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机场,上专车,经过舟车劳顿,一路到达普吉岛。
此时的纪相沫和陶阡早已经脱掉厚重的衣服,换上清凉的夏装,吹着热风,抵达指定的旅游度假村。
纪相沫从陶阡的肩头醒过来,一路上太劳累,她靠着陶阡睡了一会儿,刚睁开眼睛便被眼前的大海景象所吸引,还没来得及多看两眼,听见陶阡说一声:“走了。”
“哦。”纪相沫下车,热风吹动她身上的绿花色长裙和她波浪般的长发。
度假村已经专人等候,见到贵宾已到,上来迎接。
陶阡已经换上休闲的衬衣和长裤,恢复了他褪去精英范儿的清爽感,在一众黑色西装中很是显眼。
纪相沫是第一次来这里,人生地不熟,唯一的生存方式是紧跟着陶阡。这次陶阡的跨步不大也不快,她完全可以跟得上。
房间准备好,服务人员带他们到已经预约好的房间,纪相沫才发现竟然是一间房。
问道:“我们住在一起?”
“怎么了?”陶阡的声音和他的外表一样清冷。
纪相沫讪讪的说:“我们住一起不合适吧。我可以在隔壁再开一个房间。”
陶阡说:“马尔克是非公开私人婚礼,只邀请他的亲人和朋友,其他外宾一律不见。你想见他,用什么身份?”
纪相沫立刻明白,马上抱住陶阡的手臂,笑着说:“懂了,你的女伴,住一起才正常。”
陶阡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神使鬼差答应帮纪相沫整个忙。兴许是看她讨好的样子觉得挺有意思的,或者是她这两天在那方面确实表现的挺好。反正带她来见马尔克不是什么难事,至于她与马尔克的谈判以及以后纪氏的死活,都是她的事,与他无关。
房间的位置绝佳。
二楼的露天大阳台可以看见对面的大海。
纪相沫感叹唐思好懂陶阡的喜好,这里看大海的视野绝佳,完全是陶阡的取向。她站在阳台栏杆处拍下一段视频发给沈问雁,报落地平安,分享看到的美景。
兴高采烈的看着奶奶很快发来的回复,发的图片是他和放寒假的纪天哲一起出去旅行的照片。
陶阡双手搭着栏杆看远处的大海,这是他最爱的景色,每每看到大海,心情都会平静下来。
纪相沫这次来没有带多少东西,全部塞进陶阡的行李箱里。她主动换上陶阡一定要带来的枕头,顺便将自己的衣物先拿出来。这次出差是要半个月的时间,纪相沫已经做好在这居住的准备。
“你干嘛去?”纪相沫跪坐在床上,看见陶阡经过离开。
“谈事。”陶阡戴上墨镜直接关门。
谈事?
纪相沫立刻掏出手机,第一件事先确认陶阡的行程,这是她从秦文林手里要来的行程安排。为了能够顺利见到马尔克,她得确认陶阡不会扔下自己。
陶阡在今天晚上的确有一个会面,还是私人行程。
纪相沫松了一口气,猜想陶阡就算是讨厌自己,但也不至于做出把自己丢在异国他乡的垃圾行为吧,他的人品还是值得信任的。
她拿起手机做第二件事,下载一个可以翻译的软件。以后的半个月,她得靠着翻译软件生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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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阡按照约定地点走进餐厅,看到有人向自己招手,走过去。
“陶!好久不见。”那人紧紧抱住好友,感叹说:“我们有两三年没有见过了,你最近怎么样?”
老友相聚,问的都是真心话。
“还不错。”陶阡拍了怕热情的好友,示意他可以松开了,说:“不如你,人逢喜事。”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这次纪相沫想要见到的马尔克。
马尔克是中泰混血,自小在多国长大,习得很多国家的语音,但最好的还是中文和泰语。陶阡与马尔克相识于一次画作展会,两人的爱好、审美、习惯和世界观非常相同,于是成为了朋友。
人逢喜事的马尔克高兴的不得了,请陶阡坐下迫不及待地分享自己的喜悦:“我太开心,你可以过来参加我的婚礼。”
陶阡:“我也很开心你会邀请我。”
“说什么呢,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陶阡靠着椅背,海风吹开他细软的刘海儿,露出精致的面容。
他说:“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早结婚。”
马尔克兴奋的说:“我主要是太高兴了。朱丽怀孕了,我要做爸爸了。趁着她的肚子大起来之前,我一定要把婚礼仪式办好,给她一个难忘的记忆。”
陶阡微微皱眉:“你和朱丽不是丁克吗?”
“以前是想丁克,但是这几年看到很多的孩子出生,我发现我是喜欢小孩子的。我们的宝宝是上天给我们的礼物,我们应该接受才是对的。”
“你问过朱丽的意见吗?”
