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浮》紧赶慢赶的播着,而顾箐瑶也随着顾逸轩开始了一些小公告,不算太忙,也不会显得无所事事。
据首播已是三天,锦贤妃这个角色的情感到了爆发阶段。
“娘娘,不好了,太傅被判罪了!”
珠玉帘声碎了一室泠泠琴音,指腹划破,血染琴弦。
“你说什么?”
宁时锦的神色有些恍惚。
“娘娘,庭前传来消息,太傅被贬京外。”
书玉连忙上前扶着宁时锦。
“何罪?”
宁时锦双唇微碰,好容易才吐出两个字,眼眶里的湿润已然垂在睫间。
“编纂《史书》不力。”
书玉犹豫许久,才缓缓出口。
她也不信便是这么个缘由,使得皇帝狠心将太傅贬出京外。
宁时锦顿觉失力,身子晃了晃,直奔养心殿,身后传来书玉的呼声。
“路公公,我要见皇上。”
宁时锦对着守在门外的路公公说道。
“娘娘,皇上此时并不想见您,您还是别执着了。”
路公公目含怜惜的看着宁时锦。
宁时锦看着禁闭的殿门,眸里似乎什么破裂了,心里的最后一根弦断了。
哪怕,他给一个解释也好,哪怕真的无力回天,自己也断不会令他为难。
可……他不见自己。
宁时锦失魂地轻退一步,珠钗相碰,“哐”一声,那玉坠落地,沾染了尘埃,无人问津……
“他不见我,不见我。”
烈阳下,宁时锦跪在养心殿前,一遍又一遍的行着跪拜礼,背脊挺直,口中说着。
“臣妾宁氏求见皇上。”
渐渐的声音低了下去。
路公公持着一把伞,劝说道。
“娘娘还是回去吧!您这样折腾自己的身子,不值当!”
“路公公,您让阿锦见见皇上好不好,父亲年事已高,经不起折腾了。”
宁时锦的语色哽咽。
“娘娘,圣意难改,您这不是让皇上为难吗?”
路公公眸里含着复杂的情绪,欲言又止,只好找了旁的借口。
“圣意难改,好,圣意难改。”
宁时锦泪落无声,踉跄起身,喃喃道。
宁时锦似是想通了什么,独守一方锦苑,也不同旁人走动,外界的消息全靠书玉打听。
书玉说,前朝洗血了,父亲官复原职了,但不受他重用。
书玉说,他选秀了。
书玉说,他封了大将军的女儿,位极淑妃。
书玉说,他对淑妃椒房独宠。
我知道,这是帝王权术,而我亦是这后宫中的棋子一枚。
罢了,罢了,过去数十年的相伴,青梅竹马的情谊,几载的椒房独宠,够了。
如此,不争不抢,做最初的时锦就足够了。
前朝风云变幻,后庭纷争不休。
宁时锦独守锦苑,皇上虽不日日来,却也是常客。
新秀入宫,唯一入了宁时锦眼的也就只有秋寒澜。
日子似乎平静了一阵子,但依然暗涌不断。
淑妃的孩子夭折了,而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宁时锦。
皇上未深究真相,只一道旨意囚宁时锦于锦苑。
“皓轩,你不信我!”
夜里,锦苑独有宁时锦与萧皓轩两人。宁时锦目含悲怆,满是不可置信。
“阿锦,我信你,我怎么会不信,等我好吗?”
萧皓轩紧抱着宁时锦。
“不,你不信我,我没有害他,为什么要禁足我!”
宁时锦推开萧皓轩,踉跄一退。
“阿锦,你就呆在锦苑,我会解决好的,我会的。”
萧皓轩试图挽回,终是无用。
察觉到宁时锦的闪躲,萧皓轩的耐性也磨没了。
“宁时锦,你为什么就不肯信朕是为了你好!”
见对方没了反应,甩袖离去。
宁时锦趴在榻上,回想起白日里他的冷酷,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事情告一段落,宁时锦再次解禁已是年末,她不复往昔静如幽兰,亭亭而立。
形式跋扈起来,渐渐地,也离了君心。
似乎昔日那个如兰般的女子不复存在,唯有秋寒澜知道,她是死心了。
皇上永远都想不到,他的无意之举,害得宁时锦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他以为让她隐出众人的纷争是安全的。
却不知更给了知情人害宁时锦的机会,后庭惯会见风使舵,悄无声息的,就害人于无形。
宁时锦同皇上的感情裂缝越来越大。
最后,宁时锦被皇上直接查出谋害淑妃龙胎的证据。
“阿锦,你告诉朕,这不是你做的,对吗?”
萧皓轩希冀能从当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然而那双眼眸平静无波,妩媚一笑。
“这就是臣妾做的,我宁时锦敢作敢当。”
显然她许是早已料到了结局。
“为什么?阿锦,你原不是这样的。”
萧皓轩的眼里道不清是什么情绪
“可是,原来的阿锦已经死了,被你逼死的。”
宁时锦凄凄一笑。
“阿锦,你忘了吗?锦瑟双声不绝,你我始终如初。”
萧皓轩的眸里含着伤痛,隐隐约约。
“是啊,锦瑟双声不绝,你我始终如初。”
“可是皇上,您忘了啊!锦琴染血,是被您的好淑妃摔的弦断音绝,臣妾抱着琴哭了一夜,可当时却是看也没看一眼。”
似是思及那一夜的心死,心中本已结了疤的伤痕再次流出了血,一双眉目含悲,没昔年那份明媚。
“锦琴声绝了,瑟萧也不系君侧,我们回不到当初了。”
宁时锦的神色有些癫狂,颤抖着身子,华美的宫袖像是染了败色,入目凄凉。
她笑的凄美,眼里却净是哀伤,就好似乌江岸上花开荼蘼的虞美人。
萧皓轩看着这样的宁时锦眼里含了众多的情绪,终还是狼狈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