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上娱乐大厦中。
很多人行色匆匆,一些人在紧张的配合着警察的监控调取工作,还有一些人在配合着警察查看整个火灾现场,整个大厦都被紧张的气氛笼罩着。
很久不抽烟的智子,自己一个人默默在办公室吸烟,一晚上没睡了,气色很不好,她在焦急地等待着结果。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的煎熬,她知道远在日本的父亲这个时候应该在飞往中国的飞机上了。
一个帅气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智子抬起头看了一眼,惊了一下,是中朋!
“你怎么来了?”智子急忙掐灭了烟头,整理了一下头发。
“我来看看你。”中朋坐了下来,“监控的调取结果出来了。”
“什么?是谁干的?”智子急忙问道,一颗心立刻悬了起来,紧张的她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听说其他一切都正常,只有娇妮和张杨看电影那一天,监控突然断掉了,没有任何资料留下来。”中朋平静的说。
“什么?”本来充满希望的智子一下子掉入了失望的深渊,怎么会这样?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娇妮和张杨都是重大嫌疑人!
智子突然感觉到周身的血液都在向脑门涌去,她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那昨晚的火灾事故呢?到底是什么原因?”
中朋倒了一杯茶给智子,缓缓地说:“昨晚火灾的监控记录全部没有。”
智子突然感觉到周身的血液都在向脑门涌去,她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啪”的一声,晕倒了!
其实,中朋还没说完,也许更让她伤心的是,储藏在保险柜里的《古城之恋》的所有电影胶片和母带全部在这场大火中不翼而飞了!
木村先生也不相信,他让中朋将所有监控拷贝回来,仔细观看,一帧一帧的看,确实从两个人走进放映室后,大概十分钟的样子,镜头盖被档上了,紧接着所有的信号就都消失了。
木村先生仔细观看了这段监控录像时,突然一个在接近黑暗的瞬间,一道光划过了他的眼睛,他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他让中朋出去了,自己却不断反复的调试观看,当他将镜头放到最大时,他看到了一样刺痛了他心灵的东西:十字架!
这个十字架只有如草和张杨的脖子上有,而此刻的观影院只有张杨在现场!
他默默地闭上了双眼,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样折磨我?他是淑娴的后人,难道就是来惩罚我的吗?
玻璃门外面,中朋默默地站在外面,看着父亲。
突然电话响了:“中朋,你让张杨过来见我。”
一个小时后,张杨在中朋和昆仑的陪同下来到了木村先生的办公室。
木村先生示意中朋和昆仑:“都出去吧。”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两个人。
木村走到张杨身边,目光再次落到了他脖子上的那个十字架,缓缓地说:“是你干的吧?”
张杨却也格外平静,没说话。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木村依然语气平静,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慢慢地品了一口茶。
“因为我父亲。”张杨坦坦荡荡地说。
“什么?”木村先生惊讶了一番,他本以为是因为淑娴,“你父亲?我只见过你父亲一次,你这话是从何而来呢?”
“因为你,我父亲才会走的,这是父亲的遗言里面说的。”张杨不喜欢说谎。
“我不明白,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父亲的任何事。”木村先生更是糊涂,眼睛无意间扫了一下桌子上的报纸,和股市上已经跌停的木村集团,他的耐心已经到了极致。
沉默了片刻,突然他大叫了一声:“昆仑!”
正在门口守候的昆仑,转眼间已经开始拖着张杨离开木村大厦,紧接着就被带入了一个郊外的房间。
玻璃门外,中朋远远地看到了发生的一切,同时耳机里传来了两个人的对话。
傍晚,夕阳西下,微风拂过,发丝凌乱,同时也吹乱了一颗不安的心。
如草倚靠在窗前,焦急的看着门口,希望能看到那辆熟悉的跑车“噌”一声停在门口,一个满脸阳光的男孩子推开车门走下来,朝她挥手微笑。
可是今天,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夕阳渐渐褪去,夜色渐渐浓了,几颗星星爬上了天空,窗外的景色变得依稀模糊了。
手里握着手机,拨过去,传来一阵语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每次拨打都是一个声音,如草啪的把手机摔在了沙发上,餐桌上做好的饭菜也已经凉了:“张杨,你在哪啊?怎么还不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坐在椅子上睡着了的如草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叫醒。
如草跑到沙发前,接起电话:“杨,是你吗?”
“你好!”传来的却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而这个声音她似乎在哪里听过,突然打了一个激灵,是张杨的母亲,淑娴的声音,如草唯一残存的睡意顿时被吓的烟消云散了。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您好,是张伯母吗?”
“你好,如草,我是。”那边的声音似乎也很激动,“我在报纸上,电视上,网络上都看到张杨的电影的消息了,我给他打电话,但是一直都打不通,我担心他有事啊,所以我就打给了你……你知道他在哪吗?”
