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电影风波
《火星物语》是一步科幻和意识流相结合体裁的电影,属于剑走偏峰的类型,怪诞做不到极致便会沦为荒诞。
易千帆喜欢有挑战的本子,但这种类型他一般会敬而远之。当时他工作室的团队和常在康都是是不太赞成他接下的,但是他独排众议接演了,因为是帮朋友救急,不管怎样都只能硬着头皮上。拍摄过程中与整个团队也遇到很多问题,好在最后电影拍摄完成了。
明天便是电影公映的日子,晚上李乔跟千帆通电话,听出了他的情绪似乎不佳。李乔从床上坐了起来,轻声问道:“怎么啦?”
电话那头传来易千帆疲惫的声音:“电影成片我看过了。”
“不满意?”
“嗯。”
“需要我做什么?”
“就这样陪我待会儿。”
“晚上有吃饭么?”
“保证吃了。”
“洗漱了么?”
“还没。”
“那我等你。”
“不想去。”
“那我切换成视频通话吧。”
“什么意思?你想看着我洗澡?”
“冤枉……我只想看美人出浴好吧。”
“喂——你还真切呀。”
……
易千帆接通视频看到的是:李乔把平板放在床上,人坐在床下的地毯上,像小学生趴在课桌上一样,趴在床边。这幅乖巧纯良的模样,让易千帆突然觉得喧嚣的世界变安静了。
“我在坐等美人出浴。”
“行,千万别眨眼啊。”
“诶——喂——你把平板拿进浴室干嘛。”
“你可以选择不看呀。”
真是个恶劣的人,易千帆对着镜头刷牙洗脸,接下来还脱了上衣……
李乔不好意思地双手捂住眼睛。只听到易千帆在那头笑,然后就是花洒出水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李乔把手指虚开一点缝缝,只见平板镜头对准的是浴室的门。
李乔对着镜头咬牙切齿。哎,都怪自己没出息。李乔起身,把小音箱打开,播放着易千帆的歌曲。她自己也小声地跟着哼唱,同时手上拿着纸笔开始写写画画。
易千帆洗完澡穿好浴袍,三下五除二吹了吹头发。拿过平板后发现某人并没有看自己,“喂,看来你并不关注我嘛。”
“哇哦,美颜暴击!”李乔捂着心脏,假装倒地。
“好浮夸的表演。”
“大师,教教我看见美人出浴的正常反应?”
“大师收工了。”
“大师,音乐可好听?”
“算你有品位。”
“你头发还没干呢?其实不用那么着急见我的。”
易千帆把平板放床上,又回到浴室把头发吹干。然后从容不迫的去倒了一杯水,才走到床边像李乔一样坐着,“你刚才在画什么?”
“仔细看哟。”李乔对着镜头一张一张的展示自己简笔画作品。第一张龙蛋,第二张幼儿龙,第三张少年龙,第四张青年龙,第五章写着未完待续。
“还是部连续剧啊,作品可有命名?”
李乔想了想给作品命名:《龙之心路漫漫》。
易千帆看到李乔写的作品名,久久不语。他能get到李乔画中意。每个人从出生时对世界的陌生,到幼儿时的好奇,少年时的热血,青年时的迷茫,每一个过程都要去经历,都要去独自面对。尽管他此时思绪万千,但是他却避而不谈,有些话心心相印就好,“幼儿龙身上那一圈布条似的东西是啥?”
“肚兜啊!”
易千帆刚喝进去的水差点没喷出来,“青年龙手上的绳子何解?”
“这条龙已经被月老牵线了呀。”李乔露出一幅你懂得样子,“你怎么不问少年龙手上拿的是什么?”
“不是双节棍么?”易千帆凑近了屏幕看了看。
“错。是鞭炮,哈哈哈。”
“李乔,你今天有点放飞自我啊。”
“哼,也不知道为了谁!”
“谢谢!”
