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欧阳骅这么一逗，她内心的自责少了几分，心情也好多了。
诸老大敲了敲作桌子，“今晚的任务，月蓉你陪她去。”
包子姐点了点头，“好的。”
说完，诸老大又看向程素灵，“吃完饭，你们俩先跟我出去一趟。”
此时程素灵哪敢反驳，生怕触动他的霉头，像小鸡追
啄米一样点头。
很快服务员就把菜端上来，只不过，这顿饭吃得很沉闷，连最活跃的欧阳骅，也老老实实的吃饭。
程素灵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把饭吃完，然后默默的掏钱，AA买单。
饭后，两人跟着诸老大离开。
欧阳骅顿时松了口气，“呼，吓死我了，老大今天竟然没有发飙。”
魏厚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谁知道呢，我都为你为你的葬礼写好了悼词。”
“……”
欧阳骅翻了翻白眼，“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跳出来吸引老大的炮火。”
“不说了，魏哥，我先走了，有时间再聊，我还有去打工。”
…………
三人结伴而行，来到一个小区，来到楼梯口，诸老大就停了下来。
“素灵，交给你了。”
“我？”
程素灵被点名，顿时愣住了。
她还不知道干什么呢？
“你们是……”
突然，楼梯下一个声音传来，几人转头看去，就见一个女人走了出来。
“孙琳？”程素灵瞪大眼睛，“你不是……”
“你认为我？”孙琳一愣，而后猛然露出欣喜之色，“是你，你是公交车救了我的那人。”
程素灵张了张嘴，脸色变得不太好看，“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孙琳愣住了，不过她还是露出笑容，“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道歉，但我可以说，你没有错。”
“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当时救了我一命。”
“可是……可是虽然我当时救了你，现在还不是……”程素灵已经看出，现在的孙琳是灵魂状态。
旁边，包子姐突然上前，把事情和孙琳解释一遍，孙琳闻言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上前。
“姑娘，你别自责了，说真的，这不怪你，谁也没有料到事情会这样。”
“而且，说实话，我真的要感谢你，其实我本来就没打算活下去，一个人太累了。”
“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或许没机会和我妈说声对不起。”
程素灵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做的没错，错的是实力，如果你有强大的实力，就不会任由命运摆弄。”
孙琳的话让程素灵愣住了，是啊，如果当时自己知道，救了孙琳，李满会出事，就可以想办法避免。
如果自己有实力，就能够掌控命运，而不是任由命运摆弄。
“好了，素灵，用拘魂令，把她送去轮回吧。”诸老大开口了，“她的灵魂等不了了。”
程素灵转头，就看到孙琳的灵魂变得暗淡起来。
“谢谢你。”孙琳感激道，“这样一来，我就可以早点去投胎，下辈子就能够继续和我老公在一起。”
程素灵对她点了点头，而后拿出令牌，把她送入轮回。
“我先走了，今晚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看着诸老大离开，包子姐转身来到程素灵身边，“走吧，现在还在，我们去外面走走。”
程素灵点了点头两人走在大街上。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出任务，是拘我妈的魂。”包子姐沉默片刻，便道。
程素灵愣住了，震惊的看着包子姐。
包子姐叹了口气，继续道，“当时我知道那个任务，也是惊呆了，而后犹豫了很久，最终我决定放弃。”
“虽然放弃任务，但我还是想办法避免我妈出事。”
“只不过，因为我们手上的是仿制的生死簿，而是还只是一部分，所以导致并没有让我的容貌产生变化。”
“于是，我妈看到了我。”
程素灵屏住呼吸，没想到包子姐还有这样的经历，如果换做是她，恐怕也会放弃任务。
“没办法，因为被我妈看到，我就编了个理由，只不过我妈不相信。”
“最后，我鬼迷心窍，竟然把事情和我妈坦白。”
“她知道我成为拘魂使，为我高兴。”
“但是，同样，我妈很聪明，她猜到了，我来这里是有事情，不是单纯来看她，她看出我的表情不对劲。”
“我想了想，反正我妈已经知道我是拘魂使，就干脆坦白，让她注意，小心。”
“只不过，我妈拒绝了，她说她虽然不懂拘魂使，但她知道，不管是什么工作，如果出了差错，肯定会受到责罚。”
“所以，她让我拘她的魂。”
“我拒绝了，并且成功让我妈避开了原本的命运。”
“只不过，我不能一直待在她身边，还是要离开去工作。”
“谁知道……”
包子姐话锋一转，程素灵的心都揪了起来，如果之前，她猜不到，但是经过孙琳的事情，她大概猜到一点。
应该是包子姐的母亲出事了。
包子姐声音哽咽道，“谁知道，谁知道我妈竟然在我离开后就自尽了。”
“什么？”程素灵惊呆了，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给我留了一封信。”包子姐擦了擦眼泪，继续道，“她说，她不能拖累我，反正我爸早早去世了，而我也死了，她一个人活着也没意思。”
“所以，她不想让自己成为我的累赘，就自尽了。”
“当我赶到现场时，已经来不及了。”
“我想要送我妈入轮回，却是怎么也做不到，似乎是因为我透漏了信息，又或者是因为我改变我妈的命运，遭到天谴，我妈要魂飞魄散……”
“啊……”程素灵是真的吓了一跳，魂飞魄散的话，那就没有下辈子了。
“不仅仅是我妈，我也差点遭到反噬，要魂飞魄散……”
程素灵心一揪，紧紧的抓着包子姐的手，虽然知道包子姐没事，但还是担心。
“好在……”包子姐说着，脸上露出感激之色，“老大出现了，帮我将我妈送入轮回，并且救了我。”
“呼～”
闻言，程素灵松了口气。
良久，包子姐也叹了口气，“所以，我们作为拘魂使，就不能有同情心，就不能出手更改别人的命运，因为你救的了一个，救不了所有人。”
“这个世界上，需要同情的人很多，你同情不了所有人，甚至，你自己都需要别人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