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曼本来被叶凉这一句话噎得火冒三丈,顺势就想发作,不过转念顾虑到,这么多人前也确实不适合留下话柄。
话都到了嘴边,出口却换了套说辞:“手下败将而已,到时候谁求谁还不一定。”
见庄曼得意的神色,叶凉知道她在用赌约一事,影响与打压自己。
毕竟此事只是她们两个人心中明了,却又偏偏无法跟看热闹的其他人解释清楚。庄曼虽然自己不能明说,却也正是看中叶凉,同样无法辩白。
叶凉别过了头,不予理睬。
见口舌之利终于占了上风,总算赢过了叶凉一次,庄大小姐的优越感越发爆棚:“知道是谁技不如人就好,到了地方赶紧乖乖地藏好,不要上来就给淘汰了,是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是车里的学员原本就因为期待和紧张相顾无话,从刚才两人开始交锋开始,更是把嘴闭了个严严实实,只是支棱起耳朵,旁观着两个人的战况。
庄曼后来的话,更是故意要让叶凉下不来台一样,一字不落地,清晰地送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当然,叶凉也不惊讶于众人的旁观,毕竟,庄曼的名头在这,在座的又以新人居多,就算谁真觉得话说的有些过分的,也不可能站出来置喙,去和前辈顶嘴。
何况,自己这个性子本来就给人一种疏离感,有种即便帮忙也未必会领情的味道。
这么想着,没料到还真是有人说话了。
站起身来的是白静,这个姑娘向来存在感有些弱,以至于叶凉都没有注意她和自己同乘。
“庄老师这么说的话,我觉得有些不对吧,要说演习才刚刚开始,谁也不知道最终获胜的会是谁,手下败将的结论,是不是早了点?”
白静的声音还是有些柔柔弱弱的,但是语气却没有丝毫怀疑。
见有人搭腔,其他人也坐不住了,如果说刚才是没人敢质疑庄大小姐的权威,那现在可就是个“出面维护”的好时候。
人就是这样,明明知道对方不会领自己的情,也要去攀高踩低。
“怎么不是?射击打靶的那天我们都在,长着眼睛的都看清楚了,女生方队成绩最高的可不就是庄老师嘛。”
一个说到。
“就是,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最终还是她成绩被清了零,好险拖了我们方队的后腿。”
一个跟着附和道。
白静有些着急:“可是,那不是因为最后一个项目…”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打断:“对啊,你也知道她自动弃权了最后一个项目,连开枪的胆量都没有,还在这神气什么?亏得真有人帮腔。”
“要是换了你们,你们敢吗?明知道技术不过关的情况下,去拿认识人的安危冒险?你们就是这样的人?”
饶是好脾气的白静,也在这个时候,被说的面红耳赤。
可是纠缠之声仍然不绝于耳,也不是一味的抹黑和辱骂,在别人听来不过是不痛不痒的闲话,张家长李家短的之类。
然而就是这些还算不上有多恶毒的言语,像一片片锋利的刀片,肆无忌惮地刮向人心,仿佛不将其凌迟不会罢休。
“算了。”叶凉拉了拉白静,觉得再跟她们较真也是无济于事,检查了下行军包,朝着前面的司机师傅喊道。
“师傅,已经到跃龙山区规定范围了,前面停车把我们放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