“她起初也不答应,但是去医院检查看到自己正在孕育的生命,还是答应下来了。”马尔克说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陶阡不想破坏好友的心情,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他不相信,朱丽比马尔克的丁克愿望更强烈,会非常轻易的接受一个意外的孩子到来。
服务人员送上酒菜。
马尔克说:“我听说你带了个女伴。”
“嗯。”陶阡拿起酒杯。
“是你的助理唐思吗?”
陶阡晃动酒杯:“不是。”
“换助理了?”
陶阡想起纪相沫求自己的样子,抿了一口酒,说:“女朋友。”
马尔克愣住,随后哈哈大笑:“你终于有女朋友了。”
陶阡:“……”
“太好了,我以为你不喜欢女人呢。”马尔克本就是热情洋溢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后更加热情:“你一定要给我介绍啊,我现在非常想见她。”
“她认生。”陶阡婉拒马尔克的现在邀约:“我会和她参加你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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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相沫饿着肚子来到酒店的一层餐厅,与服务人员用简单的英语沟通后成功点上食物。
在等待食物的过程中,纪相沫流览各处,目光停在一个女人身上。
她好似不太舒服,捂着肚子趴在桌上,时不时抬头干呕两下。由于她坐在角落,见到她异常的人寥寥无几。
纪相沫本着异国他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喊了一声服务员,让服务员去看看。只见几名服务员快步走过去,女人在他们的搀扶下离开餐厅,至于去了哪,纪相沫没有再观望。
东南亚的食物不是很合纪相沫的胃口,她吃了几口便吃不下,幸亏自己点的不多,没有造成巨大的浪费。
回去二层房间的走廊里,纪相沫发懵。
她有点不记得他们的房间在哪里了,只能按照大概的记忆寻一个方向。突然她听到一阵抽泣声从女洗手间传出来,从不多管闲事的纪相沫决定从洗手间经过,不做停留,可还是听到里面传来声音。
“我在犹豫要不要这个孩子。”
是中国话。
纪相沫驻足了一会儿,听到里面声音说:“我们说好不要孩子的。我爱他,难道非要用生孩子证明吗?呜呜呜。”
心尖一阵刺痛。
纪相沫恍惚间腿软了几分,她扶着墙站稳,还听到里面说:“他很期望做爸爸,我该怎么说?”
女人再说什么,纪相沫已经听不到了,耳边不仅是她的哭声还有自己曾经的哭声,不同空间和时间交织在一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就在她呼吸难耐的时候,洗手间里走出一个女人,纪相沫认出她是刚刚餐厅里不舒服的那女人,她脸上挂着泪痕,怔怔的看了一眼纪相沫,抬腿就走。
可是她刚走两步,看着站不稳的背影,还是友好的走过去,用英文问她:“你需要帮助吗?”
纪相沫摇头,谢谢她的观心,回了一句:“我还好。”
“需要我送你回房间吗?”女人刚哭过,还有些鼻塞。
纪相沫摇头。
女人没有过多逗留,点了一下头,擦着眼泪离开走廊。
最不想提起的记忆在纪相沫的脑海中重演,快要忘记的痛苦不知怎么突然开始发作。她急忙打通徐曜的电话,待到对方接起后,问他:“阿曜,我们的秘密没有人知道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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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满身疲惫的陶阡回房间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屋子里没有开灯,十分安静。他打开灯,刺眼的白光下,床上鼓起一个小包。
夜晚很热,窗子紧闭,屋子里已经像个蒸笼一样,床上的人又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不见一点缝隙。
陶阡走过去,叫了纪相沫一声,里面的人没有反应。他轻轻掀起被子,纪相沫已经熟睡,额头和脸上都是汗水,两侧的头发也已经浸湿。
陶阡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呼吸均匀,排除了生病的可能。应该只是累的直接睡了。
陶阡重新给纪相沫盖好被子,打开空调,看了一眼全是汗的纪相沫,空调的温度没有调的很低。他卸下腕表和首饰,脱掉衣服走进浴室,一个痛快的热水澡洗掉疲惫。
国内年末,处处都是忙的时候。
陶阡只是穿了简单的短袖短裤,吹干头发,戴上眼镜,打开电脑开始听今天的线上汇报。
他坐在桌后,目光正好能够看到床上熟睡的人。
“开会吧。”陶阡收回视线,非常专注,进入到疯狂的工作状态。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床上突然传来不安分的动静。
陶阡听着耳机里唐思的汇报,向床的方向看去。
纪相沫裹在被子里全身发抖,她翻来覆去,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突然她踹开被子,不断的摆头大哭起来。
陶阡立刻关掉电脑上的会议,扔掉耳机向床的方向快步过去。他看见纪相沫痛苦的挣扎着,她不断说什么,可是口齿不清声音又小,哭声高于她说梦话的声音。
“纪相沫!”陶阡坐下试图叫醒她:“醒一醒!”