“伯母,之前我们是一直在一起的,可是今天下午他被木村先生叫出去后,就没回来,我也一直打电话,都打不通……”如草解释道。
“什么?”电话那边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八度,“你说张杨被木村叫出去的?”
“是的,是木村先生的贴身保镖昆仑带他走的。”
突然电话那边没了声音,如草“喂喂”呼唤了几声,依然没有回音。她根本想不到,此时的淑娴,已经晕倒在地上了!
一种莫名的不祥的感觉在如草的脑海里闪现,她再次拨打张杨的手机,依然是关机状态,她试图拨打智子的手机,却是占线中,这个时候应该找谁呢?突然一个名字闪现在她的脑海:中朋!
夜幕下的水晶办公室内。
两条火红的马尔代夫鱼在慵懒的游着,旁边的百合和兰草有些已经枯萎了,似乎好久没有人给它们浇水了。
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夜景。
很久很久以前,也是在这样一个夜晚,一个女孩气喘吁吁的爬了二十几层楼跑上来,只为信守一个约定……
很久很久以后,他依然孤单落寞的站在窗前,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她应该永远都不会再来这里了吧,他暗自苦笑。落地窗上映衬的他,那个人微笑是那么的苦涩和无力。
突然手机响了,是如草!
他犹豫着不知道是否该接,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她打电话的目的,他虽然知道答案,可是不能违背父亲,但是他更不想对她说谎,因为她的心是水晶做的,水晶虽然珍贵,却是最容易破碎的。
正当他犹豫时,他听到了一串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当他猛然意识到脚步的主人,转过头望向门口时,他的心突然猛地一震:真的是那个熟悉的身影,她正拿着手机看着自己!
两个人四目相对,却许久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中朋的手机铃声停止了,看着眼前的这个身体单薄的女孩子正站在自己面前,他开始相信,这不是梦。
如草慢慢地朝前走到他面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地问道:“你打算永远都不接我的电话吗?”
眼前的这个女孩微微有些气喘,显然又是顺着楼梯跑上来的,胸口还在不断地起伏着,几缕头发被风吹乱了,借着汗水贴在了脸的两侧。
此刻的他,伸出手想把她的头发弄顺,可就快要碰到的时候,他突然退缩了:她的眼睛里根本没有我。颤抖的手指突然停在了空中,他尴尬的说了一句:“你的头发乱了。”
“啊,是吗?”如草慌乱的顺了顺头发,还是有些乱,她已经不在乎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问题的答案,她刚要开口,却听见中朋幽幽的说:“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反倒是如草吃了一惊:“你……你怎么知道呢?”
中朋笑了笑:“我不知道。”
“……”如草一脸错愕。
“我不知道你想要问的问题的答案。”中朋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她,因为他实在不敢面对她充满希望的眼睛。
“可是……可是我还没说想要知道什么……”如草喃喃自语,说实话,有些话她也问不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当真正面对着他的时候,呼吸着他身上特有的古龙香水的气息,看着他忧郁的眼神,甚至他的微笑似乎都夹杂着酸楚,她真的没有办法去面对。
“你大老远的跑过来,不就是想问我张杨在哪里吗?”突然中朋喊了出来,吓得如草顿时鸡皮疙瘩瞬间突起。
她惊愕的后腿了几步,看着眼前这个怒吼着像头发怒的公狮子的人。
“我告诉你,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那个宝贝张杨在哪里,不要来问我!”他拿起身旁的一瓶百合花摔在了地上。
地上玻璃碎片瞬间四溢,百合花被摔得七零八落,整个空气中弥漫着百合的香气。
而此时的如草却被吓得好半天无法回过神来,这还是中朋吗?她不敢相信!
时间瞬间凝结住了。
中朋望着满地狼藉,他不相信这一切是他的作品,当他望向如草时,突然一道红色刺眼的光刺痛了他的双眼,如草的小腿处开始流血!
而如草却还一动不动的站着,一脸错愕地看着他,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受伤了,她的心里只是在不停地确认,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中朋?
中朋紧张拿过身旁的纸巾蹲下身,想帮忙止血,可是如草却闪开了,她吓坏了。
血继续在流着,如草看了看中朋,毅然决然的转过身,缓缓地拖着受伤的腿向门口走去……
一步,两步,当中朋看到她落寞的背影离开的时候,突然伪装的外壳瞬间脱落下来,他不能让她走!
他快速追上她,紧紧地拉住了她的手:“你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说着不由分说的想要抱起如草,却被她断然拒绝了。
她淡淡的说:“没事,我自己去。”说着继续往前拖着流血的腿,地毯上留下了她的斑斑血迹。
中朋怔怔的站在原地,他知道她的固执,他了解她的固执,他太熟悉她的固执了,当她走到走廊的尽头,快到电梯口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我知道张杨在哪里。”
一瞬间,脚步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