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差不多。”
今夏满意地一点头,下一秒就被宋信之修长的手指抬起下巴,缱绻地吻了过来。
等到她红扑扑地出去,前面做奶茶的店员一个个都频频偷瞄过来,胆子大又有眼力的宋信之铁粉拿着个工作本过来,不问本人,反倒问今夏:“老板,我能找宋先生签名吗?”
宋信之很欣赏她的识趣,低头在今夏的脸上“啾”了一口,“都听我老婆的。”
这天,今夏正在店里收拾东西,准备提前下班,去约好的心理诊所跟宋信之汇合。
“今夏。”
店员好奇地朝站在门口的男人看过去,私心里觉得这位貌似和店长有些渊源的男人质量也非常不错。
“舒先生。”今夏再度讶异起来,不为别的,舒飞航的脸色比上次见时憔悴了不少,看上去像是忙着工作而疏于休息的结果。
“今夏,我们谈谈,就几分钟。”舒飞航不由分说地靠近她,清隽的面庞上透出非比寻常的坚定。
今夏也想弄清楚他上次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心底里,她不是很信宋信之那番舒飞航思念成疾的说辞。他看上去挺正常的,不像是会幻想和暗恋对象有亲密关系的人。不过为了谨慎起见,她没有邀请舒飞航到后厨,而是就在店里摆设的小圆桌旁和他谈。
“舒先生,我很好奇,你上次怎么会表现得跟我很熟的样子,还说信之对我做了什么?”
舒飞航显而易见地激动起来,放在桌上的拳头收紧,“我们本来就很熟!今夏,关于三年前你和宋信之恋爱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今夏一头雾水,“就只是……很正常的喜欢上、表白,然后恋爱啊。”
“那你们是为什么分开的?还记得吗?”舒飞航飞快地往周围看了一眼,似乎是怕有什么人在窥视,还没等今夏回答,就抢着道:“他当初跟你在一起不是认真的,你还记不记得他和孟如南——”
孟如南……孟如南是谁……
今夏的脑袋忽然剧烈地疼痛起来,仿佛有什么在阻止她回想起这个名字。连身体中枪的极端疼痛都可以忍受的她,现下却因为一个名字而痛苦地叫出了声,甚至脱力地倒在地上,连店员们的呼救声都听不真切了……
“是,继续封锁我爸那边的消息。他年纪大了,容易心软,否则也不会让舒老爷子摆一道。”
“呵,那批手机跟我们北泽可没有任何关系,我早说过,舒家的把柄可不止一个。之前如果不是看在他们和北泽还有合作的份上,早就不会用他舒明集团的零件了。”
“多派些人手,上次那批人换掉。”
病床上,今夏只是倒抽了一口冷气,宋信之就飞快回过头来,握住她的手,“今夏,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我担心得快要死掉了。”
今夏眨眨眼,“你怎么跟虐恋剧女主角似的?”
“都这个时候了,还打趣我。”宋信之犹如劫后余生一般,紧紧抱住她许久,指腹在脆弱的脖颈中不断摩挲,弄得今夏痒痒的。
可她并未被这份温情所迷惑,在宋信之最是缱绻眷恋的时候,忽然问:“孟如南是谁?”
温热的气息瞬间抽离,今夏感到颈侧一阵凉意。
然而宋信之的嘴唇是上扬的,“以前在娱乐圈和我一起拍过同一部戏的,在剧组交流过,后来疏于见面,还以为你没印象了呢。”
“是么……”今夏若有所思。
宋信之隐在床沿下的手渐握成拳,指甲在掌心留下四道破皮的红痕。
她没有再问舒飞航现在如何了,宋信之即使变得对她再宠溺,也改变不了他向来说一不二的性格。上次他便因为舒飞航对自己说“奇怪的话”而不悦,这次还发生了晕倒的事情,自己劝他冷静一点估计还会起反效果。
今夏果断地转移了话题,“信之,出院之后,我们去看电影吧,好久没约会了。”
宋信之的神情这才缓和下来,眸光细碎温柔,薄唇微张,轻轻地对她说了声“好”。
“老宋,我们共事这么多年,你可不能不讲情义啊!”
M国,某处湖畔别墅里,满头大汗的半百老人正坐在会客沙发上,身体前倾,焦急地望着对面的宋闻天。
“国内的生意……都是信之在管。”宋闻天摇了摇头,拿过保姆刚才给上的碧螺春,道:“要不是你找到这儿来,我怕是还不知道他和你们解约的事。”
“可不只是这样!”舒明集团的掌舵人舒明义愤填膺,“前年中云电子出的那批手机,重要零件是我们给做的,如果不是内部人士,谁会知道那一款的潜在隐患?信之分明就是借着两家有过的合作,在舒明内部安插自己的人。这就算了,如今他还买通媒体曝光什么质量问题,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宋闻天的眼中流露出不赞同的神色,“老舒,做生意要讲良心。有潜在隐患就是个定时炸弹,你不能只用掩盖证据来解决问题。”
“这不是还没事么。”舒伟低声抱怨了一句,“总之,现在我们的局面很不利。老宋啊,两家毕竟是多年的情谊。当初信之有那种倾向,暴怒之下放话要把飞航发配到东北的分公司,我可是一句怨言都没有过啊!现在是什么意思?过河拆桥?”
一听舒伟说到当年的事,宋闻天脸色一变,手上的茶杯也放了下来,“这件事不要再提。老舒,我还是劝你多找找自家的问题。至于国内的风波,我会让信之停手。”
舒伟见好就收,若不是他手里还有些料,也不至于能让宋闻天忌惮。可要让他正面跟北泽撕破脸,那也是不敢的。
两人又客气了几句,宋闻天起身请别墅管家送客,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老舒,听我一句劝。你还得让飞航这孩子收敛一些,明知道今夏是信之的掌中宝肉中刺,怎么还要去招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