纪相沫什么也听不到,狠狠的抓住胸前的衣服,痛哭,含糊说出一句陶阡能够听懂的话。
“好疼。”她说。
纪相沫的手伤还没有完全恢复,陶阡以为她的手很疼,直接轻轻握住,另一只手臂将她捞起来抱在怀里。
“醒醒,你在做恶梦。”
如果此时的纪相沫醒过来,一定会看到陶阡皱眉紧张的样子。
“阿阡……”纪相沫的下意识的抱住身边的温暖的人,眼睛始终难以睁开,眼泪哗哗的流着:“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陶阡已经顾不得纪相沫说什么,想办法要将纪相沫叫醒:“纪相沫!”
纪相沫无力的靠着他,嘴里说了无数个对不起。
“沫沫?”陶阡去摸纪相沫的心脏,她的心脏跳动极快,想来睡梦中的她十分激动。
“纪相沫!”陶阡尝试多叫了几声纪相沫,她终于不哭了,抓紧手心里的衣服布料,缓缓睁开眼睛。
男人的脸和少年时代的他重合在一起。
纪相沫恍惚了一会儿,确认眼前的人是现在的陶阡,梦里的那个人终于挥散而去。
“阿……”纪相沫想要伸手去碰他的脸,还是忍住换回称呼:“陶阡。”
陶阡看见纪相沫已经清醒,一颗提起的心终于放下,淡淡说:“你做恶梦了。”
纪相沫看着他,尝试去找他关心过自己的痕迹,可惜她没有看到陶阡一闪而过的紧张,只看的到他冷冷淡淡的的表情。
“不好意思。”纪相沫缓缓松开手心里抓着的东西,陶阡的衣服被抓出了褶皱。
她从陶阡的怀里退出来,坐着抱紧自己的膝盖,凌乱的头发挡住她满是泪痕的脸,迷茫中带着可怜的破碎。
一杯水递到她面前。
纪相沫抬起头,眼角挂着湿润,呆呆的看着陶阡。
“喝。”陶阡说。
纪相沫乖巧地接过水杯,半杯水一滴没剩的全部喝了进去。
“还要吗?”陶阡问她。
纪相沫摇头,拇指抠着杯子,没抠两下杯子就被陶阡抽出手心拿走了。
没有东西抠的纪相沫开始抠自己唇上软肉,又没抠两下手臂直接被陶阡拉开。
她的手在陶阡的手心里翻来覆去的被检查,耳朵传来陶阡的话:“哪里痛?”
“手痛还是心痛?”陶阡看得到纪相沫手上的伤,看不见被她抓着的衣服下心有多痛。
纪相沫渐渐回过神,抽回手,躲避陶阡质问的目光,说:“我只是做恶梦了。”
“做什么恶梦?”
“就是……一些不好的梦呗……好像被谁狠狠的砸了一下。”纪相沫不想多说,重新躺下说:“我要睡了。”
“起来。”陶阡掀开纪相沫要抓紧的被子:“去洗澡。”
纪相沫不开心,心情非常不好,抱怨着:“我要继续睡,洗什么澡啊。”
“全身是汗,不需要洗吗?”陶阡的语气带着强制性。
纪相沫只想躺下,一动也不想动:“汗就汗呗,明天洗也一样。”
“我要不要睡了?”
“……”纪相沫唰地一声坐起来,狠狠瞪着陶阡。哼了一声,抱着被子直接下床,倒在沙发上。
“不耽误你睡觉。”纪相沫蒙上被子,一点也不想和陶阡同床共枕。
陶阡双手叉着腰,最后说一句:“去洗,回床上。”
纪相沫掀开被子刚想再反驳几句,看着陶阡冷漠的脸,想到自己的还有求于他,用力的扔被子,赤脚直接进入浴室,狠狠地摔门。
一气呵成。
陶阡深叹一口气,捡起地上的被子,想了想,干脆直接打电话让服务人员直接换了一个。
纪相沫再回到床上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她在浴室里狠狠地用凉水冲了一遍澡,冲掉了汗渍也冲掉了梦里疼痛。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手掌轻轻覆在肚子上,深吸一口气,甩头忘掉所有的难过。
床上已经换了新被子。
纪相沫看了一眼已经坐在床头的人,他正低头在平板电脑上滑来滑去,在处理他今天的工作。
已经很晚了。
纪相沫上床直接钻进被子里,背对着陶阡,离他远远的。
陶阡只是看了一眼带着怨念的背影,继续处理工作,最后忍不住给秦文林发消息:查纪相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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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透过玻璃窗落在餐桌上的花瓶里。
早晨的餐厅人不多,除了少数来回端食物的服务人员,其他人都安静的吃着早餐,偶尔会传来几声低声细语。
纪相沫一袭墨绿色的吊带长裙,裙下的双腿交叠,默默的吃着眼前的早饭。东南亚的菜不符合她的口味,好在早餐里有几种中式早餐,她可以多吃一些补充已经饿了很久的胃。
对面的陶阡穿着白衬衣黑长裤,一边安静的吃早饭一边与蓝牙耳机里的人说起接下来的商务见面。
海风吹过来,吹动纪相沫的发梢,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她嘴里聊着食物,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昨晚她只想着早点睡觉不见陶阡以免他问东问西,可是现在她又开始纠结,自己昨晚有没有在昏睡的时候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引起陶阡怀疑。
她见陶阡没有异样,安慰自己他应该是没听见吧。不然以他的性子肯定是要追问,刨根问底。可是他也可以默默记下她的话,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派人暗地里调查。万一挖到她一直想要掩盖的秘密呢?
