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北边,你们俩往东边和西边找。Sharon姐,不管是不是有事,先报警再说。”如果她是一个爱宋信之爱到疯狂的粉丝,一定会往人少的地方跑,这样即使被抓住,也能和他单独相处。
今夏都来不及想自己为什么会瞬间想到这一层,她只知道,宋信之不是那种自己抽风,大半夜乱跑还不说一声的人。他跑出去却不知会自己,唯一的可能就是白天自己说的话料中了什么,以老板别扭的性格,绝对不肯承认他失策了。
越往北边那条街跑,灯光就越是暗沉,街道旁边似乎是一个公园,这个时间只亮着两盏幽幽的路灯,其他部分全数淹没在黑暗里。今夏停住脚步,耳朵微动,望向免费公园的开放式大门。
“呜呜……呜呜呜……”
这个时间还有人在哭,总不会是女鬼吧?
她踏进公园,在一道微风袭来时,稳稳地抓住了伸到自己脑后的手腕。
“啊!”女孩儿被捏得酸痛不已,手里的布巾握不住,悠悠飘落在地上。
“是你。”今夏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了女孩儿的脸,是在酒店里跟踪他们的私生饭之一。女孩儿被她抓住之后仍旧十分不甘心,抬起一条腿胡乱地朝她踢过来。
今夏轻易躲过,但女孩儿的心态崩了,在她手下挣扎不停。今夏还要去找宋信之,本想把人打晕,又怕自己掌握不好力度,只好合身一扑,把人脸朝下按在了地上。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粗鲁的女人!我要控告你人身伤害,你就等着吃牢饭吧!”
对方嘴里骂个不停,今夏捡起刚才掉落在地的布巾,利索地并起她的手腕,在上面打了个死结。
“跟我走,带我去找宋信之。”
“我不要!我不走!你找不到他的,他已经跟我朋友走了!”女孩儿被今夏推起来站着,却死活都不肯走。
今夏拧眉抓住她的胳膊:“那我就只能拖着你走了。”
跟疯狂的人真是说不通,今夏已经被搞得疲了,也顾不得对方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什么,只管使力拖行。
今夏身量不高,拖着人走在地上,女孩儿的脚踝在地上摩擦,不一会儿就痛得厉害。她咒骂得更凶,今夏却在这时听到了宋信之的声音,忙快步往前面的花圃跑去。
“别哭了别哭了,我说了不会起诉,你现在就买票回家,不要再做这种糊涂的事了。”
“老板!”今夏看清楚了前面的情况,只见宋信之开着手机上的手电筒,光照着一个坐在地上大哭的女孩儿。
“小婷救我,这个女人绑架了我!”今夏手上的女孩儿不管不顾地朝同伴扑过去。今夏找到了自家老板,也不管她了,跑过去上下打量宋信之,看他有没有什么问题。
“你怎么也跑出来了?”宋信之心烦气躁地问。
今夏说:“我怕你有事。这个小婷也有袭击你吗?”
“也?”宋信之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一瞪被绑住的那个女孩儿,“她把你怎么样了?”
小婷抱住同伴,哽咽地说:“阿清只是想吓吓保镖,没别的意思……”
阿清却不依,狰狞着吼道:“她打了我,还把我绑起来,把我拖在地上走!我都受伤了,我要去报警,我要告她!”
今夏没什么反应,既然找到宋信之,当务之急是打电话通知Sharon,把警察带到这边来。这种固执的人,还是交给人民警察去教育吧。
在今夏打电话的时候,宋信之眼尖地看见绑在阿清手腕的白色布巾,他掏出随身携带的钥匙串,一把割开打了死结的布巾,放到鼻尖轻嗅了一下。
“乙醚?”宋信之的眼神变了,刚才他还是只觉得是两个女孩儿胡闹,现在……“你们想迷晕今夏?想把她怎么样?”
“老板。”今夏捂住电话,打断他,实事求是地说,“我觉得她们的初衷应该是想迷晕你,把你带走这样那样。”
“闭嘴!”
宋信之恶狠狠地吼她一句,就听得阿清崩溃似的大喊:“没错,我就是要迷晕她,我要给她教训,让她别整天碰她不该碰的人!你是我们大家的偶像,凭什么她一个人能独占?”
“荒谬。”宋信之眼神阴沉,“如果今天不是今夏,换成其他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你们岂不是就得逞了?”
小婷应该是已经被宋信之骂过,此刻颤抖着抱住阿清,说:“算了吧阿清,算了,信之说允许我们坐飞机回家,不会怪我们的,我们走吧,啊?”
阿清瞪圆了眼:“你怎么这么没用!我们不是发过誓吗?不把他让给任何人,他不可以谈恋爱的,不可以的!”她声音嘶哑,在今夏和电话里的警察交代情况时,她用尽全身力气扑到今夏身上,在她伸手格挡的时候,死死咬住她的手背,像是要撕下一块肉来。
小婷大惊失色,喊道:“不要,阿清!”
宋信之暴怒,一掌敲在女孩儿的后脖颈上。阿清的身体骤然软了下来,但她先前毕竟是使了大力气,今夏手背上鲜血淋漓,即使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上去也十分可怖。
小婷把昏过去的阿清抱在怀里,瑟缩在一旁。宋信之已经顾不上她们,催促电话里的人赶紧过来,然后四顾望去。
“公园里有免费的卫生间,我先带你去冲洗一下。”
今夏摇头:“没关系。”
宋信之快要被她气死了,大声吼她:“你稍微听话一点会死吗?她是个疯子,万一有狂犬病怎么办!”
今夏不敢再反驳,她看小婷应该也没办法带着昏迷的阿清跑路,便点了点头,任由宋信之拉着她去找免费洗手间。
“老板,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说到这个,宋信之脸上有点挂不住,嘟哝着:“还真被你说中了,晚上窗外有动静,我撩开窗帘一看,她们正伸着杆子要在我窗户上粘窃听器呢,真变态。我本来想追到对面楼里找她们算账,谁知道她们自己也跑出来了,叫我追到公园里才截住。”
走到洗手间前,黑暗中宋信之也没分清楚男女,一头冲进最近的门里。
凉水冲得手上的疼痛越发鲜明,今夏“嘶”了一声,宋信之的手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