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灯光通亮,有淡淡的茉莉花香。
纪相沫正在编辑文件,听到敲门声,被打扰到,非常不耐烦的说:“谁?”
“我。”陶阡尝试开门,发现门被反锁,回应他的是寂静。
纪相沫一想在这个家里贸然过来打扰她的只有陶阡,为此她特意锁了门,
“开门。”陶阡提高音量再次开口说话。
纪相沫不想开门,又怕陶阡的声音引来奶奶,非常无奈的起身。
门被打开一半,纪相沫堵在门口,一脸不高兴。她的头发被挽起,手里拿着笔,处理了一下午文件的她看上去有些疲惫。
“很晚了,你有事吗?”她说。
话音刚落,纪相沫的头被轻拍了两下,没注意之间,陶阡已经用力推门挤进房间。
“有事。”陶阡的声音堵住纪相沫要撵他出去的话。
纪相沫将门全部打开,自己站在旁边,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你出去吧。”
陶阡已经自来熟的环顾完纪相沫的房间,瞧着与以前没有变化的房间布置,,双臂环胸靠着一侧的柜子说:“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提起纪氏吗?”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
纪相沫的软肋再次被陶阡握在手里,害得她无力反驳。
“说吧。”纪相沫发誓只给陶阡一次机会。
陶阡歪头看着想发火却发不了火的纪相沫,淡淡的说:“我困了。”
“什么?”
陶阡直接躺到纪相沫的床上,扯过她的被子盖在身上,慢悠悠的说:“先补个觉。”
纪相沫怔在原地,站在心态爆炸的边缘。她没有洁癖,但这不代表她能接受随便一个人直接躺在她的床上盖她的被子。
“你起来!”纪相沫不管陶阡是真睡觉还是假睡觉,直接去扯被子拽陶阡起来。
陶阡属于精瘦类型的身材,看着瘦,但是力气不小。纪相沫刚扯了几下,手臂一紧反倒是被陶阡扯到他身边。
他的眼睛里有错综复杂的情绪,只是一瞬,纪相沫看到了他眼中闪过的失望。
不就是不让睡她的床吗?他至于那么不开心吗?
纪相沫的耳根在陶阡的注视下发烫发红,她推开陶阡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你睡吧。”纪相沫给陶阡盖上被子直接逃离床。
陶阡知道纪相沫和方灿恋人未满的故事后心里一直不舒服。他承认自己对纪相沫有着强烈的占有欲,以前是喜欢,现在是恨意。他在被纪相沫牵动情绪的时候,她却对别的男人动过心。
失望的情绪难以言表。
她怎么能够忘记以前去拥抱新生活?她没有资格。
纪相沫不知道陶阡为何又阴晴不定,但是看到陶阡很快入睡的容颜,放弃了自己追问的想法。反正他一直都是这样,心事重重,又不爱说话。
余光看到躺在床上已经熟睡的陶阡。
他侧躺窝着身体,抱着被子,很没有安全感。
纪相沫记得以前的陶阡也是这样的。在他的床上永远会有两个枕头,一个用来枕一个用来抱。她问过陶阡为什么睡觉那么不安生,陶阡只是说小时候经历过一些事,至于是什么事,纪相沫问过,陶阡没有说。
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便他恨着纪相沫,但在她面前还是毫无防备的可以放下戒心。纪相沫很想趴过去,像以前一样去查他如蝉翼的睫毛,但又不断地告诫自己,没有资格的人不能总是想回到过去。
习惯事很可怕的东西,是最狠心的桎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陶阡终于睁开眼睛,屋子里特有的香气让他恍然之间失了神。他侧卧在床上,看到正蹑手蹑脚端着咖啡杯经过的纪相沫,问:“干嘛呢?”
