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涟站在花园里,目光静静的看着一众茉莉花,不知道在想什么。
严雨看着白清涟的样子,心里也觉得难受,她旁边站着燕晴:“清涟姐肯定是因为今天李愉娉的事,又想起以前的那些事了。”燕晴叹了一口气:“也只有苏纯儿才能让清涟姐心情好一点了。”
“严雨。”白清涟忽然叫了一声,燕晴推着严雨:“清涟姐叫你呢。”严雨上前说:“清涟姐,多难得的休息时间啊,你怎么就喜欢站在这里呢。”白清涟看着严雨笑得温柔:“这些茉莉开得这么漂亮,我现不多看看,明天就看不到了。”严雨不说话了,白清涟又把目光望向茉莉:“你还记得,她种这些茉莉的时候说的话吗?”严雨低下头,她当然记得,只是这些都是清涟姐过往的伤心事,严雨觉得自己越是跟着说出来,就会越是让清涟姐伤心。
“其实李愉娉幸运却又不幸,”白清涟说着,“幸运的是她有个好姐妹,不幸的是天要拆散这对好姐妹。”
“我让你送的原液送到了吗?”白清涟忽然问。
严雨眼珠不安的转了一下,“已经送过去了。”却没说是谁送的。
“我最近也没怎么走动,不如我们去李愉娉那里看看吧,她日子过得清苦,家里也许简陋……”
“清涟姐,你难得今天休息,就别老是操心别人了。”燕晴上前劝着,严雨也跟着劝。
……
……
“你身上带着血迹,行色仓惶,我当然有理由怀疑你!”朱乌雅说。
夏凉看着白贺:“叫醒凶手,便知幕后主使。”
白贺看向地上昏厥的清瘦男人,一瓢冰水泼在他的脸上,男人一下清醒过来,深吸一口气,看着周围的情景好像还在反应自己在哪里。
被动静影响而发现这里有一场杀人事件的不止白贺和洛惊蛰,只是他们俩身份特别,对这件事又说话的权利,其余几位邻居有的报警有的拨打急救电话,有的扑灭了夏凉生的火。
“说!你是从哪里来的?!”白贺蹙起眉头来,有股说不出的威压,清瘦男人被眼前的情形吓着了,看了一眼朱乌雅,朱乌雅却不看他,男人眼珠一转:“我是从隐世别墅来的。”
隐世别墅就是白清涟所住的别墅区,这一句话,好像就透露出了什么。
“看你的穿着打扮,身价似乎住不上隐世别墅那样的地界,难道你是那里谁家的佣人?”洛惊蛰问。
清瘦男人不答,白贺又问:“你为什么要杀李愉娉?!”
“不是我要杀她!”男人张口反驳,白贺略一挑眉:“哦?那是谁要杀她?!”
“是……”男人又悄悄抬眸看了一眼朱乌雅,不小心看见小珠,发现小珠的目光像是猝了毒一样看着自己,全身打个寒颤,好像想起来什么:“是白清涟派我来的!她花了钱让我杀了李愉娉,地址也是她给的。”
洛惊蛰和白贺听到清瘦男人共处幕后主使,却都皱起了眉头。他们认识朱乌雅,自然也认识白清涟,如果说朱乌雅买凶杀人他们信,可白清涟买凶杀人他们却是怎么也信不了。夏凉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已经提前准备好陷害白清涟了,而朱乌雅和小珠听见这一句,则是心里松了一口气。
“我倒是想要知道,我什么时候成了杀人的幕后主使了?”一声轻柔的嗓音自门外响起,门口出现一位身穿青色素衣的女子,乌发不做一点装饰,眉目如画,神情淡然。身后跟着的女子模样娇俏,此刻却是满脸怒气。
来者正是白清涟:“若不是我今日临时起意,要来探望一下李愉娉,还不知道自己忽然就成了杀人的幕后主使了呢。”
白贺和洛惊蛰微鞠躬:“清涟姐中午好。”
朱乌雅虽然不想对白清涟行礼,但在外人前,她还是要做做样子的:“清涟姐。”
“我派你送东西,你转身就把差事交给别人,”白清涟对严雨道,“难不成,你觉得这是份苦差?”
严雨心虚的低头:“这个夏凉刚来没有事干,我不就正好让她跑跑腿嘛。”
“你来说说,”白清涟的目光转向地上的清瘦男人,“我是何时指使你来杀害李愉娉的?”
清瘦的男人伏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众人,脑子里极速的转动着心思:“您怎么忘了啊清涟姐,是你叫我来杀了李愉娉啊,我,我可是按着您的意思办事!”一番话语气逐渐变得斩钉截铁,咬定了是白清涟指使的他。
“好啊,事情真相大白了吧。”朱乌雅一抬手,“这可真是令人意外呢。”
白清涟皱着眉头,李愉娉以前被人送过带有监视器的玩偶,之后就再也不在家里放监控器了,朱乌雅就是料定这件事,所以才敢叫人事发之时推到她身上,只是没想到现场竟然还有白贺和洛惊蛰两人。
“你撒谎!”这一声,更加铿锵有力!众人把目光看向说话的夏凉,白贺上前:“你怎么确定他是撒谎?”
“如果他是清涟姐派来杀李愉娉的,又为什么要再叫我前来探望?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夏凉看着男人问。
“也许,白清涟是怕他一个人不够,要你来帮他呢?”说话的不是为自己狡辩的凶手,而是作出一副猜测模样的朱乌雅。
“如果我是来帮他的,又为什么和他争斗?”夏凉看向朱乌雅。
“也许你不是来帮他的,而是来杀他灭口的呢?”朱乌雅又说。
“如果我是清涟姐派来杀凶手的,那为什么要派我一个未带任何凶器的18岁女孩儿?难不成清涟姐是要我就地取材,用李愉娉前辈家里的花瓶来杀他吗?”夏凉说完,朱乌雅却反驳不了,白清涟白贺洛惊蛰都松了一口气,夏凉见朱乌雅说不出话了,又说到:“反而是您朱乌雅前辈,我来这里带了清涟姐的礼品,您带来了什么呢?您带来的是一帮凶神恶煞的人!看样子不像是探望,倒像是寻仇!”
“你竟然敢怀疑乌雅姐!”小珠看事情不对立刻开口,“乌雅姐是要去这附近的地方培育新人,只是恰好路过李愉娉家才想着上来看看。你这满肚子坏水的丫头,竟然敢怀疑乌雅姐,谁给你的胆子!?”
夏凉:“我自然不敢,但是难道乌雅前辈就可以随便冤枉好人吗?”夏凉抬眸望去,小珠气笑了:“难道你还要乌雅姐对你道歉不成?”夏凉低眉:“乌雅前辈的道歉我受不起,但清涟姐却受得起!”
白清涟看着夏凉几句话扭转情势,嘴角微翘:“朱乌雅,你说呢?”
朱乌雅瞥了一眼白贺和洛惊蛰,压下心里的火气,朝白清涟鞠躬道:“是我错了,不该听信一个凶手的话,怀疑清涟姐,还请清涟姐原谅。”
“你不止冤枉了我,你还冤枉了夏凉。”白清涟淡淡的说。
朱乌雅看也不看夏凉:“抱歉。”说完就转身走了,小珠以及她带来的那群人也都跟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