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和你长长久久
侯翠翠闭了闭眼,她实在是没想到刚结婚时鬼精鬼精的沈佰承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就连一个江湖骗子都能把他忽悠地团团转。
她此时说不出来心中到底是好笑更多还是心酸更多,眼见着一个男人从当初的意气风发到现在的狂乱无措,好像什么都变了,但是当她看见沈佰承那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又好像是什么都没变。
她背过两人转过身轻轻叹了一口气,胸口有些钝钝地发闷。
旁边的神医还正在推销着自己随身携带的几张黄符,将这几张符纸说的天花乱坠。
“老弟,我告诉你,这几张符就是用来吸收你身上的霉运的,你想想看,这符纸往你身上一粘,你身上的苦可不就完全消散了?”
“这符找我买的人可有不少,你可以在我这办一个会员......”
侯翠翠站在一边,愈发听不下去,哄骗儿子的愧疚,欺骗丈夫的心虚,现在的无力一同团成了团侵袭着侯翠翠几乎崩溃的神经。
她大踏步走到沈佰承身边,抬手抓住了神医的胳膊,怒骂几乎要脱口而出。
她想说这个所谓的神医只是包装好了的一个江湖骗子,他什么都不会,只会几招招摇撞骗的花架子。
她还想握住沈佰承的领子质问他,为什么他变了,为什么变的不理智,为什么只将她自己一个人丢在原处,而他自己却能心安理得地向前走......
一阵急促的铃声忽然将侯翠翠几近崩溃的理智忽然拉回。
听见熟悉的声音,她抖了抖自己的身子,几乎没经过思考,刀疤脸的声音便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这几天电话的铃声就像是地狱中的厉鬼,在暗处肆意窥视着,等待她防御松懈后直接给她致命一击......
“你干什么呢?”
沈佰承恶声恶气的问话让侯翠翠忽然回神,她的手指微微弯曲,问了一个丝毫不相关的问题。
“咱们两个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问的什么傻叉问题?
当然是原来高中的小体育馆门口啊?沈佰承正想开口回答,却害怕侯翠翠忽然发疯,让身边的这位神医闹了笑话。
他故意说道,想将这个话题赶快跳过去,只想和这位大师好好交流:“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早就忘完了,你提这些干什么?”
侯翠翠眼中的光亮短暂地熄灭了一瞬。
沈佰承,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自己没有抓住。
她将按在神医身上的手一点一点松开,袖口在她的手心滑落,一直以来她心中无法释怀的某一些执念在此时也被松开了。
侯翠翠低垂着眉眼,小声嗫嚅道:“没事,是大师的袖口我看着有点脏,想过来给您换一件。”
沈佰承敏锐地察觉到了侯翠翠身上情绪的转变,但他的一颗心全部吊在了面前的大师身上,实在是分不出来心思来调节她的情绪。
过两天就好了,以前哪次不是这样的,沈佰承坐在椅子边,漫不经心地想道。
*
“准备好了吗?”陈益谦慢悠悠地拿着头绳,帮着沈瑶扎着头发。
陈益谦原本还算得上是灵活的手在此时仿佛掉了好几个值的灵活度,他左手握住沈瑶的头发,挽成一个马尾的形状,右手将皮筋撑开,悬在她的头顶上有些不知所措。
“真的准备好了,就剩陈总您帮着我把头发扎好了。”
沈瑶只感觉自己的头就像是老头手里的文玩核桃,此刻正被陈益谦握在手里不住地摆弄着。
就在陈益谦第n次将手里的头发散落下来的时候,沈瑶抬眼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小心翼翼地开口:“差不多,就算了吧,毕竟现在时间也不早了。”
按照原本预定的时间,节目组最多还有二十分钟就会杀到家里,她实在是没有勇气顶着头顶上像杂草一样乱蓬蓬的头发出去录节目。
也不知道陈益谦一时之间又想起来了哪一出,非要将她今早扎的十分完美的丸子头拆下来,再亲自给她扎一遍头发。
看着已经被蹂躏得看不出来原本面貌的头顶,沈瑶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恰巧就这么一声叹息被陈益谦捕捉了个正着。
“你是不是觉得我弄得不好看?”陈益谦将手里握着的皮筋放下,将手无力地耷拉在了沈瑶的肩膀旁。
可是......
就顶着这乱蓬蓬的鸡窝头,沈瑶实在是夸不出口。
还没等她想好如何高情商挽救一下这个糟糕的局面,陈益谦便将手中握着的皮筋重新塞进了沈瑶的手中。
“其实,我是看见了有人说帮着夫人挽发,以后便能夫妻两人便能长长久久的说法......”
就半句话,陈益谦没说出口,但是这其中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这种情况是沈瑶半夜醒来都要给自己脸上来一下的程度,真的好愧疚!
人家想着跟你长长久久,结果你就因为头发挽的丑就不有点耐烦,这是什么意思?
沈瑶在心中默默批判了自己一万遍,然后默默将手中的皮筋重新塞进了陈益谦的手里,口中安慰道。
“丑一点也没关系,我也想跟你长长久久。”
陈益谦眼底荡起了淡淡的笑意,他微微勾唇,将沈瑶的头发松松垮垮扎在了背后,接着满意地欣赏了一番。
不错,这次的情况看起来比着前几次好很多,最起码没有碎头发从脸颊边掉下来。
沈瑶随意挑拣了几个发卡,将头顶冒出来的小碎发别号,接着左右照了照镜子。
即便是没有她今天早上扎出来的丸子头完美,但是也基本上能看。
最起码寓意好,沈瑶在心中安慰着自己。
“两位嘉宾准备地怎么样了?”秃毛鸡的声音久违地从房间大门口传来,沈瑶心中倒是生出了几分怀念的意味。
陈益谦抬手打量了一眼腕表看了看时间,节目组来的时间倒是比预想的要更到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