“不客气。”
李乔刚说完,易千帆突然怼到屏幕上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吻。盛世美颜暴击,李乔瞬间绝倒。
“乔,明天总是会到来。我会睡个好觉,迎接一切洗礼。”
“嗯,我陪你。”李乔说着也凑到镜头前给了易千帆一个吻。
穿千山过万水,最浪漫的爱情莫过于相濡以沫的陪伴。
6月10日这天下班后,李乔一个人去看的电影。电影放映中途有提前离场的,有窃窃私语看不懂的。总之与之前《青云直上》当时现场观众的反应完全是两个极端。
她刚走出电影院一会儿就接到林子夕的电话,让她快看网上。她点开网页,‘易千帆火星烂片’,已经赫然在热搜排行榜上,一会儿功夫就沸腾了。李乔第一次见识了屏幕时代的恐怖。评论里前排都是骂声。有稍微说得最客观是:看不懂电影要传递什么样的价值观。客观的说易千帆已经尽力去把这个人物塑造的饱满了。但人物没有内容的支撑,他也只会沦为背景。
李乔看了看表,易千帆这会儿应该在回京的飞机上。她回家洗了澡,就驱车前往易千帆公寓。
易千帆下了飞机一打开手机,就看到李乔的留言:我在你的公寓等你,不管多晚。他还没来得及回复,就接到常在康的电话,他只好赶去公司办公室,参与紧急会议。一路上电话和微信迅速塞满整部手机。他不想管也不想理,只想让自己抽离会儿。
公司会议室里高层管理人物都来了。企宣部的孙总一看到易千帆进来,就是一通劈头盖脸地指责:“易千帆,你自己看看这些时时评论和各种数据。当初你非得要接下这部电影。现在好啦,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吧。”
行政部赵总补充说道:“你看到没,整个公司现在灯火通明。大家都在为了你的事情忙碌。”
公关策划部的林总接过话头,说道:“我们在第一时间组织降热搜,但是作用并不大。粉丝大多数都表示对你一如既往的支持。我们也尽量在做一些对你有利的言论引导。但我估计不利的声音还只是一个开始,明后两天会出现一个爆发式增长。那些想把你踩脚下的黑子,早就已经蓄势待发。这次好不容易抓到你的痛脚,一定会痛踩。所以从电影首映播出后,我已经命令公关策划部全体员工24小时待命。”
孙总看易千帆一直保持沉默就气不打一出来:“易千帆,你这会儿倒是不说话了。当初接电影的时候可是说得很好。结果怎么样,你自己扛,你自己要怎么抗?你自己能扛么?”
易千帆抬起了一直低着头,坚定地说道:“我说过的话算数。公司不用理会此次的事件。按约定,该从我这里分的钱一分不少。”
常在康一听连忙阻止道:“千帆你说什么傻话。你这是要让公司彻底放弃你?没错,公司是讲经济利益的地方,但是这些年你为公司的贡献,大家有目共睹,不是说弃就可以弃的。”
“好了,事情已经出了,我们要做的是止损。先不要急着抱怨,也不要急着和公司撇清关系。抱怨解决不了事情,关系不是说清了就能划清的。在别人眼里我们就是一体的。林启,你看看还有哪些措施我们是可以采取的?”总经理王阳发话到。
“适当的时候,易千帆工作室得出来道歉。商务那边,比较麻烦。得先跟各家通通气。”
“千帆你的工作室要先写好文案,然后给林总和孙总这边看看。等时机成熟再发。孙总,你那边在准备的宣传先别发,发了反而会被利用。现在还是就事论事,多出一些对自家有利而又不踩低别人的文案。今天会议先开到这里,打起精神干活吧。”
“王总,那我先陪千帆去他的工作室一趟。把您的指示传达一下,大家统一作战。”常乐康说到。
“好的,你去吧。”
易千帆去了趟工作室之后,回到公寓都快凌晨两点了。李乔一直等千帆,等到睡了过去,但是睡得很浅,易千帆一开门她就醒了,“回来啦?”
一句简单的回来了,让易千帆鼻头一酸。以前受挫折了回来,只有冷冷的月光对着他,因为他不太喜欢跟家人说这些。现在有个人有盏灯在一直等待着自己。他提气精神回答道:“嗯,回来了。”
“我给你放了水,泡个澡吧。”
“好。”
易千帆泡完澡出来,李乔正靠在床头看书,她看了看易千帆,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易千帆坐上了床问道:“在看《瓦尔登湖》呢?”
