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意外
事业上又上一步台阶的易千帆,觉得终于有底气迎娶自己的新娘了。于是他想趁进剧组之前和李乔去把证领了。日子他都挑选好了,却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搁浅了。
这天李乔和易千帆在易家吃饭完,正开车回他们的公寓。李乔接到了迅影的电话。迅影告诉她,韩东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抢救。顿时李乔的脸就惨白了下来,她一顿猛刹车,把车子调转了方向。韩东这个名字对于易千帆来说有些陌生。但看李乔的反应就知道,这个人对她很重要。
“千帆,我现在要去趟医院。一会儿你自己开车回去吧,韩东他是我一个很重要的朋友,其他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好,要不现在换我来开吧。”
“不用,我可以。”
车窗外城市灯火明明灭灭,易千帆把头靠在车窗上,他觉得应该说点什么话安抚安抚李乔的情绪,但是心里堵得慌,让他开不了口。两人之间第一次陷入沉默。
李乔也顾不了许多,她的注意力全部在如何快速到达医院,脑海里走马观花的全部是韩东的脸。
李乔初到永盾的时候,因为是董事长和总经理破格录用,别人看她的眼光自然不同,再加上她性格太沉闷,总是显得与团队格格不入。每天她除了埋头苦练,认真吃饭以外,就好像一个隐形人似的,做什么事情都是独来独往。
那时韩东比她大5岁,在永盾已经是一颗冉冉上升的星星。
按照惯例,新人在经过大半年训练以后,就会和一名出道的师兄师姐搭档模拟出任务,以此作为他们训练成果的终极检验。
模拟任务的当天,新人们都兴奋的等待着来和他们搭档的师兄师姐们。韩东长得高大帅气,自然成了新人们都希望搭档的对象。李乔倒是觉得无所谓,只要能顺利结业就行。
新人们七嘴八舌议论之间,师兄师姐们来到了现场。韩东环顾一周,发现了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神情冷漠笔直笔直的站在角落里,好像周围一切与她都无关。为这份独特的气质,韩东选人的时候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她。
经过这一次搭档后,两人慢慢熟络了起来。因着韩东的关系,她和迅影、暗夜的关系也走得近了起来。师兄们都是永盾正当优秀的中流砥柱。跟他们在一起,她学到了很多实用的知识和技能。
她和韩东两人搭档一直是最有默契的,所以他们搭档的时候比较多,相互支持,互为对方挡刀。可以说作为沙漠狐的韩东,见证了江雪在永盾的所有成长。
遗憾的是,两人最后分道扬镳。但不管怎么样,李乔对韩东亦师亦友之情是永生都不会忘记的。
这些年他们各自忙碌,聚在一起的时间很少。但每次李乔受伤生病,韩东总会出现。
李乔赶到医院的时候,韩东还在急救室里面。韩东的父亲和迅影在手术室外等待,脸上表情凝重。
李乔苍白着脸抖了抖唇,一个字也发不出来。她好像承受不了心脏跳动的重力,选择蹲在地上。过了好久一会儿,手术灯熄灭,医生从急救室里走了出来。
李乔好像失去了上前的勇气,韩东的父亲和迅影猛地站起来走向医生,医生朝他们点了点头。正在扶着墙站起来的李乔顿时大出了一口气。
医生说韩东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左手手臂粉碎性骨折,身上多处有伤,脑部受到震荡,现在还在发着烧。今夜要高烧退下来了,才算是渡过危险期。
李乔在医院陪了他很久,他一直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李乔看到如此模样的韩东,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韩东觉得自己一直在爬一座山峰,他又累又饿又冷又困,真想干脆停下来不走了。但是山顶上一直有个声音在召唤他,韩东你起来,不许睡过去。于是他咬紧牙关,又继续接着爬。他好像听到了女生的哭泣声,是谁呢?听不真切,他只是无意识的伸出手想替她擦干眼泪。
这个无意识的动作让李乔又惊又喜,李乔握着他的右手,紧了紧。希望把自己的能量传递给他。
半夜的时候,韩东的父亲和迅影过来替换她。
“我送你回去吧。他这边有我呢,放心。”迅影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肩膀。
李乔坐在迅影的车上,全身仿佛失去了力气一般靠在车窗上,“迅影,他会没事吧?”
