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该是死了的,我还记得当时那头白色的巨兽,它吞噬了我所爱之人,我提起利刃与它争斗,灵魂像一块块易碎的玻璃一片一片碎的无声无息。我终于终于打败了巨兽,而我也碎的只剩下一个面孔,我看着我所爱之人,我看着他剧烈喘息,我想吻他。而我没吻到他。我不该去吻他。
而现在,我站立在房间之中干净空旷的房间,像是酒店的房间,我转了转,有些奇怪。
卧室里的衣柜大的可怕,比正常的衣柜大了一半有余,惨白的颜色,床却小,小的躺一个人上去估计脸翻身都做不到。房间里的窗户是落地窗,拉着厚重的深蓝色窗帘。透不进一丝光亮。
像是个家。可很奇怪冷冷清清的像个酒店。
我看见了床头的照片,照片里只有一栋楼一栋破败的B座教学楼。古里古怪。
我穿墙而过,五脏六腑仿佛被挤压了一般,难受的不行。我穿过了衣柜的门,看见了里面狭小的空间。
衣柜里没挂衣服,里面却铺了个床榻,有些凌乱,我有些吃惊竟然有人住在衣柜里?
衣柜里还挂了个小小的灯,没亮,这难不倒我!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灯…当然没亮!不过我的双眼倒是熟悉了这黑暗的空间,模模糊糊能看清些东西了。像个狭小的小棺材,把人困住了,我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摸了摸。
木质的壁面凸凹不平有轻微下陷的痕迹,好奇怪啊,木质的衣柜,外面却被染成了白色的样式。
从这边摸过那边,一直到封闭的四周,包括柜门上,都有这些细小的,像是那什么东西划过的痕迹密密麻麻,像野兽的利爪狠狠抓过这些脆弱的木屑,呼吸一窒,凑近壁面细细嗅去,浅淡的腥甜传入鼻腔,狭小的空间仿佛被再次挤压,变得让人难以呼吸。
四周的血腥味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朝我窒压而来,让我有些战栗,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冒了头,我伸手搓了搓,搓掉了那些鸡皮,转身避之不及的连忙穿过了衣柜门。
一出了那个空间我就忍不住大口吸了几口气!里面太让人难受了!住在里面的人也好奇怪啊。
我看了眼时间,已经过了凌晨三点但是这家的人还没回来,夜不归宿哦。转眸一想。双眼微微发沉。
三点了,但是她并没有再次强制性经历自杀时的情景。
那是神罚。
惩戒消失了。为什么?
不知为什么我心中不觉欢喜,反而越发窒息。
不断的穿墙而过。
嘭!!!
一声巨响!纤细瘦小的身躯猛的高高扬起,白色的裙摆如同散开的花,猝然绽放在空中,骤散落下!
咚!咚咚!
细瘦纤弱的花,被高高扬起,狠狠掷在地上。
花瓣染血,四肢朝四个方向折去,诡异的软塌,单薄的胸膛微微起伏,猛的向上弓起,苍白的双唇微张,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如同呲开的鲜红的花,胸膛猛的落下,细微的起伏着,鲜血跟着噼里啪啦的落下,胸前脸上全都绽开了花。
我微微弓起脖颈,喉咙里仿佛还有残留的血,哽在喉头,落落不下,吐吐不出。
我怔怔的看着头顶惨然的白炽灯。心中竟然在想。
为什么没人在家也要亮着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