“从你书架上拿的。”
“泰国那次飞机上见你看之后,我回来也买了一本。”
“怎么没想过跟我借呢?”
“想过呀,只是觉得用这种方式搭讪太俗套了吧。”
“难道你用的方式不俗套?”
“不管俗不俗套,套住进行。”易千帆感到有点累了,便趟了下来,头枕着李乔的腿上。
李乔放下手里的书,为他做头部按摩。她以前去美容店里按摩的时候,有意识的偷学人家的手法。回家的时候经常会给母亲大人按摩,所以手法很是不错。
易千帆放松的享受着,“书里你最喜欢哪句话?”
“我以前最喜欢里面的‘我们的天地足够广阔:地平线并非触手可及,密林和湖泊亦非近在咫尺,中间总有空地。这是我个人的一方天地,这里有属于我自己的太阳、月亮和群星。从未有人夜间途经小屋,更不会有人深夜敲门,我遗世独立,好似太古之初,世界之末仅有的人类’。”
“那现在呢?”
“现在很喜欢的是‘我们说,只能这样的生活呵,可是从圆心可以画出多少条半径来,而生活方式有这样的多。一切变革都是值得思考的奇迹,每一刹那发生的事都可以是奇迹’。”
“诶,你记性是真的好。”
“喜欢的话当然记得住”
“喜欢的人呢?”
“不用记,已经在心里了。”
易千帆会心的笑了笑,然后不知道不觉睡了过去。他实在太累了,不仅是这段时间奔波带来的身体上的累,还是巨大压力下的心累。幸而回到家,李乔没再问事情处理的进展,因为他实在不想再多说一句。不管是说他疲倦也好,逃避也好,他都想给自己按个暂停键,然后好好睡上一觉充充电。
直到日上三竿,易千帆才醒过来,这一觉是他这些日子以来睡得最香甜的,好像梦都不曾做一个。
他缓缓按开窗帘,阳光照了进来,他蒙着眼睛享受着阳光的肆意热烈。身边的李乔早就起来了,但不知道去了哪里。他摸了摸手机,拨通了李乔的电话。
此时李乔正在外面的客厅在上电脑上处理工作。看到易千帆的来电,她拿着手机推开了卧室门,靠在门框上摇了摇手里的手机。
易千帆没有挂掉电话,而是对着她说:“你过来,我再挂电话。”
“不。”
“那你接电话。”
“不。”
李乔痞痞的笑着,等着接易千帆接下来的话。但是易千帆不按常理出牌,丢了手里的手机,拉开被子,一跃而起。从床上冲了过去一把抱起李乔,扔到床上,自己压了上去,两人陷入绵软中热烈的亲吻着。
少年确实长大了,原本单薄的身体在这两年多的锻炼和调理下更壮实了,身手也越来越了得了。
本来以为这一吻会一发不可收拾,李乔也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易千帆却打住了。吻完就溜去洗漱了,独留李乔躺床上傻眼。
李乔百思不得其解,难道是自己没有吸引力了?
两人用过早餐之后准备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易千帆磨磨蹭蹭迟迟不出门。李乔见状问道:“难不成你是想跟我回家?”
“不敢。”
“我妈可是你的忠实粉丝。”
“那更不敢了,时机不对。”
李乔走到他身边抱着他说道:“千帆别给自己那么大的负担,无论何时家都是你最可以安心回去的地方。你有什么打算,有什么想法也别闷着,我们都会支持你。”
“嗯,好。”
易千帆很怕家里为他过度担心,所以走到家门口心情就开始忐忑起。家人们也确实很担心他。不过看到他精神状态很好的回来,大家悬着的心也就落了下来。
午餐易千帆吃得很少,主要是早餐吃太晚了,易妈妈却看到这样的儿子有点难受了。
小千舟见家里气氛有点低沉,带着抱怨说道:“哥,乔姐姐为什么没和你一起回来呀?”
“周末嘛,她也要回家里陪家人。”
“我最近功夫有很大长进,想着比划给她看看呢!”