“嗯,他会没事的。”
“暗夜知道了么?”
“嗯,他明天回来。”
“他未婚妻怎么没出现?”
“据说闹掰了。”
韩东是去年7月定的亲,当时还举行了一个简单的订婚仪式,李乔当时送了祝福,人没能过去。听迅影和暗夜说他的未婚妻长得很漂亮,两人简直配一脸。李乔当时挺为他开心的,这个情场浪子终于找到他的归宿了。《龙行》上映的时候她还送了他们夫妇电影票,并调侃他,说不定后年就可以带着他们的孩子去看她的《龙行2》。
谁知道如今竟然这副模样。
李乔回到公寓已经凌晨3点了。易千帆一直睡得不安稳,李乔回来他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李乔洗漱完,上床抱抱他,一会儿就睡了过去。易千帆则翻来覆去不知道何时睡着的。
凌晨5点的时候,李乔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她坐起来看了看手机,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6点的时候,她又醒了一次,这此发来的是好消息。韩东烧终于退了,医生说已经渡过了危险期。李乔放下手机,终于安心的睡了过去。
李乔睡醒了还得去上班,而易千帆也已经出发去拍广告了。
往后天天如此,李乔每天早出晚归。回来的时候易千帆已经睡着了。
韩东的身体一天天好转,左手也接上了假肢。只是精神不太好,人也消瘦了很多。
韩东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韩东的母亲一直在国外生活,韩东出事以来也没见她出现,据说是联系不上。韩东的父亲就为他请了两个专职的护工轮换照顾他。李乔去医院最频繁了,医生护士刚开始还把她错当成是他的女朋友。
李乔也不懒得一一解释。迅影和暗夜也时常过去,有时候四人聚在一起,聊过去那些刀光剑影,真有一种梦回10年前的感觉。兄弟们东拉西扯,韩东的精气神总算是恢复了过来。
明天易千帆要去剧组了,李乔想晚上早点回去陪他。所以她利用中午的时间过来看韩东。
她去到的时候,韩东还在睡觉。她打开电脑写了会儿东西,也累了,趴在桌边睡了过去。韩东睡醒了,他侧过身子,看到午后的阳光轻轻柔柔的照在李乔的脸上,干净而纯洁。不管过了多少年,李乔还是没有变,一如初见时,她静静的站在那里就自有一方天地。
这此的车祸很糟糕,但至少有一件是好的。那就是他在李乔心中还是有分量的。所以每当护士开玩笑说李乔是他的女朋友的时候,他从来不否认。他很想能成真,尽管这是奢望。
他从迅影和暗夜那里听说了李乔的男朋友,也听说了他们已经订婚。起初他觉得不可置信,因为他不觉得李乔会喜欢上那么一个稚嫩的男生。但事实证明他错了,听说他们两个关系一直很好,尽管他没见过。在生死边缘徘徊过的韩东,大彻大悟,那份潜藏在心底的执念是适合挖出来痛痛快快地做个了结。他想再为自己做最后一次的争取,如若不行,那么就彻底放手吧。
他艰难的移动着,想让自己坐起来。此时李乔恰巧醒了,她赶紧过去扶他靠起来。李乔见他满头大汗,又拿纸巾帮他擦拭。韩东按住李乔的手,李乔想挣脱开,又怕扯到他的伤口。韩东按了一会儿就放开了,“小乔,谢谢。”
“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些。”
“你要把我的恩记一辈子么?”
“是。”
“那情呢?”
“亦师亦友之情,我也会记一辈子。”
“唯独没有男女之情么?”
