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听给她讲完卷子正好吃饭,蒋荷烧了一桌子的好菜。
姥姥看了林文听的成绩单,一边赞扬一边给他夹菜。
韩以童默不作声,低着头扒着饭。
姥姥见她这样,白了她一眼,用筷子敲了敲她的碗,说:“以童,你哥哥考上了这么好的大学,你也要向他学习啊,就知道吃吃吃。”
韩以童嚼着饭,点了点头。
一顿饭吃的还算和谐。
吃完饭后,一家人围在一起看电视,蒋荷像是想起了什么,对林文听说:“小听,以童这孩子两个多月没出去玩了,除了上学还是上学,放学按时回家,六日也闷在家里,以前你俩放学了,磨磨蹭蹭半个多小时才回家,现在她也不出去了,你明天啊,带她去这附近的宁海公园溜溜,顺便买点菜。”
林文听看向韩以童,点了点头,应了声好。
姥姥好像也想起什么,对着蒋荷说:“荷荷,后天你不是报了旅游团吗?买了咱们俩的,正好,小听你回来了,也不愁没人照顾这丫头了。”
韩以童皱了皱眉,问:“你们为什么没有给我和文听哥买?”
姥姥拨弄着遥控器,满不在乎的说:“好不容易等到你放假了,我们俩照顾你这么久,出去松快松快,再带上你们两个,那还怎么游山玩水?”
韩以童无语。
“那,姥姥,您和蒋阿姨去几天?去哪里?”
蒋荷抢着先开口了:“我和你姥姥去宁州,待一个星期,小听啊,以童这孩子不好管,你可要看着她点,她要是不听话,你尽管给我打电话告状。”
林文听笑了,转头看向一旁的韩以童,韩以童白了她一眼,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不想说话,不对,因该是懒得理她们。
这场家庭小聚会很快就散了。
早上八点,韩以童的房门被打开,蒋荷一把掀开她的被子,把她拽起来,韩以童迷迷糊糊中好像觉得自己要被一个庞然大物吃掉,吓得她很快清醒过来。
蒋荷拉开窗帘,嘴里还嘟囔着:“你文听哥早就起床收拾东西了,你看看你,还赖在床上。”
韩以童揉揉眼,困倦的说:“他收拾什么东西,不就是出去遛弯吗?”
蒋荷狠狠掐了她的胳膊,说:“人家早就去买了零食,等着去野餐呢,你快点起来!”
韩以童被这么一掐,瞬间没了困意,只得在心中暗骂。
她收拾好自己,出门就看到林文听提着大包小包在等她,她对上他的目光,心中的紧张油然而生。
宁海公园离姥姥家并不远,走十分钟就到了,两个人也没矫情,一人提着一个袋子走了。
一路上,两个人没说话,韩以童甚至觉得尴尬到了极点,她也在后悔,后悔当初对他表明心意,如果她没有去找他,现在的她会不会很开心呢?
与此同时,林文听也在想,如果那天,他尊重自己心里的声音,他们之间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尴尬了。
两人各揣心事,到了公园后,林文听负责后勤,韩以童负责睡觉。刚要躺下,韩以童觉得有点不对劲,她抬起腿一看,完了,她亲戚来了。
离她预测的日子还有三天,所以她并没有准备卫生巾。她只觉得尴尬到了极点。
林文听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发现底下的野餐布红了一片,他立马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正当韩以童打算和林文听say goodbye的时候,林文听偷偷塞给她一包卫生巾,她很诧异,只听到他的一声:“去吧。”
她回来的时候发现林文听正在换野餐布,她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她帮他一起摆上零食,问:“你,你怎么会有那个?”
林文听顿了一下,说:“准备一下总比不准备好吧。”说完他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的裤子还带着血迹,他脱下自己的薄外套给她系在腰上。
两个人沉默的吃了些东西,韩以童又躺在野餐布上睡觉了,她背对着林文听,说是睡觉,但她脑海中一直想着刚才那一幕。
二十多分钟后,林文听凑到韩以童旁边,轻轻的问:“以童,你睡着了吗?”
韩以童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便没有理他。
林文听见她没理自己,安心的说:“以童,我喜欢你,但是,我没法面对这份感情,你们一家对我来说是恩人,你会有好的归宿,你会找到比我更好的人,我是喜欢你的。”他说到后面有点哽咽,有颗泪悄悄滑了下来。
“但这些,你永远不会知道,你恨我吧。”
他说话很轻,只能他们两个听到。
韩以童转过来,她的眼睛红了,泪珠在眼中盘旋,她的脸对上他的视线。
“林文听,我听见了,我已经知道了。”她哭了,她捂着脸哭了,又笑了,“林文听,你是不是觉得你特伟大,还什么我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告诉你,就算你今天不说这些话,我也会努力让你对我说出这些话。”
林文听有些错愕,他以为她睡着了才敢对她说这些的。他一下子坐起来,背对着她。
韩以童看着他,一下子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就哭了。
“林文听,这是我第一次叫你的大名,你知道,你今天的这些话我等了多久吗?五个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