“凡凡,晚上你在家用餐,不出去的话,把小乔叫到家里一块儿吧。”易奶奶提议到。
“嗯,我一会儿问问她。”
下午林子夕约了李乔过去家里。李乔一到就被林子夕拉到房间里,“哎呀我都快被气死了。昨晚开始生气,到今天更生气。我算是见识到网络暴力的可怕了。”
“我没怎么看网上的言论,只是暗自心疼罢了。”
“哎,不看也好。看了估计更心疼。”
“我也帮不了他什么,只能让自己看起来比他更不在意。”
“乐姐他们呢?哦,他们还在度蜜月吧。”
“嗯,今天一早通过电话了。一切先按兵不动吧。身处娱乐圈,有些东西是他不得不承受的。他做的事情,说的话,都会被无限放大,无限被各种解读。”
“是啊,有些人真讨厌,不会就作品论之,老是上升到人。说他膨胀的也有,说他特意标新立异把自己埋坑里的也有,更过分的是说他因为有利益瓜葛才接的电影。哎呀,反正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这就叫君子以行言,小人以舌言。”
“有个问题容我弱弱的问一下,以他一惯谨慎,怎么突然接了这样一部电影呢?”
“事情的起因是他一朋友,由于外出游玩受伤没办法拍摄,因此面临巨额赔偿,千帆只好替他接下。”
“仗义呀!男的还是女的,这么不计后果。算是替人挡一大灾呀。”
李乔给了她一个白眼。
“也不算不计后果。他也有他的底线和标准,为了朋友可以打破标准,但底线还是要坚持的。这种类型的戏,确实不好拍。不管挡不挡灾,也算是做了一次冒险的尝试。”
“你心可真大,现在可是全网黑呀。你倒是不怕把他压垮。”
“世上没有绝望的处境,只有对处境绝望的人。他没那么脆弱,况且还有我陪着他呢。”
“嗯,我们也支持他。明天我包了一个电影场。要我们言论支持的话,说一声就行。”
“喂,你可千万别啊。你也算半个公众人物,你要是下场维护,指不定被说成什么呢。这些黑子大多专业出身,背后指不定还有人指使,专业踩人二十年。所以公众言论交给他公司处理吧。我们就不听不看也不说。”
“诶,那他那个朋友呢?”
“本来想发声的。但被他阻止了。有的事情就是越描越黑。”
“哎呀,听到我儿子哭声了。”林子夕赶忙起身。
“我们的抱抱睡醒了。”李乔跟着她过去。
“瞧瞧,睡得脸红扑扑的。”
“来,干娘抱抱。需要我们小天使安慰安慰。”
“乔,要不你也先生一个吧。外面世界乱糟糟,但一看到孩子,内心就会被净化得比纯净水还干净。”
“你拿我们抱抱当净水处理器啊。”
“我跟你说的是认真的。生个孩子一劳永逸,他们家再不同意,也是没辙。”
“打住,你倒是还嫌不够乱呢。不跟你说了,我走了,晚上在他们家吃饭。”
李乔来到易千帆家里,此时易千帆去了工作室还没有回来。李乔倒也不觉尴尬。她给小千舟带了礼物,为答谢他上次录千帆毕业视频之恩。礼物是她托Amy从国外带回来的小机器人。
小千舟一看到礼物就喜欢得不得了,两人一起开始组装,忙得不亦乐乎。当然大多数时候是小千舟在动手,李乔在旁边给点意见。不得不说小孩子动手能力真的很强。
易千帆回来后径直去到千舟的房间,他靠在房门边,静静的看着两人。他突然觉得要是以后他和李乔有了孩子,大概也会这么温馨吧。
下面易妈妈在催大家吃饭了。易千帆敲了敲门:“吃饭啦,吃完再弄吧。”
“哥,你看我厉害不?快要装好了。”
“厉害。先吃饭。”
易妈妈准备了很多菜,大多是易千帆特爱吃的。
“你们在上面捣鼓什么呢?”易妈妈问到。
“乔姐姐送了我一个机器人儿,我们在组装呢。”
“机器人?做什么的?”
