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示
眼看着侯翠翠越说越离谱,甚至连儿子胳膊已经骨折的话也给说了出来。
大有对方家长不给个说法这事便过不去的架势。
“事情还没有一个定论,你不分青红皂白便把责任往我女儿身上推,这我绝不能接受。”女孩身边站着的家长拎着手提包,呼气有些急促,胸口因为气闷正在上下起伏。
“要什么定论!”侯翠翠不听这话还好,听见这话后便直接插起腰继续嘶吼道,“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我女儿嫁的可是浅舟董事长,你怎么敢故意害我儿子?”
小女孩的家长自认为将讲话说的不偏不倚,通过侯翠翠的加工,便莫名其妙地成了伤害她儿子的罪人,甚至搬出来浅舟给她施压。
她冷哼一声,将地上的小女孩抱进自己怀里轻轻拍哄,口中吐出威胁的语调:“我今天站在这里,谁的面子都不给,给你撑腰的人别说是陈益谦了,就算是孟老爷子亲自过来,我也要好好跟你辩一辩对错。”
“只不过......”那家长将话停顿了几声,将眼神在周边众人的身上环视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了陈益谦的脸上,“平日我家跟浅舟的业务往来也不算少,不管这最后辩出来的是什么结果,这合作都是进行不下去了。”
侯翠翠就是再听不懂人话,这话里话外的威胁之意也听懂了几分,愣在原地也不敢再随意造次。
听沈佰承说,陈益谦这个女婿比沈瑶这个赔钱货懂事不少,应当不会当众下她的面子吧?再不济她也能算上是陈益谦的岳母,是她的长辈......
侯翠翠还没将说服自己的理由全部找出来一个干净,陈益谦不掺杂任何似然情绪的声音便从她身后响起。
“浅舟十分珍惜任何一段合作关系,不希望为了任何一个不相关的人伤了和气,辩一辩是非当然好,顺道也能塑造一下孩子的是非观。”
正当那女孩的家长还以为即将有一场恶战时,却听见陈益谦轻飘飘地飘出来这样一句话,甚至直呼侯翠翠是不相关的人,似乎对他岳母的处境并不关心。
身边有知情人士凑到那家长身边,轻轻补充了几句,那家长再看侯翠翠的表情就变耐人寻味了些,周身的底气也更足了。
沈瑶只是她的养女,还是小三扶正,也怪不得陈益谦不会给她撑腰。
“那事情就好办多了。”她的表情放松了些许,把刚刚给丈夫发过去的讯息再一条一条撤回。
陈益谦今日若是不表态,那这事轻易还过去不得。
“乖乖,你就站在这里,告诉大家,这件事是怎么回事。”她轻轻擦去女儿脸上的泪珠,蹲下身子鼓励着她将方才发生过的事复述一遍。
小姑娘抽抽搭搭的动作在母亲的安慰下逐渐停止,用袖口擦去了眼角的泪花,哽咽着嗓子大着声音回答道:“我只是一个人坐在秋千上玩,那个人就忽然跑过来,说要和我结婚。”
???
结婚?
沈佰承儿子自己活明白了吗,就想着结婚这件事,还将这件事闹出来的这么大。
沈瑶被小姑娘口中说出来的话惊的心中一震,抬手抓上了陈益谦的手臂,等着看小姑娘能不能讲出来更加令人惊心动魄的话。
小女孩家长听见结婚这两个字时,几乎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但仍旧是遏制住心中的怒气继续询问道:“他有没有说为什么想和你结婚?”
“他说,因为我脚上穿的鞋子很贵,所以我家一定很有钱,跟我结婚,我家的钱以后就是他的了......”
测,这小男孩不管是不是沈佰承的种,在他是耳濡目染之下几乎也将沈佰承身上的气质给学上了个七八分。
“我不愿意,我才不要和他结婚!”小女孩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眼眶中又泛上了些泪花,又回身钻进了母亲的怀里。
她面上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拳头紧紧握住,指甲嵌入了掌心,看向侯翠翠的眼神仿佛像是淬了毒的利剑。
“那......我儿子又没有说错什么,到时候你女儿想嫁进来,我还不一定乐意呢。”侯翠翠迎着那家长的眼神,有些略微的心虚,但还是强撑着虚张声势,丝毫没有感觉她儿子的发言有任何的不妥。
沈瑶默默垂下眼睑,她有时也实在是想不明白,精明地像是沈佰承这样的人,最后怎么会抛弃她的母亲,找了侯翠翠这么个蠢货。
她看着被母亲护在身后的小女孩,忽然分出心神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若不是母亲为了将她生下来伤了身子,她也不会这么早便将她一个人留在了沈佰承身边。
若是母亲还在她身边,她想必也会像这小女孩一样将她护在身后。
若是不出什么大问题,那小女孩想必会一生顺遂,现在有疼爱她的父母,未来也会有喜爱她的爱人。
她的轨迹在出生的那一刻起便已经被铺设完毕,她会一生顺利,像所有爱她的人期望的一样,岁岁平安。
沈瑶垂下眼睑,眼眶有些不争气的发酸。
她轻轻叹出一口气,声音极轻,却被陈益谦正好听见。
片刻过后,小女孩的家长重新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缓缓开口,声音缓慢而又坚定:“我就在这里,不止是今日,还有以后,谁也不能强迫你做任何事。”
她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这句话清清楚楚地传达到在场的每一位宾客耳中,近乎是强硬地表达着自己的立场。
不仅说给她的女儿听,也说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听。
“您好,现在看来事态已经非常明晰了,是你儿子单方面对我女儿进行骚扰,接下来我将会利用多种手段来帮助我的女儿去维护她的合法权益。”
“请你,你的儿子都做好准备,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