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蓓吗？你确定你听到的是张蓓？”顾御也觉得难以置信。
“这么快就动手了吗？”顾御下意识的小声嘟囔。
“啊？”
“你还听到什么了吗？”顾御很怕莫一知道他们的事，毕竟她是他们三个人都想保护好的人。
“他就说了这些，我听到的也只有这些了。”莫一拍了拍额头。
“就是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动手，你们做任何事情都要小心一点儿...不行，要不你们最近放个假，休息一下吧，不要工作了...剧组那么多人，现场那么乱，要是出点儿什么事情......”
李粤看到她那么慌张，这些年还是第一次，“莫一！”她拉起莫一的手，“没事的。”
“没事的，他们都这么大的人了，而且王木白还有那么多的保镖，你不要慌。”
莫一急得掉了眼泪，她不知道要怎么办。虽然...那个人和自己没了关系，但是她只要一想到这个世界上没有了王木白这个人，她就心慌，如果他不在了，她会内疚一辈子吧。
这些天的憋屈、容忍、悲伤，在这一刻终于爆发。
直到心口撕裂般的疼痛唤醒了悲伤中的莫一。
不能再哭了，医生警告过她，让她不要情绪波动太大，对她心脏不好。
她渐渐收了声，“顾御，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王木白。”
“嗯。”
“我们回去吧。”
眼看她俩就要走，顾御还是没忍住挽留。
“等一下，我...有些话想跟你讲。”
“嗯，我先去找罗林了。”
“对了，我今晚就不回去了，明天私人行程，我和罗林约好了明天一起去探店的。”
李粤点点头，示意她先走。
罗林和莫一的关系李粤是知道的，莫一在这个圈子里真正意义上的朋友不太多，罗林绝对算得上是闺蜜级别的。除了李粤，莫一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是最放松的。
“李粤，张蓓的安排提前了。”
“嗯，那你们的计划还能顺利进行吗？”
李粤总是夹在中间，两面为难。警方这边的计划她知道的不多，毕竟是保密任务，但也不是一无所知，其实顾御和王木白已经默认了她也是他们任务中的一份子了，很多时候就差把计划完完整整的告诉她了，凭她自己也可以推断出来计划的雏形。
“他加快了计划，那我们也只能跟着加快了。他这一来直接打乱了我们的节奏，我们太被动了。”
“我觉得是你们走太近了，王木白和赵雯儿的进展太快了，张蓓肯定有些怀疑了。”李粤一想到今天宣传的时候，他俩“撒狗粮”的状态心里就刺挠。
“没有啊，他俩根本就没有这么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木白在镜头前的状态很奇怪，私下，他几乎不接话，但是今天居然主动接了赵雯儿的梗。”
令人迷惑的操作让李粤彻底发怒了。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啊！要和赵雯儿炒cbr /，让他炒了，你说是为了任务，既然是为了任务，那就好好的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吧，现在这突然而来的激情又是怎么了？因戏生情？这算怎么回事儿啊？”李粤一想到莫一这几个月的状态，再一想到今天舞台上的王木白，心里气得很。
“我看莫一就是倒了霉了，自己折磨自己折磨得够呛，结果呢，人家快活得很，就跟进了盘丝洞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还有美人相伴，难怪不管外面舆论怎么发酵都不舍得出面辟个谣呢，合着就是事实啊！”
顾御见她说话声越来越大，再不阻止一下，外面的人就该听见了。
“李粤！你冷静一点儿！”
顾御没控制住自己的声音，李粤被他吼得愣住了。
“你吼我？被我说中了？”
顾御也有些意外，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不是...我...我们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这是顾御第二次说这样的话了，这样的字眼，在李粤心里已经没有了重量。
“就是因为太熟悉你了才更加怀疑，怀疑我是不是被过去蒙蔽了双眼，毕竟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会变。”
“是不是你在名利场上混久了啊？我怎么也觉得你身上都是胭脂味啊？你让我相信你还是原来的你，可是你对待我们已经不再像是原来的你了。”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李粤强忍着心里的悲伤拿着包走了出去。
谁知道走到门口发现王木白靠在门口，好像在等着她。
“李粤，我们聊聊。”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你最好不要再跟我有关系，不要再出现在莫一面前，你们现在只是前同事的关系，没必要对我，对莫一有多余的关心，多一点的讨好我都嫌恶心。”
王木白也不生气，把手里的U盘递给了李粤。
“这里面有你想知道的，也有我想告诉你的，你怎么看我都没有关系，但是真相我希望你知道。”
看着李粤情绪稳定一点了，王木白又说：“莫一看起来精神状态不太好，她瘦了好多。”
李粤朝他翻了个白眼，“你还关心她干嘛？你把事情都做到这么绝了，现在又来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呢？”
“替我跟她说一句对不起......”