“没装好,还不知道呢。”
“那个,人称江湖百晓生。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李乔补充说明。
“哇塞,那么厉害!”小千舟一脸兴奋。
“啊——对了,你要是知识不够,他还会怼人、嫌弃人。”
“什么?”小千舟一脸不可置信,变脸之快,把一家人逗乐了。
“你乔姐姐现在热衷于给人挖坑。”易千帆一脸幸灾乐祸。
“那我不要了。”小千舟撅着嘴。
换做其她人听了这话,肯定会很尴尬,但在李乔这里不存在,“不行,收了的礼,哪有退的道理。再说了,你好意思比不过一机器人吗?”
“他他脑子里装着全世界呢。”
“你也不用样样比他强,诗词歌赋比不过,但数理化你能占上风啊。到时候你也可以嫌弃他。当然最好的办法是你和他建立亦师亦友的关系,实现共赢。”
“嗯——我看行。反正他就一文弱书生,我能文能武,先处处看。”
李乔和小千舟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扫除了大家心里不少的阴霾。
吃完饭,易千帆召集家人一起摊开来聊聊。白天易老爹和易爷爷不在,家里人看到易千帆也都是小心翼翼的。易千帆想和家人说开了,希望能最大限度降低他们的难过和担忧。
“爷爷奶奶,爸妈,弟。这次的事呢,算是我一次错误的尝试吧。记得以前在书上看到过一句话,‘一个尝试错误的人生比无所事事的人生更荣耀,并且有意义’,所以哪怕重选一次我也不后悔。只是连累到你们担心了,对不起。网上那些不好的评论,和那些名缰利锁的言论,你们不要信,也不要看,更不要站出去做任何辩解。”
“傻孩子,一家人说什么对不起。”易奶奶眼眶红红地说到。
“哥,我们才不会相信那些黑心人说的话呢。电影不好看,可以不看就是。谁还拽着他们不成。”
“凡一,爸爸不担心别人对你的诋毁,我担心的是你的心态。你好的时候,全世界似乎都奉承着你。你现在处于低谷,全世界都可能来落井下石。这样的转变,你可受得住?”
“爸,10年前我都受得住,何况现在。10年前我只有你们,现在我还多了好多人的支持,我的粉丝和喜欢的人都在。”易千帆说着看了看李乔。
被人当着他家人面表白,李乔有点害羞地咳嗽了两下。
“小乔,这次的事你怎么看?”易爷爷问到。
被点名的李乔同学顾不得害羞,想了想回答到:“爷爷,我特喜欢苏轼的几句词:‘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我会和千帆共勉。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哈哈好,东坡诗词,颇合我意。凡一爷爷也送一句书里的话给你,‘生活中发生的事,如果合乎理想,是我们福气,如不,当作经验’。”
“爷爷,我记住了。”
一直没有发言的易妈妈心没有其他人心那么大,她一脸焦虑地说道:“现在的人啊,心思怎么都那么恶毒呢。好像他们工作中八辈子不出一次错一样。李乔你也看到了,你说要是你和千帆的关系曝光了。后果会怎么样?我们家千帆会不会成为众矢之的?”
“老沈,有一说一,你怎么把这茬扯出来?”易老爹皱了皱眉头到。
“这种情况不得不得让我多想。先想总比倒时候措手不及的好。”
“阿姨,如果对千帆不好,我愿意一辈子藏在暗处。我和千帆一直达成的默契就是:如果他觉得合适公开,我支持;如果他觉得一直这样就好,我也欣然。”
“妈,所有的风风雨雨我都会和李乔一起走。现在多了一个人替我扛,不是很好嘛。你们就放下担忧,只需好好相信我,看着我。”
“哥,有句话叫逆风而行,向阳而生。是不是很好的总结。”
“倒也不错!”易千帆欣慰地摸了摸弟弟的头。
一家人达成共识以后,易千帆的心理负担卸下了不少。经纪公司那边认为各种牛鬼蛇神在这两天也蹦跶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让易千帆工作室那边发文案了。
工作室写的文案都被易千帆否决了,最后达成的意见是他自己发会更好。于是6月13号凌晨易千帆发文道:“抱歉,我主演的《火星物语》让大家失望了。感谢大家对我演技方面的批评和建议,我都兼收并蓄。”
易千帆刚发出来,不到1分就登顶热搜,然后从热到爆。好的坏的评论接踵而至。粉丝评论自家爱豆的大气谦虚。黑子评论明星拿钱作秀。
因此一条热搜下来了,另一条又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