本想着小心点别吵醒陶阡的纪相沫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把杯子扔出去。
“睡醒了?”纪相沫终于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回桌后,看着对面眼神迷蒙的陶阡,知道他还没有完全清醒。
“崔姐准备夜宵,你可以下去吃。”她说。
陶阡懒洋洋的躺下,不做声响。他掏出手机给秦文林发消息后,撑着身体坐起来,揉着脖子。
“纪相沫。”他的声音还哑着。
“嗯。”
“没事。”
纪相沫:“……”
陶阡站起来,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准备要走。
纪相沫赶紧叫住他:“你还没告诉我你今天早上为什么提纪氏。”
陶阡拿起手机向纪相沫示意:“十分钟后,看邮箱。”
说罢,开门,直接离开。
纪相沫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懂陶阡要做什么。
十分钟后,纪相沫的邮箱获得一封邮件邀请函。她打开后,惊讶的微微张嘴,带着矛盾的欣喜和未知,更加不知道陶阡是出自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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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氏的“繁花”系列灯具在郑子辰日夜监管下解决质量问题,重新投放市场。纪相沫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就灯具产品线与各位老董事进行新一轮的对峙。
深冬的寒凉吹来一阵欣喜。
德利卖场大中华区正式成立,作为德利卖场在中国第一个合作伙伴,纪相沫代表纪氏参加德利中华区的开业仪式。参加仪式的人员和媒体悉数到场,场面盛大。
纪相沫在这里碰到周新立和周亭玉父女俩,礼貌的接受来自竞争对手的客套。
徐曜站在台上,温文尔雅的阐述德利卖场的优势以及决心。引得一轮又一轮的掌声。
仪式结束后,纪相沫在酒店的走廊等徐曜,期间收到沈问雁发来的图片,几乎都是她和陶阡在一起做的手工。陶阡在纪相沫这里是颗不定时炸弹,但是在沈问雁那却是陪伴她老人家的好孙子。看在这个层面上,纪相沫决定不跟陶阡生气了。
徐曜姗姗来迟,非常抱歉的走过来:“对不起,相沫,我太忙了。”
纪相沫收起手机:“没关系的,这么大个事情该忙的。”
“我不知道会有这么多人过来捧场,超乎我的预料。”
“德利在海外很有名的,肯定都想过来看看。”
“好吧。”徐曜笑着说:“我们来说我们的正事。”
纪氏在德利卖场的海外区投放的第一批次产品得到好评,卡拉拟写了最新的订单给纪相沫,让纪相沫尽快送来订单上的产品。徐曜是在国内与纪相沫对接的第一人选,所以在商务上两人会频繁的往来。
两人在德利的办公室里处理订单,纪相沫会承诺订单上的需求提供产品,不过她存有私心想要把纪氏的灯具推荐出去。第一批灯具便是“美人鱼”系列。
这是纪相成为庄岚设计的灯具,设计上独一无二,制作工艺十分精巧,市场的流通已经成熟,送去海外买卖完全没有问题。
徐曜知道“美人鱼”系列背后的意义,听到纪相沫做出的退让和承诺,最后决定帮她一把向卡拉推荐灯具,尝试一下海外市场的流通。
两人就新订单从下午聊到傍晚,一切尘埃落地之后,徐曜提出与纪相沫一起吃个饭。
“我要回老宅。”纪相沫抱歉的说。
徐曜说:“回去看奶奶。”
“没有,最近在老宅住。”纪相沫可不敢放陶阡和奶奶单独在一起一整天。
徐曜:“我好久没有回去看望她老人家了。”
“奶奶知道你忙,她理解的。”
“等这边忙完了,我去拜访她。”
“好。”纪相沫穿上厚重的大衣说:“我先回去了。”
“嗯。”
纪相沫离开酒店,先是回去纪氏把与德利卖场合作的新订单和细节告诉给吴娇,让吴娇和生产部做准备。随后她准备回去老宅,期间她收到了沈问雁的消息,上面写着沈问雁让纪相沫带回来的东西。
“……”
纪相沫才不相信奶奶会要奶油蛋糕,除了陶阡还有谁会提出这么荒唐的要求。
忍住脾气,不要暴躁。
纪相沫平复好心情启动车子去买奶油蛋糕,借着明亮的路灯一路回到乡下老宅。
进屋后的纪相沫将蛋糕盒子放在桌上,看着奶奶和陶阡一起喝茶聊天。她不是很明白,陶阡已经住在这里一个星期了,他还没住够吗?他不回去,她怎么放心回去?
沈问雁瞧见孙女回来了,招手让她过来。
纪相沫走近一看,才看到这两人正在看最新的财经杂志。
《商闻天下》。
是叶芊芊任职的杂志单位。
“相沫怎么不告诉我芊芊在杂志社工作啊。”沈问雁戴着老花镜笑呵呵的问道。
纪相沫坐下说:“她也是刚刚任职不久。”
“阿曜回来了。”
“奶奶怎么知道?”
沈问雁点着杂志的内容,说:“杂志上采访了。”
纪相沫歪头看向杂志的内容,的确是采徐曜的采访。
“阿曜今天还说来拜访您,只是一直没有时间。”纪相沫身子后仰,感觉到身后有些硌得慌,刚想去抓是什么,陶阡的手指一动,指腹灵活的点着纪相沫的细腰。
又犯病了吧!
