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包厢里太吵闹,也许是喝了点酒上了头,林筠之觉得胸口被什么堵住了似的,眉头紧皱着。
他用力扯开衣领,对身边的人低语几句之后,站起身快步离开。
“哎,之儿你干啥去?”唐潇喊他,结果“砰”的一声,门被摔的直响。
一抬头就看见阿珍和张放站在角落里不知说什么,感觉有人过来,阿珍看他的眼神如惊弓之鸟,唯恐避之不及。
他一口气郁在心底,面色不觉的有些沉。
张放有些纳闷他今日怎么这么大火气,还没等他问,林筠之咬着牙,一字一顿问道,“她找你干啥?”
“这个……”
张放紧张的舌头打结,支吾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一赌气对阿珍厉害道,“你再说一遍刚才的话。”
阿珍缩了缩身子,她还没问张放就被男神把话打住了,现在怎么办?当着他的面说?男神今天似乎很不高兴,自己那点破烂事,不值得麻烦他。
“没……没事。”
“没事?”林筠之冷笑着,眉眼间迅速攀上一层寒霜。
“没事不好好在屋子里养伤,穿成这样,想干啥?”
阿珍无地自容,解释就是掩饰,她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干脆一声不吭,气炸了林筠之。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怒气冲天的往电梯口拖去,眼神就像要吃人了一般,吓的阿珍连忙回头向张放求助。
张放这时候到学起了鸵鸟,假装看不到,他自求多福还来不及呢,瞧着老板这样,八成是恨她穿的太风骚。
啧啧,以前可没觉得兔女郎装有多好看,还是分啥样人穿,看来以后招聘员工,要照着牛珍珍这个标准才行。
这头阿珍被林筠之狠狠推进房间,浑身战栗的不知如何是好。
回头瞪着惊慌失措的大眼珠子,气的林筠之戳着她脑门叫嚣,“怎么?你还不服气啊?”
做鬼也要做明白鬼吧?牛珍珍上来牛脾气之后,会像鬼附身一样豪横起来。
“先生,我知道自己不该去二楼,我真的不是故意打扰您,我向您道歉。”说着她深鞠一躬,弯腰时将胸口捂得严严实实。
“……牛珍珍,你……你就认识到这一点吗?”
“不,还有我不该打扰张经理的工作,是我考虑不周,绝没有下次,请老板放心。”
林筠之只觉得血压蹭蹭往上窜,她到现在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还敢理直气壮的瞪他。
“你是我请的保姆,是不满意这份工作,想到会所做小姐?”
阿珍一下子涨红了脸,可以嘲笑她土,但绝不能侮辱她的人品,她被耍了穿成这样,自己也觉得丢脸,但是丢的是她自己的脸,他生什么气?
再一想自己一言一行关乎到主家的脸面,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苦着张脸怯懦的瞟着他。
“这……这只是个意外,我坦白,我的确想找张经理,不得已才穿成这样,老板你,你本可以装作不认识我啊,这样,这样不就好了?”
什么叫厚颜无耻,什么叫大言不惭?
林筠之心底涌起一股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挫败感,他知道,自己这般生气,问题出在他身上。
一个小保姆而已,说多了大家曾经都被同一位老人收养过,惺惺相惜让他对她产生一点怜悯,甚至不相信范哲反馈回来的信息。
现在的她,才是真面目吧?她潜伏在他身边,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