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牛大爷的想法
牛大爷家住在村口,许鲸到的时候没见着他,她绕到牛大爷家屋后看见了他,牛大爷年逾六旬,头发虽半数斑白但精神上好。这不,还没等许鲸叫他就先瞧见了许鲸。
“三妞啊,你找大爷我啊?”
洪亮的嗓门差点吓了许鲸一跳,缓了会神,笑着回牛大爷。
“是啊,今天奶奶给我找了个新妈妈,但新妈妈好像不喜欢我,就走了,奶奶现在正生气呢,我没处可去,就来找您啦,您这是在除草呀?”
不是许鲸绿茶,只是许家有脸做出来,就要有脸去承认,不管怎样许鲸都是他们有血缘关系的自家人,但他们一点情分也不念,同时也间接导致她上辈子悲惨的结局,说不恨是不可能的,但他们也确实没做直接导致她上辈子死亡的事,只是因为重男轻女把她送人从而导致这一切的发生,许鲸觉得如果不报复他们,心中总是有些意难平,此事还是得早点了结为好。
牛大爷点头算是回应许鲸的问题,果然他听到许鲸的话不由想多了点。
牛大爷皱起眉,老许家的人重男轻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竟然已经到了把孙女送人的地步,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可惜了这个小姑娘。
他看向许鲸,此时的许鲸已经进入了菜园卖力的帮着除草。
牛大爷心中一动,一个想法涌上心头。
他暂时忍住没说,又开始拔草,心中那个念头却像种子样逐渐生根发芽,越长越高。
没过多久,许鲸的拔草任务就完成了,菜园本就不大,再加上许鲸到之前牛大爷已经忙活了一阵子,自然很快就拔完了。
完活后牛大爷留许鲸吃中饭,无处可去的许鲸也推辞不过,就顺着答应了。
牛大爷把许鲸带到他家就去了厨房做饭。
许鲸在牛大爷进厨房时还想着帮忙,被大爷给推出了厨房,农村都是大锅做饭,一做菜烟就大到不行,不小心被呛住那更是半天都回不过气,想到这点,许鲸也没挣扎乖乖的去了客厅坐着。
等待时仔细观察了牛大爷客厅的摆设,墙上挂着几张照片,距离许鲸有些远,她也没有凑过去看,随后看见茶几上也摆着张照片,许鲸坐的位置离茶几很近,她都不需要挪位子就可以清楚的看到照片上的人。
这是一张全家福,牛大爷站在最边上,另一边上的人应该是牛大爷的妻子,而站在中间的年轻男不用多想,许鲸知道他肯定就是牛大爷的儿子。
牛大爷早年丧父丧母,中年丧妻丧子,一生已经过了大半,但现在竟然连个陪伴的人也没有,许鲸有些唏嘘,感叹人生无常,世事难料。
牛大爷做饭不慢,许鲸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就被牛大爷发现了,他目光微黯,拿起一瓶二锅头倒出半杯酒,对许鲸笑笑,“那是我儿子,你牛全叔。”
语毕也不再多说。
许鲸虽然好奇,但也不强求,一老一少就在这样安静的氛围中吃完了这顿饭。
饭后牛大爷主动与许鲸交谈,
“你奶奶今天找人想把你送出去,你虽然年龄不大,但也有些想法,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啊?”
许鲸低头思索片刻,回答牛大爷。
“我在家没人喜欢我,他们都喜欢弟弟,奶奶这次想把我送人,我并不觉得意外,只是今天来的阿姨并不喜欢我,奶奶才会暂时作罢,我希望以后奶奶还想将我送人的时候能多费点心,替我找到个好相处的家,我就满足了。”
牛大爷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心里不是个滋味,小小的年纪就要为未来着想,被家里人欺负,要是许鲸是他孙女,他才不舍得这么对她呢!思考良久,牛大爷终于下了决定。
“三妞啊,要是我把你从你奶奶那接过来,你以后就认我当亲爷爷怎么样?”
牛大爷半辈子都过去了,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他可不想以后老了也没人给他养老送终,本来就有收养个孩子的念头,正好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许鲸也合他眼缘,现在就等她同意了。
许鲸感觉自己就像中了大奖一样,只是帮忙拔个草竟然有这么大收获,虽然料到牛大爷可能会对她心生怜惜,但从未想到牛大爷会决定扶养她,这无疑解决了许鲸近来最头疼的事,忙不迭的就答应了。
牛大爷看许鲸应了声,也不浪费时间,拿了一万块钱做准备,拉着许鲸就往许家去。
路上还再教导许鲸“以后你就是我亲孙女,等这件事办完爷爷就带你进城里,送你去上学,咱以后在城里过好日子就不回来咯。”
许鲸附和的“嗯嗯”两声,对以后的生活也有些期待。
村子不大,爷孙俩也没聊两句就到了许家门口,村里人没那么多讲究,也不用敲门,牛大爷把许家文叫了出去。
正是中午许家文在家午休,听见有人叫他还有些讶异,不知道是哪个中午大热天的中午还不午休,走出去一看,是村口的牛大爷,旁边还站着他的倒霉女儿。一时没想明白,这两人凑在一起要做什么。
“牛大爷啊,我还想是谁呢,这是怎么啦,三妞惹什么事了?惹事我保准教训她!”
许鲸目光一冷,她早上没吃饭前就离开了家,直到现在才回来,而她的父亲张口就是她惹了事,闭口就要教训她,实在是让许鲸不明白,女孩到底为什么让这家人这么厌恶。
牛大爷看许鲸表情不对还以为她被吓到了,伸手将许鲸拉到身后,开始和许家文商量。
牛大爷的动作让许鲸心中一暖,默默下定决心以后一定好好孝顺牛大爷。
牛大爷和许家文商谈的很顺利,一个急于想甩掉这个拖油瓶,另一个想接手,没过多久就协商好了,牛大爷把带来的钱给了许家文,约好下午去相关部门办理手续后,就回家讨证件去了,让许鲸留下收拾自己的东西。
许家文也没看她几眼,打电话让周玉芝和刘丽花从地里回来下午去办手续。
许鲸也不想在许家文面前晃悠,回到自己窄小的屋子里,打量着这个小房间,有些唏嘘,上午还在烦恼怎么逃离许家,下午就解决了这个问题,幸福来的太快了,她真的走上一条和前世不同的路。
甩开脑子里的东西,找出蛇皮袋,扒拉扒拉放衣服的箱子,找出几件勉强能穿的衣服随意的塞进袋子里,等着牛大爷来接她。
牛大爷回来的不算快,许鲸看着他大包小包拎了不少东西,不明白他这是要干什么。
牛大爷解释说,“等过会办完手续,我们就不回来了,直接进市里,爷爷在市里有房子,以后咱们就在那定下了。”
许鲸点头表示明白,她没想到牛爷爷竟然在城里有房子,魔都以后的房价有多高,许鲸可是一清二楚,看来这辈子真是她不知道哪世积到的福,竟然有这个运气遇到这么好的爷爷,想到这不知不觉脸上就露出浅浅的笑意。
牛大爷揉了揉她的头,一行人去民政部门办理过继手续后,又去本地的派出所办理过户,一切都办完后,许鲸终于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无视刘丽花的酸言恶语,和周玉芝有些不舍的眼神,牛大爷带着许鲸坐上了去市里的公车,期间许鲸没回过一次头,毅然决然的和这些人越行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