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新台阶
说明使用手册:【抱抱怡宝,靠走关系上位的人是真该死啊!】
流泪猫猫头:【破防了,明明很用心争取来的机会忽然被别人顶掉,还要好声好气地陪着别人录完整场节目,怡宝真是辛苦了。】
脆脆薯条超好次:【亲眼看见自己的位置被别人顶掉,这比从来没有一点机会还要让人难过。】
张乐怡蜷缩在被子里,咬着指甲焦虑地看着网上的评论,不断地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就这样下去,一定没问题。
忽然她想起来了什么,坐起身子着急忙慌地找着先前存起来的号码。
许煦......
对,还有许煦,要是能把许煦也拉过来,沈瑶背后的金主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帮着她翻身。
“喂......”
“声明是你的意思吗?”
听到电话那头许煦的质问,张乐怡有些缓不过来神。
这是在试探她吗?
“你觉得呢?”张乐怡抿了抿唇,握着手机的掌心开始有些微微的湿润。
她将皮球重新踢回给许煦,等着他的回答。
许煦的声线如往常一般凌厉,说出口的话丝毫不遮掩其中的锋芒,句句直冲着她的心脏。
“声明最好不是你的手笔,如果是,现在去赔罪兴许来得及。”
张乐怡轻哼一声,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已经做出了选择,只能将错就错。
如果现在收手,沈瑶,经纪人那边,她一个都讨不着好。
“没什么事,只是想起来给你打一个电话而已。”张乐怡将电话挂断,四肢瘫倒在床边静静地喘息着。
这无疑是一场豪赌,而她拿上了她的全部身家做赌注,一但失败,等待她的便有可能是万劫不复。
*
“陈益谦,你脑子里塞的什么东西?”
陈益谦皱着眉头,将手机离远了一些,由着孟乾在他耳边吼叫。
看来是徐港的业务能力有所降低,还能让他在艺术联考的空档有余地来给他打电话。
“怎么,打电话来骂我两句之后就有灵感画画了?”
“陈益谦,你算什么东西?”孟乾并不认可他虚假的问候,心中对陈益谦的不满愈发增多了几分,“少来岔开话题,你要是不行,趁早离婚让瑶瑶跟着我过算了。”
“跟着你过,然后让她坐你那辆鬼火后座喝西北风?”陈益谦翻阅着文件的手没有丝毫的停顿,不咸不淡地刺了孟乾一句。
孟乾咬咬牙,抬手摔了手边的玻璃杯:“陈益谦,那不是鬼火,是机车!你奶奶的懂不懂行?”
他长舒一口气,嘴边勾起一抹恶劣的笑意:“也是,人老了就是这样。”
陈益谦握着文件的手用力收紧几分,纸张上留下了一圈清晰的折痕,分外显眼:“没事,乖乖说,她喜欢年纪大的,没那么幼稚。”
孟乾扬了扬嘴角,被陈益谦气得笑出了声:“陈益谦,你就挺幼稚的,一把年纪了,悠着点,小心哪天不小心闪了腰。”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在这场语言斗争中,谁也没能占据上风。
孟乾终于记起他这次来给陈益谦打电话的原因,朗声发问:“张乐怡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他将手机打开免提,站起身,找出来扫帚清理着地上的碎片,碎片被扫帚聚拢在一起互相碰撞,发出咣浪咣浪的声响,衬的原本就寂静的画室更加空荡。
直到碎片被打理干净,画室恢复如常,陈益谦还是保持着沉默没开口从说出一句话。
现在的舆论指向对沈瑶非常不利,如果想要将负面评价一举清除,彻底扭转当下颓势,有且仅有一种方案,见效快,风险低。
只是这种方案对沈瑶而言,过于不公平。
“你等什么呢,陈益谦?”孟乾将碎片直接丢进垃圾箱,拍了拍手心沾染上的灰尘,“这事,你要是不去做,那就我来。”
“你那脑子能想明白的东西我能想不到?问题是公开以后,沈瑶怎么办?”陈益谦扯了扯领口,将领带松开了几分。
一群只敢躲在暗处的东西,只要在明面上对他们稍加敲打,他们缩头便比谁都快。
“叩叩叩——”
陈益谦听见敲门声,随即把电话挂断,一边整理着身前的领结,一边应答。
“请进。”
沈瑶小心翼翼推开门,探出来一个脑袋,就站在门边盯着陈益谦不说话。
“怎么了?”
“乖乖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沈瑶将藏在身后的猫粮提出来,在陈益谦面前晃了晃,“我来这里找一找。”
陈益谦将这个蹩脚的借口理解成是沈瑶帮着他设下的一个小台阶,心中又存了几分愧疚。
若不是他思虑的不够周全,也不会让张乐怡寻来了把柄。
她让沈瑶进来,在桌子对面坐下。
两人前不久吵过一架,气氛略微有些微妙。
“你让我坐下干什么,乖乖呢?”沈瑶转身往四周看了看,不住地搜寻着乖乖的踪迹。
她并没有给陈益谦台阶下的想法,确实是乖乖今日一大早喂完猫粮以后就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到处都看不见它的影子,她这才不得不把心思往陈益谦的卧室里面打。
“喝口水吧......我一会儿问你一个问题。”
沈瑶上下打量了陈益谦两眼,双手接过他递来的水杯,犹豫了一会儿问道:“你,把乖乖塞哪去了?”
即便是陈益谦在此时已经察觉出了不对劲,但还是询问道:“先别管乖乖,咱们之间现在公开关系,你能接受吗?”
沈瑶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弯,她正准备细细追问,家政阿姨却忽然敲响了卧室门:“夫人,乖乖跑到窗外的花园里去了!”
“乖乖!你怎么跑到那里了!”沈瑶没再给陈益谦任何一个多余的眼神,直接从家政阿姨怀里跑过乖乖,顺手抓起一把猫粮递到猫猫嘴边。
陈益谦看着这一幕面色黑如锅底,这么蹩脚的借口好像是真的,至于台阶,好像完全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