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听
周围的小弟们觉得没什么意思,便纷纷散开,又在周边随意躺下,继续酝酿着睡意。
“大哥。”副手没同周围的那群人一样,反而径直走到了刀疤脸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知道你还醒着,你坐起来,咱们聊聊天。”副手一脸的凝重,从身后的库房中拎出来的两箱啤酒放到了他和刀疤脸中间。
刀疤脸背着身子皱起眉头,朝着副手挥了挥手。
“你小子哪里这么多事儿?我今天都快要困死了,不聊了,我要睡觉。”
副手口中一下没让,反而反问道:“刚才你拎着手里的凳子腿到里面的房间里,准备去敲那小丫头的后脑勺时,可没觉得困。”
“你他妈,你他妈你小子疯了吧?”刀疤脸气得坐直了身子,口中骂骂咧咧的吼叫道。
“你什么东西,你敢质疑我的决定?”
副手看着刀疤脸一脸的怒容,罕见的没有让步:“我知道大哥你存了什么心思,但是不需要。”
有些事不能让他一个人去扛,有些事也不是他一个人就能扛得动的。
“你当我没想过?我去问过那个知识分子了,他说了咱们一群人现在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的嫌疑也洗不清。”副手面色沉静,将那中年男人说过的话给搬了出来。
两人相顾无言呆坐在一处,刀疤脸伸手拍了拍副手的肩膀,眼睛远远地望着身后的那个房间。
忽然他冷笑一声,缓缓开口说道:“这回,我们可是翻了一个大跟头。”
*
办公大厅内,秃毛鸡呆呆地站立在一旁,目光涣散,看着周边的民警到处走来走去。
他心下着急,但在此刻也不敢出声催促。
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赵风和鹿璐两个人还是完全没有一点消息,或许警察已经搜寻到了什么,但是由于某种保密性原则一点也不能让他们知道。
但不管怎么样,总比呆呆傻傻的站在这里等着消息强。
他蹲下身子,来回抚摸着自己圆润的脑袋,口中不断地叹着气。
只希望能尽快得到消息,现在互联网上的舆论对节目组来说也是一个重压,他们两个人一天找不到,节目播放一天就不能安宁。
“我女儿怎么样了?还是没有消息吗?”
从办公厅大门口走进来一个通身贵气的富人,她的头发散落在腰侧,衣服领子也有一些发皱,但却无暇顾及。
她的脸上尽显焦急之色,两手握住一个路过民警的袖子,口中不断发问道。
在那妇人旁边站着的是他的丈夫,面色沉稳,国字脸,眉眼之间也尽显疲态。
相比较他的夫人,还是他更加沉着一些,只是皱着眉头,等待着那位民警的回答。
“我们非常理解您作为家属的焦急心情,请您放心,我们作为公安机关,一定会努力侦查,争取早日找回您女儿。”
“我一点都不想听这些套话,你们到底有没有对这件事情上心!”那妇人显然不吃这套,她的声音越发提高了几分,显然十分不满。
眼看着几人即将要越吵越凶,秃毛鸡急忙上前拉住那位妇人,轻声劝慰道:“你也冷静一些,不要耽误警察同志办案。”
正在几人争执之际,有一人匆匆忙忙俯身到警察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警察面色微变,连忙将面前拥堵的人群疏散开,转身回到了办公室内。
“这人是什么态度,他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有没有把我女儿的命放在眼里,放在心里?”鹿璐的母亲声音愈发急躁,看见那位警察离去之后,心中的不满更甚了几分。
那女人的丈夫破天荒的没有站在妻子这一边,他只是轻轻拽了拽她的袖口,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别着急,兴许是有了什么转机。”
现在办公室内压抑沉重的气氛终于松垮了几分,刚刚有线人来报已经找到了失踪两人的踪迹,疑似被人藏匿在闹市区旁边的郊区仓库中。
“郊区仓库?怪不得路上的监控一路上都没有捕捉到两人的踪迹。”有人一拍大腿开始感叹起来,早知道就应该将搜索范围再次扩大,扩展到周边沿线的郊区。
这件事情因为性质比较特殊,在互联网上的讨论度也比较大,因此也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有了新线索以后,他们也总算是找到了前进的方向,总体的气氛总算是不再那么沉闷。
“现在带几个人将郊区的仓库给包围起来,务必要确保人质安全!”
队长下达命令以后,几只小队从不同的方向分别进发,目的地直指郊区,即将就把整个仓库给团团包围。
只要找到了失踪人员的踪迹,那么一切就都有迹可查。
郊区分布着大大小小的土丘,因为地形并不平坦,难以开发,因此在大道两旁长满了各式各样的杂草。
警笛声呼啸而过,发出的阵阵嗡鸣将小草的枝叶都给震的颤动了几瞬。
郊区人迹罕至,声音能在空旷的地方传播的很远,不多大一会儿,警笛声便顺着空气夹杂着风声直接传入了其他人的耳中。
“你听见警笛响了没有?”正在上卫生间解决生理问题的小弟猛然拍了拍同伴的肩膀。
他不自觉屏住呼吸,侧着耳朵努力地听着声响。
同伴的心中被狠狠的提起,他连忙拉上裤子学着他的样子,努力地在风中分辨着其他声响。
也有可能是他的耳朵不太好,他只能听得到黑夜中风吹过树梢沙沙的声响,至于警笛声一点都没有听见。
他皱了皱眉头,疑惑地问道:“怎么回事,我都没有听见,只有你听见了警笛声吗?你能确定就是警笛的声音吗?是不是你太紧张导致幻听了?”
看着同伴满脸的疑惑,小弟原本便不坚定的内心愈发的动摇起来。
是不是他真的听错了?这几天休息也没休息好,神经高度敏感,耳朵里出现幻听,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小弟挠了挠后脑勺,歉意地笑了笑,拍了拍同伴的肩膀说道:“不好意思啊哥,可能是我太敏感了,我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