纪相沫只穿了一件紧身的轻薄白色针织毛衣,陶阡的手指只需轻点就可以向纪相沫传递指间的温度。
他很喜欢漫不经心的用手指点着什么,但是纪相沫不喜欢被陶阡当作习惯的工具。
尤其是,这里是老宅,奶奶坐在他们的面前,陶阡怎么敢的。
沈问雁低头看杂志,完全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孙女有什么异常。她说:“是很久没见到他了,让他回家吃个饭。”
“德利卖场刚入中国市场,他近期是没什么时间了。”纪相沫不能贸然离开奶奶,向后伸手直接抓住陶阡不老实的手,他食指上的戒指正好握在她手心里。
“我们现在有合作往来,奶奶感兴趣可以亲自和他聊聊。”纪相沫面上继续微笑着和奶奶说话,手心被陶阡的戒指弄得痒痒的。为了让陶阡老实点,她只能更用力一点。
沈问雁哈哈笑着:“我跟他谈,他只会嫌弃我又老又磨叽。”
纪相沫要说什么,只听见身后的陶阡说:“徐曜不敢和奶奶谈,怕被奶奶看穿他的心思。”
纪相沫回头扯着嘴角咬牙说:“不是所有人都怀着心思谈合作的。”
陶阡扬头问她:“徐曜靠什么?”
“真诚。合作的基础是真诚。”
“真诚的前提是真的会做到互惠互利。就像我们的合作,我哪次框了你……”
“你的蛋糕拿回来了,去吃吧。”纪相沫心虚怕陶阡说出点别的什么,立刻打断陶阡的话。
陶阡低眸看着纪相沫抓着自己的手,挑眉。他的手还被纪相沫抓着,他能去哪。
纪相沫接收到陶阡的玩味,立刻松手,借势双手抱住奶奶的手臂,用撒娇的笑容掩饰自己刚刚的心虚,与沈问雁闲聊着。
陶阡已经走到餐桌前,看着纪相沫买回来的奶油蛋糕,陷入回忆。
陶阡喜欢吃甜食这件事只有纪相沫知道。
纪相沫问马上十七岁的陶阡要什么生日礼物。
陶阡摇头,每年的生日是他期待又不想过的一天。期待是父母无论多忙,那一天他们都会买陶阡喜欢的奶油蛋糕为他庆祝生日,不想过生日是因为陶阡在九岁生日前夕撞见陶康胜与赵代秋的私情,第二天却看到陶康胜爱子爱妻的虚伪嘴脸。
柳方雅不是十分绝情的女人。
即便她与陶康胜因为不光彩的事情离婚,但从未阻止陶康胜对陶阡尽做父亲的责任。两人一年一次的见面就是陶阡生日这天。还是老样子,无法做表面和谐的夫妻却能够演出为了儿子假装和谐的戏码。
陶阡自幼敏感,很早察觉出父母的态度,同样配合他们在这一天扮演乖巧儿子。
十七岁这年是陶阡第一次拒绝父母陪同的生日,因为这一年纪相沫自告奋勇的要陪他过生日。这一天她会买陶阡想要的礼物,陪他去海边踩沙,陪他躺在房顶看星星。
“奶油蛋糕吧。”即将十七岁的陶阡说。
纪相沫好奇问道:“你吃蛋糕?”
“嗯。”
“以前没见年你甜食啊。”
“我很喜欢吃,只是吃的很少。”
“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我喜欢吃巧克力的?你呢?”
“我……”陶阡想了想说:“我也爱巧克力的。”
纪相沫摸着陶阡的头说:“姐姐我给你准备最好吃的巧克力蛋糕好不好?”
陶阡任由纪相沫摸着,抬头说:“别当自己是姐姐。”
纪相沫加点力气去搓陶阡的顺发,义正言辞的说:“大四个月也是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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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相沫洗完澡去厨房拿水,看到餐桌上的奶油蛋糕,没有动过,完好无损的放在那里。
她看了一眼楼梯,自己坐在餐桌旁给自己切了块蛋糕。
味道有点酸。
纪相沫的蛋糕买得匆忙,没有注意到是什么口味的,吃到酸味才仔细看说明,居然是橙子口味的。
怪不得陶阡没有吃,他支持奶油蛋糕,口味上很挑剔的。
这位小心眼的男人一定会觉得是她故意买来气他的吧。
陶阡没有心情去想纪相沫为什么会买别的口味的蛋糕。晚饭后的他在房间里忙着处理雅艺和弗洛拉的商务,年关将至,陶阡没有看上去那么闲。
门被从外面敲响。
“进。”陶阡处理文件头都没抬。
纪相沫拿着口袋走进来,直接放在陶阡的桌上:“给你。”
陶阡继续忙着,头也没抬:“什么东西?”
“我珍藏的小蛋糕。”
陶阡这时候抬起头,怀疑的看着纪相沫:“珍藏的?蛋糕?”
“对呀。”纪相沫双手插着裤子口袋说:“我没有你那么小心眼,蛋糕买错了,我还你喽。”
“我小心眼?”
“不是吗?”
陶阡放下笔双手环胸靠着椅背轻笑一声:“我怎么小心眼了?”
