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姐姐真……”
“说够了吗。”晓羽的话被江倜乍地打断,听得出不耐的语气。
“一口一句姐姐,原来你管比你年纪小的人叫姐?”
江倜很早之前是见过晓羽的,隐约记得江淮月说过,晓羽小他五岁,而宋杳杳与他相差六岁。
这个人,是安的什么心,姐姐姐姐叫得这么亲热?
江倜的态度,令晓羽顿时不敢噤声,怯怯地看过去,紧张的眉目含着一丝柔怜弱色,头埋得更低了:“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垂在身侧的手忽地收紧,宋杳杳的声音温温淡淡,对晓羽说:“回去吧。”
早在徐萍被送回去的时候,晓羽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
不待晓羽回答,宋杳杳伸手戳了戳江倜的胳膊,直直道:“江倜,我要回世庭。”
江倜垂眸,听着宋杳杳的话,一阵头疼,这呆货今儿又犯什么糊涂?
他以为他们彼此越靠越近,殊不知,亲密的关系里好似总有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鸿沟横在那里。
差了点什么。
方才宋杳杳说出去接电话的时候,江倜看得很清楚,手机屏幕是一片漆黑的。
氛围有些僵持,晓羽不知何时已经走了,梁励看着这边场景也不敢凑过来。
没有等到江倜的回答,宋杳杳又戳了戳他,颇有质问的意思:“你不带我回去吗。”
平铺直叙,理所当然。
江倜又气又好笑。
“宋杳杳。”江倜站了起来。
“我可能要醉了。”
目光随着江倜起身的动作而移动,她在努力看清江倜,偏偏眼神对不上焦距。
江倜诧异,连忙拿起桌上宋杳杳刚喝过的杯子。
浓重的白酒味扑鼻而来。
今晚上桌的白酒是自酿的,纯度很高,倒在玻璃杯确实和温白开一模一样,只是,宋杳杳闻不出味道。
本不能喝酒,这会儿一杯干了,酒劲上来的时间自然也快。
宋杳杳知道自己不能在这里发作,可是脑袋嗡嗡混乱,她不知道,在她醉酒无意识的期间,有些人会不会趁机下手。
毕竟,那个人比谁都想要她消失。
“告诉我母亲,我有事先离开。”牵住宋杳杳的手,江倜将人往门外带去,继续吩咐管家:“备车。”
***
原是中秋时节,月亮最圆最亮的时候,这会夜空却好似一块巨大的黑布,笼罩住整片天空,看不见月亮星星。
寂夜无风,沉压的黑像是要把人压得喘不过气。
平坦的大道上,素日川流不息的路上却只看得到梁家这辆车。
“停车。”开车的老周愣了一下,没有马上停下来,他迟疑地看了眼车内后视镜里江倜。
“停车。”
没有得到回应的宋杳杳伸手锤了锤车窗,有些暴躁之意。
老周虽有疑意,还是将车稳稳地停靠在路边。
绷着最后一丝意识,宋杳杳推门下车。
心口隐隐作痛,熟悉的预感,甚至能感觉夜鸟鸣叫和流动的风都被定格在空中。
她不能保证……那个人每次都能不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