“没有。”
“从来没有么?”
“韩东你想说什么?”
“小乔,我们可以重头再来过么?”
“不可以,我有爱的人了。即便没有,失去的时光和过去的感情也都无法重拾了。”
“我到底还是不甘心。如果当初我早点跟你解释清楚呢?”
“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你还记得有次我们在森林里迷路了。当我们找到彼此的时候,你说还好我们又相遇。这此我们也只是迷路了,就不能再相遇么?”
“我也想到了村上春树写过的一句话‘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片属于自己的森林,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遇的人会再相遇。’我们的错过注定就是错过了。韩东,放下吧。珍惜你该珍惜的人。”
韩东伤心的闭上了眼睛,隔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终究还是错过了你。”
李乔不知道要说什么,她不喜欢纠缠不清,即便再伤人,她也会很坚决的表明自己的态度。
过了一会儿韩东像是咽下了自己的情绪,睁开眼睛对李乔说:“小乔,我尊重你的决定,其实我一直以来就拿你没办法。”
“是啊,我就像你卡在喉咙的刺,拔掉才能舒服。”
“有你这么大根刺,我都死好几回了。”
“不许说死,韩东你给我好好活着,活到牙齿都掉光了,走都走不动了。”
“好,我会好好活着,好好看着你,你要是幸福就算了,你要是不幸福,就还是回来做我的刺吧。”
两人终于聊开了,虽然遗憾错过,但仍珍惜往日的并肩同行,李乔也希望韩东能幸福。
听暗夜说,韩东的前未婚妻郑洁趁他睡着之后,有偷偷来看过他。两人之所以分手,是因为郑洁觉得,韩东好像总是透过她在看别人的影子。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后来她知道,原来韩东心里藏着的那个女孩叫李乔。她和她有着共同的特点:身材高挑,气质冷清,不爱笑。但她不是她,有一次韩东喝醉了,嘴里叫的是李乔。那天他得知李乔答应了别人的求婚,他把自己灌醉了。后来郑洁和他大吵了一架,两人便分开了。
但郑洁一直很爱韩东,听说他出车祸了,哭得死去活来。她总是趁韩东睡着的时候偷偷来看他。
有一次她撞见了李乔,李乔叫住了她,“郑洁?”
“是的,李乔。我们聊聊吧。”对于李乔的落落大方,郑洁也不扭捏。
两人找了一个咖啡店,李乔看着神情忧郁的郑洁问道,“你还是很在乎他吧?”
“是,可是他更希望看到的人是你。他得偿所愿了。”郑洁苦笑到。
“他只是不甘心罢了。”李乔淡淡的说到。
“我也不甘心。”
“你不是不甘心,你是太在乎他。我也是在很后来才知道,不甘心和很在乎的区别。”
“那又能怎样呢?”
“我会拼尽所有力气把他找回来。”
“最后还是找不回来呢。”
“那就看着他,只要他好。”
“……谢谢你,李乔。”
“不客气,我也希望韩东幸福。”
李乔结束了自己的使命,她很想赶快跟千帆好好聊聊。之前她要聊的时候,不是他还在忙工作,就是他已经睡了。千帆进组,两人又要分开很长时间,她不想这件事成为两人的结。
易千帆不是不想跟李乔聊,而是他从迅影那里得知了韩东的一些信息。再结合李乔如此紧张的反应,他推测韩东在李乔心里绝对不简单。他在有意逃避,他害怕李乔告诉他,经过生死,她看清了韩东在她心里的分量,韩东缺胳膊少腿了,她要照顾他辈子之类的话。
不得不说易千帆绝对是前期追李乔那会儿,看太多言情小说留下的后遗症。这些桥段,简直了。
晚上李乔等了易千帆很久,都不见他回来,打电话给他也不接。李乔没办法只好打给大力和水手。两个助理一脸茫然的告诉李乔,老板今天的工作结束得很早,早早就送他回李乔公寓了。
这什么情况?