纪相沫懒得与陶阡研究字眼,她只是不想让陶阡以为自己小气拿蛋糕来报复他,所以才把自己珍藏的小蛋糕零食拿来补偿陶阡。
“随你吧。”纪相沫转身要走,突然手臂一紧,双脚一轻向上扬起,直接被压地落入身后的床上。
“散会。”陶阡说了一句。
纪相沫这才看到陶阡另一个耳朵上带着蓝牙耳机,也就是说,刚刚陶阡是在开电话会议,他们的对话被传到了对面。
“陶阡!”纪相沫气地不打一出来:“你疯了!”
“是你疯了。”陶阡握住纪相沫的手腕举过她的头顶,呵笑一声:“孤男寡女,晚上送甜点,想让我吃什么?”
纪相沫服了陶阡的脑回路,强调说:“这是我家,我的家人在这里,什么孤男寡女的。”
陶阡的手指划过纪相沫的锁骨,她刚洗过澡,身上还有淡淡的牛奶香。
“原来你喜欢这种刺激的。”陶阡的声音穿过纪相沫的耳膜直击纪相沫的大脑。
“龌龊!”纪相沫用力推开陶阡。
陶阡坐在床上指着自己的脸,笑看被气地皱起眉毛的纪相沫,说:“直接打我多好。”
纪相沫对陶阡渐渐失去耐心,问:“陶阡,你来老宅住,到底是因为什么?”
“你猜呢?”
“别耍我了,在你面前我还不够难堪吗?”
陶阡顿了一下,玩味地看着纪相沫,似乎想要通过她看到她心底真实的想法。虚弱的求饶,卑微的反抗,这不是纪相沫会有的反应。
“与八年前相比,谁更难堪?”
纪相沫的头顶仿佛遭受一声惊雷,炸开的不只是回忆还有现在经历的所有不甘。
她该怎么做?谁能救救她?
“是你背叛我,把我痛楚晒在阳光下供人取乐嘲笑。你为了你的利益,耍弄我,得到一时玩笑的快感。我不过是回来与你做一两次公平的交易而已,你委屈给谁看。”陶阡眼中的痛苦终于涌起波涛,说的一字一句展示纪相沫给自己的耻辱。
“可以啊。”纪相沫的眼底泛起一层雾水,几乎抓狂一般向陶阡低吼道:”你也可以告诉所有人我是怎么爬上你的床,怎么不要脸的委身于你!”
纪相沫去扯自己身上的睡衣,它上面有一排扣子,手抖的纪相沫解不开,索性直接向上脱掉。
洗完澡后的纪相沫里面一览无余。
羞耻心早已经被陶阡消遣殆尽,她也不在乎自己要不要维持这一点可怜的自尊心。她可以为了家人抛下一切,在陶阡面前还讲什么自爱和尊严。
“不要拿我的家人当作筹码,尽情把你的难堪加到我的身上。”语气带着恳求,带着走投无路的悲哀。
八年前的痛她不比陶阡少,可是怎么算,她终究不及陶阡的苦。
纪相沫突然的举动在陶阡的意料之外。
她越屈服,他越不爽。
在这方面,只有他有需求才可以。他要看到纪相沫倔强又不得不的反应,不是顺从。
“穿上。”他的声音冷淡。
“你不是要报复我吗?”纪相沫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身体的寒凉远不及心底的悲伤。
陶阡早已经恢复淡定:“是。只是报复你的身体交换太没意思了。”
“想怎么报复我?”纪相沫面如死灰:“你想要放多长的线等我上钩。”
陶阡丢过被子让纪相沫遮住,淡淡的说:“看你的表现。”
纪相沫立刻抓住陶阡的手臂,眼角的泪已经掩盖不住她心中的恐慌:“我求你,你想怎么报复我都可以,别伤害奶奶和天哲。对不起你的人是我,与他们无关。”
陶阡只是看着她,他的沉默让纪相沫更加害怕。
她只了解八年前的陶阡,她不了解眼前的男人,她不知道陶阡要做什么?
正如他所说,他们现在是交易,纪相沫出卖自己获得了她想获得的所有东西。
可是越顺利,她越害怕,陶阡正在织一张无形的网给足她所有的美食,让她粘在上面动弹不得,只能成为他的盘中餐。
纪相沫本以为自己可以甩开,发现自己错了,她的软肋一直被陶阡握在手里,她挣脱不开甚至不敢挣脱。唯一的办法就是她来承担一切,让陶阡只记恨自己,拿自己做他宣泄的口子,随他撕扯。
陶阡抬起纪相沫的下巴,整个人凑过来。她的慌张和恐惧如同可口的蛋糕填补着他的胃口。
没有比看到高傲的人自愿屈服更爽快的事情了。
“我真想把你绑在我身边,日日夜夜看到你害怕的样子。”陶阡的手指轻刮纪相沫的脸颊,轻声说:“别着急,你是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