久而久之,管家一人独大,在外头办事也指天横地,一时间,竟真的把自己当作将军府的主人。
在看到突然从军中送回一个男人,见将军也不闻不问,管家只当他是奴隶,就变着法儿苛责他。
这会儿,管家正跪在卧房外的院子里头。
“将军,幸亏您送得及时,再晚一步,这位公子怕就是凶多吉少了!”
一场本来不大不小的风寒,硬是拖成了重疾,这其中,不仅有管家的刁难,更有某男人的刻意。
太医将刚写好的药方交予随从的医士后,走到杳杳面前禀报。
“他还需多久恢复。”
“快则一两个月,慢则需要个半年。”
“这么久?”杳杳皱眉道。
“因为病情拖了一段时间,这位公子伤到根基,后面的治疗除了服药,还需要注意心性上的调理,切不可让病人的情绪波动太大。”
“嗯。”
送走太医,屋内恢复安静。
杳杳瞧了眼在床上躺着双眼紧闭的男人,想了想,决定还是先清理下门户,省得有的人,忘了将军的主人是谁。
这场“清理”,也不过半个时辰就结束了,杳杳回到房间,煎好的药已经端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