李乔把电话打到易家,通过旁敲侧击的打探,得知他也不在家里,她只好去他的公寓、工作室看看,都没有人。
正当李乔满世界找易千帆的时候,他正在顾北家里,两个郁郁寡欢的男人,借酒浇愁,都喝大了。
李乔开车在市区里漫无目的瞎转,转到顾北家附近,她灵机一动给顾北打了一通电话,才得知易千帆在他那里。
易千帆是被李乔扛下来,又扛回家的。杠杠的女友力把顾北眼睛都直了。
顾北觉得易千帆是在无病呻吟,李乔明明那么在乎他。哎……世界上伤心的人,也只他一个罢了,醉了也没人管。
李乔不知道自己醉了之后是什么模样,但是喝醉了之后的千帆,让人又好气又好笑。他一直死死拽住李乔不放,力气大得惊人。她不敢使劲儿挣脱,怕弄痛他,她好言好语跟他商量,他就一直摇头耍赖。最后她只能使出绝招,吧唧吧唧的亲他两下,他果然放开了手,李乔准备起身为他准备醒酒果汁。结果却被他大力扑倒在沙发上。
李乔没好气地说道,“易千帆,你装醉是不是?”
“乔乔,乔乔,乔乔……”易千帆不断重复的喊着李乔,把李乔的心都喊融化了。
“嗯,嗯,嗯,我在。”
“乔乔,你是我的对不对,你是我一个人的对不对?”
易千帆见李乔没答复他,他把自己撑了起来,眼神迷离,但是气势凶悍的说:“李乔,你听好了,你是属于我的。不许你对别人另眼相看,男人不行,女人也不行。”
李乔从没见过这么奶凶奶凶的易千帆,她好笑道,“你也太霸道了吧。”
“因为我爱你呀。”
一句我爱你把李乔定住了,两人怔怔的对视着。
“我也爱你。”李乔低低的说着。
话音刚落,易千帆霸道的吻落了下来,李乔热情的回应着。
“我爱你”三个字抵得过千言万语。把复杂的表述,无从说起的言语,浓缩成最简单的字,这简直是人类语言史上智慧的烟火。
第二天醉酒醒来的易千帆脑子一片凌乱,只是有无数的片段在他脑里闪现。
李乔已经用过了早餐,她在收拾着屋子。见易千帆起来了收拾好了,便招呼他过来用早餐,“吃早餐了。”
“昨晚是你把我带回来了的?”
“嗯。”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顾北家的?”
“把能找的地方找了之后,突然想到的。”
“对不起,不小心喝醉了,没听到你的电话。”
“嗯,下次别再让我找不到了。”
“好。”
“这是你第一次喝醉吧。想不想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
看着李乔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易千帆把好字吞了下去,使劲的摇了摇头。
“其实也没什么,就只是抱着我不肯撒手,还一直撒娇管我叫姐姐罢了。”
“不可能。”
“易千帆,没想到啊,原来你那么会撒娇,你都不知道……”
易千帆揽过李乔,把嘴里的土司片送了一截到她嘴里,然后露出一副痞坏痞坏的表情说道,“嗯,早餐很美味。”
“不说就不说。我们家千帆也是要面子的。”
“我晚上的飞机,走之前我去看看韩东吧。”
“啊?”
“我去会会情敌。”
“他不是,再说医院人多嘴杂。”
“我不怕。”
李乔头痛的按了按脑门,“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样,要听听么?”
“洗耳恭听。”
于是李乔便把她和韩东那些过往,全须全尾的讲给了千帆听。
虽说最后两人没在一起,但是千帆心里也酸得不行,他强压着醋意问道:“要是当时他跟你解释清楚一切都是误会,你会怎样?”
“当时的我应该不会听。”
“他倒是了解你。换成是我呢?如果有一天我们之间也产生了误会,你会怎样?”
“我会把对你不怀好意的女子先丢出去,然后听你解释。”
“是因为当时错过了,所以有了经验?”