“要说自己说去，别让我当传话筒。”李粤转头就走。
“李粤！别让莫一知道了。”
她当然知道他说的时候了，她当然也不会让莫一知道。
众人争吵的另一边，莫一正在医院接受治疗。
莫一上了罗林的车，刚出发没多久，莫一的呼吸就变得越来越沉重......
罗林察觉到不对，径直开向了她哥的医院。
“是心肌病，现在还不确定是遗传性的或者是由于心肌损伤病变，此外还有一些无法归类、原因不明的情况，到底是哪一种，更进一步的检查要等她清醒之后再说了。”
“哎，这种病着病情的加重可能会出现多种并发症，要尽快治疗啊。”
罗林看着她哥，眼睛都红了，“那...能治好吗？哥？”她小心翼翼的问，她太害怕得到否定的答案了。
“这个...我没办法保证，现在她的情况我们都还不清楚。”作为医生，他的职业素养不允许他说任何谎话。
看着对面马上就要哭出来的妹妹，他难得的心软了。“别担心，我看了她以前的病历资料，她这个极大可能是遗传性的，虽然说...但是一般这种并发症会少一点儿，治疗起来变动也会少很多。”
罗林坐在走廊的座椅上，手里拿着厚厚一叠各种资料，越看眼泪掉得越凶......
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进了莫一的病房。
“你醒了，饿吗？要不要喝点儿粥？”
莫一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本就瘦削的她穿着大一号的病服更加沧桑。
几乎是那一瞬间，罗林眼眶就红了。
罗林忍不住抱住她。
“你不是说没有多严重吗？你不是说你的身体你有数吗？你现在这是在搞什么？你骗我！”
罗林说不出来话了，呜咽声充满了整个病房。
“好啦，没事的。你压到我输液管了。”
罗林擦了擦眼泪立马坐起来查看。
莫一还是笑着的。
“都什么时候了啊，你还笑？”
“笑习惯了，总是活在各种各样的镜头下，不笑的时候怕喜欢我的那群孩子们难过......”
“只是我以前好像很少会这样笑来着。”后半句话她没力气说出口。
莫一眼里闪过一点暗淡。
罗林放好床上桌，把白粥端了上来。
“先吃点儿饭吧，等会儿我哥来给你检查一下。”
你哥？
“你说也是巧了，我哥恰好是心血管内科教授......”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
“这种事情倒也算不上巧吧。”
个子很高，长得很端正，脸上表情都绷着，感觉蛮凶的。
这是莫一对他的第一印象。
“你好，罗修恩，从今天开始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了。”
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直接进入正题。
“接下来我会做一些检查，以及询问一些你的生活细节，你不用紧张，如实回答就可以了。”
“你第一次病发是什么时候？”
“额，那时候我还没怎么记事，最早是什么时候不知道，但是大概是...两岁半之前。”
“成年之后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自己身体出了问题？”
“出道后不久，大概有...九个月十个月了。”
他手上一直写着的笔突然顿了一下，合上手里的文件夹。
“这么长的时间你都不来医院检查？”
“我知道自己大概差不多就是这个病......”
罗修恩脸色异常的难看，他拿出放在胸口荷包里的听诊器，又使了个眼色让罗林出去。
“我？我是女的！”
“出去！”不容置疑，罗林也很少见到他这样。
罗修恩拿着听诊器直接从莫一衣服下摆伸了进去，速度之迅速让莫一都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僵直的坐在床上。
“躺下。”
莫一顺从的照他的话做。
“什么情况，是太久没来医院了吗？他只是个医生啊！”莫一很少和人有这么亲密的接触，这样近距离几乎是没有的。
由于太紧张，莫一完全没注意到他耳朵已经充血发红。
”我给你安排了更彻底的检查，下午两点半左右，你好好休息一下。”
莫一赶紧从床上坐起来。“好的，”
罗修恩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对了，我也不太懂你们做艺人的要求，但是你真的太瘦了，身上都没什么肉。这段时间最好还是暂停一下工作，初期的治疗也很重，我怕你扛不住。”
“嗯。”
“医生，我知道我的病难以根治的，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的病恶化了，或者真的治不好了，不要告诉别人，尤其是罗林。”
“好。”
听到这个回答莫一笑了笑，罗修恩看着她的笑，好像陷进去了一样。
“以后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