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夜的雨在临近天明的时候停了。
久雨放晴,被雨水洗濯过空气泛着干净清新,但仍能感觉到湿润感。
近日少见无雨的清晨,士兵们雀跃,纷纷以为天气终于有了好转的趋势。
然而这个趋势并未持续多久,天上的乌云一坨积着一坨,挤压的没有一丝缝隙,很快,空气又飘起细密的雨丝。
雨势不大,但这天气一时半会,是不会彻底放晴的。
杳杳醒来的时候,刺杀已经是前晚的事了。
“将军可还有不适?”
杳杳刚坐起身,一旁的侍女赶忙过来。
杳杳揉了揉有些发昏的脑袋,不知为何,那晚回去之后她便觉得心口作痛,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一睡便是一整天,差点没把那些营中之人吓死。
于他们来说,这战神将军便是他们所有的倚仗,战事未了,她怎可出事。
军医再三检查,在确认杳杳确实无碍后才退了出去。
房间里剩下杳杳和一名侍女,她掀开被子下床。
“将军。”
侍女名叫小桃,她还是有些控制不住的紧张,她虽跟伺将军多年,可她还是遭不住将军的气场。
“备些吃食。”杳杳走到房内的桌椅前坐下,许是睡了一整天有些胀痛,指腹轻揉着太阳穴。
小桃动作极快,膳食不稍片刻已经安排上来。
杳杳吃饱后又睡了一觉,再醒来已到了下午的光景。
一切,就与平日的流程无异。
天空还飘着极小的雨丝,杳杳来训练场巡查士兵操练。
“启禀将军,将士们最近的训练都有严格执行。”带领操练的总军说道。
照例的汇报完毕,杳杳淡淡颔首,未应声,模样看不出喜怒。
总军没再说话,眼看杳杳即将离开,突然到来的副将匆匆喊住杳杳。
“将军留步。”副将走到杳杳面前,微躬,作揖行礼:“前晚袭击将军的东莱国刺客昨天在牢中自尽,他嘴很严,什么都不招。”
意料之中的结果,杳杳并未有多大兴趣。
“对了,那名为您挡刀的男子,他还在昏迷中,军医说那把刀再往下深几寸,就刺到心脏了。”
副将提到这个人,杳杳这才想起来这个给她挡刀的人。
“嗯,没死就行。”
副将看着杳杳兴致缺缺,后面的话犹豫了几下才开口:“这名男子的情况有些严重,将军您……要不要去看看他?”
西川国的律法里,极为重视救人的嘉奖,这也是为了引导良好的国风。
副将虽是武官,上战场杀敌多年,但也并非毫无善心,秉着基本的人道主义,说出了这句话。
话说完副将就垂眸噤声,反正该说的他都说了,其他的就看将军定夺。
只是都说这位战神将军手段狠厉,做事毫不留情,除了杀敌外从未听她有过做任何善事之举,所以他也不敢太指望。
短短片刻时间,副将已经替将军想好对那人的后续安抚。
“他在哪。”
杳杳这话一出,副将差点没反应过来。
将军这是……要见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