“不是,是因为以前是好感,现在是——爱,不一样。”
这是清醒的易千帆第一次听到李乔说爱,心里的开心像金鱼一样咕噜咕噜直冒泡。
好感会因为逞一时之气而轻易舍弃掉,爱是长在心间的树,稳稳地扎根于天地间。
李乔以为她刚刚的表白够明显,易千帆就会打消去医院的念头。谁知道,易老板说这是男人之间的事,这一趟他一定得去。
这不,他这一动静搞得大家人仰马翻。大力、水手、红掌都出动了。本来像上一次他去看李乔比赛那样扮丑是最能蒙混过关的,但是易千帆这此哪肯扮丑呢。好在韩东住的是高级私人医院,中午时分人并不多。大力也提前跟医院领导打了招呼,医院考虑到影响,让他们走了医护人员的专门通道进去。
李乔先去到韩东的病房,见他今天气色心情都挺不错就放心了。
“那个,一会儿我们家那位会过来看你。”李乔支支吾吾不好意思到。
“谁?易?”
“嗯是。”
“他是过来宣告主权的?”
“没有吧,就醋意没处挥发吧。”
“他醋意没处发,我还整天都泡醋缸里呢。”
“韩东,不带这样的啊。”
“放心,我们打不起来。”
韩东话音刚落,易千帆就走了进来。李乔简单介绍了两人。易千帆终于见到传说中的韩东,虽然没有自己帅,但不可否认很有成熟男性的魅力。韩东也是第一次见万千人追捧的大明星易千帆,卸掉明星光环,少年身上的青春朝气和从容内敛的气质也是不容忽视的。
“你好,初次见面竟然是趟在床上。实在对不住。”韩东率先寒暄。
“没关系,不影响。听乔说你身体恢复得不错。”
“嗯,底子好,也多亏小乔的照顾。”韩东一脸柔和地看着正在插花的李乔。
“她向来重情重义,有恩必报。”
“是啊,我们那会儿在一起并肩作战的时候,她还帮我挡过很多明枪暗箭。”
“诶,打住,你们两个今天会面是为了夸奖我么?大可不必,我有多优秀我自己知道。空间留给你们,我过会儿再进来。”李乔说完就出去了。
这一次易千帆先说话,“我来其实是带着好奇,想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样的。”
“也就这样。”韩东自嘲到。
“是啊现在好奇心没了,酸还有一点的。但更多的是感谢。感谢当时有那么一个你照顾到还很稚嫩的她。”千帆语气诚恳地说到。
“感谢不用,她值得我对她好。我相信她不必依赖谁也能过好自己的人生。”
“我一直在努力成为她可以依赖的人。”
“万一有一天你需要在事业和她之间做出选择呢?”
“没有万一,她从来都是我的必选项。”
“哎……”韩东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终于知道,小乔那么特立独行的人,为什么会对你情有独钟了。”
“好在你知道已经晚了。”千帆勾唇微笑到。
“呵,真欠揍。”
“有那么点,不过我得时刻崩住,毕竟她是一不小心容易搞丢的人。”
“好了该说的也说了,走吧,不送。”韩东故意一副恶狠狠的样子。
“好,你好好养身体,毕竟她每天来回跑怪累的。”
易千帆刚站起来,李乔就进来了,“看样子是聊完了。”
“是,你们可以走了。”韩东朝他俩挥了挥手。
“嗯,你先走。”李乔对易千帆说到。
“好,到家会面。”
“早日康复。”易千帆对着韩东说了一句,超李乔点了点头就走了。
易千帆出门以后,韩东问李乔:“你单独留下来,不怕他吃醋?”
“可能会有点,但他不会多想。给你洗的水果,记得吃。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易千帆和李乔两人刚刚一起说话虽少,但是从他们的眼神交流能看得出来,他们相处得非常默契。这一次,韩东彻底认输了,握不住的流沙,就让他随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