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博子站在一片雪原中,对着藤井树死去的那座高山,重复着“こんにちは(你好吗)!”……“私は元気です(我很好)!”直到泣不成声。
远处的日出、皑皑的白雪,那里有一颗孤寂的心,它拒绝了全世界……去爱他,哪怕他已经和这白茫茫的大地融为了一体。
南时看着电影镜头不断变换,心已经跟着渡边博子去了那片雪原。
她旁边的啜泣声越来越大,直到变成放声大哭。能这样宣泄情感的人,南时绝对没见过第二个。没错……是吴美莎。
她的哭声渐渐盖过了电影里的声音,她搂着南时,悲伤得不能自已,“姐,渡边博子太可怜了!”
这部电影不知看过多少遍了,她竟然还能被感动成这样。南时对此感到无语,耐着性子去安慰她,心中盘算着这场电影又看不下去了。
“姐,你说……为啥藤井树要去登山嘛?他如果不去登山他就不会死,他不死……渡边博子就不会这么可怜了!”
吴美莎的笑点低泪点也低!南时每次跟她看电影,特别是这种走心的电影,一准会半途而废。
南时温柔地拍着她的肩膀,无奈,她还是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心里想着以后还是不要跟她看这种电影了。
“姐,我觉得你跟渡边博子太……太像了。不过你比她幸运……你有我哥……和我!”说着,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要是你没有了我们,那该和博子一样可怜了!”这让她觉得自己想到了了不得的事,哭得更伤心了。
南时刚拍完了一部电影,有了几天休息时间。可惜秦又杰去了外地,把这磨人的家伙扔给了她。拍戏时吴美莎照顾她,一旦工作结束就完全变了个调!
“姐,你快看呀,下雪了!”前一秒尚哭得昏天黑地的吴美莎,下一秒突然卡住了,然后惊呼出了这样一句话,同时飞快地奔向窗边。
她脚上穿着一双刺目的红袜,蹲在玻璃窗边,就像摆在商店里的洋娃娃。
南时看向窗外,片片白色的雪花缓缓地从窗外经过。路过南时的眼睛,随后亲吻大地。
“姐,我们去滑雪吧!”吴美莎贴在玻璃窗上,她说话间,玻璃上印上一层白雾。
南时再次无语,这才下几分钟雪呀?这姑奶奶竟然要去滑雪。她一脸祈求地望着南时,南时对她肯定地摇了摇头。她一拍大腿,突然想到自己已经在上海交了很多朋友,于是决定放过南时。“姐,那我去玩儿咯!你一个人在家……!”
南时听闻此言,松了一口大大的气,“你去玩吧,不用管我!”
吴美莎收拾了一大堆东西,兴冲冲地出了门。
终于彻底安静下来了,南时好久没有享受这么惬意的氛围。她端上一杯咖啡,坐在那张舒服的地毯上,那流淌在整个房间里的缓缓音乐声让周遭的一切都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包括屋外下得越来越密集的雪……
她突然很想念秦又杰,美景如斯,却不得见他!她觉得可惜,这样美好的时刻,他竟然错过了。电话刚响过两声,立刻被接通了。
电话那头传来秦又杰的声音,“怎么,想我了?”还是那样自恋。
南时将披在身上的毯子紧了紧,“嗯!”简单的一个字,却叫秦又杰很开心,平时想听见这些字眼,可是相当难得!
“偶像,我们这儿下雪了!”南时也来到窗前,那窗外的雪花,变得触手可及。
秦又杰故作羡慕地说:“哎,我们这儿还艳阳高照呢!”秦又杰现在正在海南拍电视剧,他突然想到距离上次见面竟然快一个月了。“你这么一说,我也好想回来看看雪呀!”
南时笑着问他:“想看雪,还是想看我?”南时和秦又杰一样,忙的时候忽略了时间,现在一想起来,才觉的甚是想念对方。
秦又杰看了看表,调笑道:“三个小时后见!”南时还不及回答,那边已经在大声地嚷嚷着吴昊的名字。
秦又杰叫吴昊订了最近的机票,再最后确定了一次工作事宜,匆匆忙忙地登上了海南飞上海的飞机。
叮叮咚咚的敲门声传入了南时的耳朵,同时南时点着了最后一根蜡烛。她脸上露出的笑容被烛火打上了浓重的阴影,随着她的五官一样立体。她打开门,一个熊抱将她捂得喘不过气来。他身上带着凉意,满是风雪的味道。南时环抱着他,久久不愿放开。
秦又杰把南时和一箱行李一起搂进了屋,南时还不及开口责备他,明明自己说过这边下雪了,他还穿得如此单薄。秦又杰已经将他发紫的唇贴上了南时的唇,他索取着温暖,将思念倾泻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