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于世界屋脊上的布达拉宫有着红砖白墙,在清新湛蓝的天空和洁白云朵的映衬下,每一分色彩都显得鲜活明艳。由于宫殿里面不能拍照,所以今夏进去时就收起了手机,专心参观。
两人没想到第一站就是参观监狱,里面涵盖了古时候的各种刑罚图画和刑具展示,看得今夏频频皱眉。
宋信之观察她的表情:“我还以为你已经很习惯残酷的画面了。”他听Sharon说过今夏的履历,在成为私人保镖之前,她替安保公司执行过几次境外任务,包括一些民间商船的护航,这期间,和不法分子的冲突似乎还不少。
今夏抬头认真地注视着他:“习惯和不喜欢是两回事。”
宋信之抬手想摸她的头,被今夏一偏头躲开:“老板,我前几天就想说,你不用把我看成小孩子。”
“把你看成小孩子?”宋信之一愣。
今夏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这个答案,宋信之一向自傲,平时演戏的时候就会把同事当成白痴来吐槽,更不用说自己在他面前,向来是经常惹他生气的。今夏很感激宋信之在自己生病时无微不至的照顾,可以说,这个老板是很罩着小弟的好老板。
这让今夏更想尽到自己的职责,没错,她的职责就是看顾好宋信之,而不是被他照顾。
“是的,老板。”今夏充满斗志,“我会保护好你的。”
宋信之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他从来没把今夏看成是保护自己的人。硬要说的话,他只是在被宋闻天烦得不想理人的时候,答应找个女保镖在身边凑个乐子。
明明应该只是如此而已,但被今夏把他的一番好意说成是对待孩子后,宋信之却莫名很不舒服。
他偏要像压制住今夏,一捏她的后脖子,像是拎着幼儿园小朋友,催促道:“既然讨厌这里就快点走,前面有个珍宝馆,都是好看的文物。”
今夏一脸蒙圈地被他半拖半抱着走,老板好奇怪……不对,老板一向这么奇怪,算了。
布达拉宫里遍布着各种佛像,时不时就能见到虔诚的信徒双手合十参拜。今夏和宋信之都不是信徒,不过他们都保持着礼貌的安静,一路不给人造成麻烦地参观过去。
这里实在是宫殿重重,偶尔今夏觉得走到了相同的殿宇,事实证明却是功能完全不一样的地方。好不容易走出室内,来到主楼红宫的金顶群上,今夏看着远山深吸一口气,感慨道:“这里很大没错,但住着感觉会很闷,我可不想每天承受烟雾缭绕的感觉。”
“你说得对。”宋信之一下想起了自己沉迷佛学的母亲,开玩笑道,“如果你哪天要去我家,可一定不能闯进二楼的小佛堂,那会把人熏死的。”
今夏有些意外:“所以阿姨信佛吗?”
宋信之道:“没错。以前我爸妈刚开始创业的时候,遇见厂房失火,损失惨重。那会儿可没什么保险意识,我爸急昏了头,整日奔波借钱想要重新建厂开工,眼看家里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我妈向佛祖许愿要一辈子吃素,给佛祖塑像奉金身,结果第二天就迎来了转机,我爸找人担保,贷款成功,厂子逐渐恢复运转。于是我妈就念叨着要还愿,始终如一日地履行着她的承诺。”
今夏理解过来:“那阿姨很虔诚啊,而且很重视家人。”
“是啊。”提到这个宋信之就头疼,不论母亲小时候是怎么为了父亲把他抛在家里不管,两人在国外生活,可一想到她和老爸为家里操劳这么多,他就没办法拒绝那些相亲的会面,顶多像上次见楚瑶瑶一样,背地里使点手段。
“不说这个了,你问问Sharon新酒店的地址,天快黑了。”
Sharon不愧是方晨娱乐的金牌经纪人,她这次直接出了狠招,联系了一个媒体界的朋友,安排宋信之住进该报社的内部招待所,这栋白色小楼出入都有保安检查证件,可谓是十分安全。
今夏警惕了一路,确认没有人跟着他们,才拐进了小楼。
宋信之看她站在窗前眉头紧锁,脱掉风衣外套喊道:“别盯了,我还就不信了,那私生饭能有这么厉害,可以上天入地不成?”
今夏摇头:“不是,是旁边那栋楼和这里距离太近了。那边不属于报社的范围,看起来是个旅店,我担心会有危险。”
宋信之直接上前把她拽走:“如果谁能跨过这点儿距离飞跃到这儿,我敬佩她是条汉子,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临睡前,今夏主动提出自己睡离隔壁楼近的这一面。
“你还真觉得有人能跳过来啊?”宋信之双手环在胸前,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再说,把窗关上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今夏摇头:“你不懂,有很多窃听和摄像设备,我在网上查了那些私生饭的行为,我觉得她们的行为不能以常人的想法来揣度,甚至可能会为听到你睡觉的声音,贴个窃听器过来。”
“胡说八道。”宋信之觉得她是为了保护自己,有点走火入魔了,便强硬地把她扔进了另一间房。
“今天我还就真睡这儿了,等明天起来,保准什么事都没有。”宋信之把话一撂,锁上了卧室房门。
夜凉如水,今夏在睡觉时会保留一份警惕心,所以当隔壁响起开关门的声音时,她很容易就惊醒过来,出去查看情况。当她走到宋信之的房门前时,不由得怔住了。
房间里空无一人,而且看情况,是宋信之自己拿好钥匙出的门。
这么晚了,他出去干什么?
今夏下意识地想要追出去,刚跑了两步,又拍拍脑袋,先拿起手机试着给他打电话。
一直到自动挂断都没有人接,今夏意识到事情不对,她迅速通知了隔壁套间的小顺和Sharon,三个人跑到招待所楼下,Sharon六神无主地问:“今夏,你说信之会跑哪儿去啊?这出了报社,前面就是十字路口,也不好找啊!”
“分头行动。”今夏咬了咬牙,设想宋信之跑出去的可能性,目光锁定了最窄的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