“哎……”
“再叹气小心吃噎着。”
陶阡的话打断纪相沫的思绪。
他的目光时不时的落在纪相沫的身上,她一直心不在焉,不知又在想什么。
纪相沫回过神来,问对面的男人:“今天要谈多久?”
“不出意外,一天。”
“要一天的时间啊。”
“想逃?”
纪相沫的头如拨浪鼓一般快速否认:“没有。”
“我会尽心尽力做好你的小跟班。”纪相沫能够来到这里,答应的条件之一就是顶替秦文林的工作,做陶阡的助理。
这两天她一直研究陶阡的行程和商务洽谈的流程。虽然没有碰到陶阡此行的绝对核心的商业秘密,不过谈合作嘛,大同小异,她会技巧就行。
陶阡擦着嘴巴:“你有事?”
纪相沫点头:“我想找个药店。”
“做什么?”
“买点药。”纪相沫进一步解释说:“安眠药。”
“可能是因为换地方了,睡觉睡的不安稳,总不能一直做恶梦吧。”纪相沫说着一直观察陶阡的反应,可是他老人家一直冷淡,根本察觉不出来自己说起恶梦时候多余的反应。
他应该是没在意昨晚自己的异样。
陶阡开始拿桌上自己的东西,说:“你昨晚睡的还行。”
纪相沫愣了愣:“啊?”
“开始是反复无常的,等我躺下你开始往我怀里钻以后,一直睡的很平稳。”
“……”
“连梦话也没说了。”
“……”
陶阡戴上墨镜,拿起手机,手指轻叩桌面:“走吧,纪助理。”
“……”纪相沫气呼呼的吃下最后一口食物,拿着包跟上去。
纪助理做戏做全套。在陶阡与合作方谈合作的时候,她一直非常认真的陪同。陶阡在工作中与平时看起来得过且过的样子不同,非常的严谨和严格,面对可以聊的情况下很耐心,面对对方得寸进尺他更加强势不容退让。
纪相沫与陶阡的默契不减。在他放松的时候,她可以以对方谈笑风生,在他步步紧逼的时候,纪相沫化作唱白脸的人会适当的给对方台阶,让合作继续下去。
纪女朋友做戏也非常认真。对方问纪相沫的身份时,陶阡都会介绍纪相沫是他的女朋友,用他的话来说一是这么介绍可是省很多麻烦,二是见的人中有些也是马尔克的熟人,不能让纪相沫的身份出纰漏。
纪相沫完全配合陶阡,有时主动跨上他的手臂装作恩爱,有时任由他牵着走的手装情意绵绵。
总之几天下来,陶阡的商务谈得成功,纪相沫的恩爱也秀非常到位。
这日,合作方的小儿子准备五岁的生日。
陶阡和纪相沫受邀参见生日会。
库是本地最大茶庄的茶庄主,是雅艺在本地区非常重要的茶庄合作商,自然是要捧场的。
一辆车正在驶向茶庄。
纪相沫轻轻打了个哈欠,习惯的想要靠着陶阡小睡一下,发现他已经低头睡着了。
这几日纪相沫见识到了陶阡工作起来有多疯狂。
她睡的时候,陶阡在工作。醒来的时候,陶阡还在工作。要不是陶阡每天早上都会换一身舒服的居家服办公,纪相沫肯定会怀疑陶阡一夜不睡,身体跟铁打的一样。
这才不到一周的时间,他已经是肉眼可见的瘦了许多。如果此时秦文林或者唐思在他旁边辅助,他应该不至于凡事亲历亲为累成这样。
纪相沫第一次有一种给陶阡拖后腿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