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醒来的梦,是美好羁绊,还是悲伤遗忘
黑夜漫长、寂静,我再次身陷那个迷雾的梦中,被束缚的记忆,慢慢被唤醒。两张稚嫩的脸庞,天真无邪的笑脸,你追我赶的嬉闹,因为一个男生的出现,被按下暂停键。
“高昀菁,你是不是喜欢季霖。”追问的那个女孩,是少年时期的我。只要季霖出现,高昀菁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娇怯、沉默。
情窦初开的年纪,遇到喜欢的人,总是羞于启齿。偷偷瞧上一眼,犹如吃蜜了一般,可以开心一整天。高昀菁反常的举动,还是让我瞧出些端倪,她点头承认的那一刻,我跟着她一起看那个朝我们走进的男孩。
季霖年长我们几岁,早已辍学多时,没有稳定工作,且还臭拽的不行。若不是高昀菁喜欢,我是不屑跟他混成好朋友的,我成了他们二人之间,最亮的电灯泡。
说来也巧,姥姥和季奶奶算是远亲,季奶奶该叫我姥姥一声表姑奶。这么一来,我跟季霖奶奶一辈,他该叫我……
“孙子,过来。”我真不是骂人的,叫他一声,他也应得,辈分在那摆着不是。我故意这么明目张胆的叫器,就是让季霖对我身旁的高昀菁有个难忘的印象,再有就是,季霖手里提着吃的,岂有不趁火打劫的。
“都是自家人,就不跟你客气了。”拉着高昀菁,借此凑近的间隙,故意将两人往一块挤。计谋得逞,我拿着搜刮的好吃的,脚下生风溜得快。
“乖孙子,我去孝敬你老祖了,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跑老远,回头的那刻,两人好像在说着什么,见我偷瞄,高昀菁冲我笑得娇媚。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任何风景,我和高昀菁两人友谊,闯入季霖这个意外,一切顺着时间在变化。
那会,我们还是初中生,高昀菁初二就辍学了,瞒着家里人,偷偷和季霖谈起恋爱。我撞见季霖偷亲高昀菁的举动,吓得我躲在暗处,没有让他们发现。
某天,我被不知哪里来的血迹吓傻,姥姥给我拿来换洗衣物,告诉我女孩们的秘密,我才接受这个自然现象。这个秘密,后来成为家里心照不宣的秘密,每个月都是姥爷去商店给我买好,放在我的床头。
撞破高昀菁的秘密,这也是我们女孩间的秘密,身体和心理的变化,高昀菁自信的展露女性美,可我依然还是一个不懂世事的小丫头。我可以和邻居家,比我小的孩子们打成一片,高昀菁总是没事喜欢找季霖玩,偷偷的不让大人知道。
姥姥说我是孩子头,还没长大,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如此顽皮。姥爷总是替我说话,不管我顽皮、顽劣,他都是纵容的始作俑者。
童年太过美好,我真的不愿长大,可我似乎忘了,时间会让我们成长。暑假期间,午休间隙,高昀菁偷偷跟我讲过,季霖带她去哪里玩了,吃了什么好吃的。我一点都不羡慕,我的心性对男女之间的交往,并未有太深刻的理解,总以为是正常的社交。
高昀菁凑在我耳旁,悄声告诉我,季霖对她怎么了。我一脸迥然,并不理解她暗指的意思,看她绯红的脸颊,我也并未多虑。我完全没有恋爱经验,高昀菁跟我分享,只有一个作用,倾诉。
我依然记得,八月的天,特别的热,除了在家,我哪里也不想去。高昀菁让我陪她去一个地方,起初,我还不愿出门,最后,被她说动心了,才勉为其难答应。
医院,高昀菁让我陪她去的地方,就是这里。高昀菁今天奇奇怪怪,偷穿她妈的衣服不说,整个人看上去成熟不少,仿若换了一个人。我都不敢相信,这个人还是我认识的她吗。
高昀菁冒充我的名字,挂了号、缴了费、做了检查。最后,整个人傻掉般看着手里的检查结果。“范沐希,怀孕了。”我还没意识到,事情已经超出我们所能承受的范围,高昀菁哭了,让我不知是好。
“希希,怎么办?我妈会打断我的腿,我不敢……不能告诉他们……”那张单据,被我拿走,放在口袋里。“季霖……他骗我……”高昀菁的泪,再次汹涌而来,我是真的没办法,只能找季霖,商量这件事。
游戏厅,我和高昀菁找到季霖,他嘴里叼着烟,瘪里瘪气的模样,再想到高昀菁的委屈,上来就打,不带一丝犹豫含糊。被我打懵的人,看到是我们,一边躲闪,劝告我有话好好说,躲闪的间隙,还让高昀菁拉住我。
一统发泄,心里堆结的恶气消散,我们三人站定在一起,商讨不该我插手的事件。知晓高昀菁怀孕,当着我的面,季霖还对高昀菁动手动脚的,看的我心底的火,蹭蹭往上涨。
季霖最后的决定,就是带着高昀菁离开这里,去一个新城市生活。就此别过,还让我跟他们的家人带好,他们用逃离来处理冲动的危机,以此解决问题。
那张化验单依然待在我的口袋里,隔天,姥姥洗衣服,发现了那个秘密。我家一下炸了,而我,被冠上坏女孩的标签,还被追问那个坏小子是谁。
家法面前,我毫无隐瞒,说那个坏小子是季霖。听闻,姥姥说我们这是乱辈分,姥爷悔恨的,恨不得掐死季霖的心都有。平日里,我也和他一起玩耍过,说是他,也有机会和说服力。
我似乎忘了,化验单上面的名字是我,而非高昀菁,我完全忘了这档事。禁不住家人的轰炸,说出片段的信息,大家误以为我被季霖那个坏小子欺负了。
生平为了朋友,把自己的清白置于何地,被禁足在家。姥姥责骂归责骂,好吃的、好喝的招呼我,一边看我吃,一边为我掉眼泪。没心没肺冲姥姥笑,将我揽在怀里的人,自责的肠子都青了。
姥姥、姥爷不忍心苛责我,不代表知道事情的许秀女士,不狠狠揍我一顿,难解心头之恨。家里的情景,变成一幕喜剧,我上蹿下跳的欢实的犹如一只猴子,动作灵活的不像有孕的人。
姥姥被吓得不轻,姥爷生怕我有闪失,当我最忠实的拥护者。妈妈没占到便宜,一脸凝重的看着我,说要拉我去医院,去打胎。姥姥让妈妈小声点,事情总归有损我名誉,让我日后可怎么见人、嫁人。
被这么隆重的阵势,吓得没了主心骨,连替自己辩解都忘了,躲在姥姥、姥爷身后,犹如一只可怜的、被掷弃的小狗。被我这么一闹,许秀女士要赶我走,好汉不吃眼前亏,走就走,谁怕谁。
家里乱成一团,妈妈的追打,姥爷的拥护,姥姥的阻拦。意外发生的那一刻,时间按下的暂停键,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逃跑的间隙,我失足掉入水沟,头磕了一个老大的包,当时就鼓包了。
悲催的,莫过于,我喝了污水,也不知哪里的血,整个人倒霉到家了。一场闹剧,匆匆结束后,手忙脚乱的后来,我都不知道了。
后来,高昀菁不见了,我清白了,我们再也没有联系。我将这段乌龙忘得干净,连我少年时期的玩伴,都一并遗忘掉。
风波平息,我落下了头痛的毛病,不能接受头顶还未愈合的伤口,不愿见任何人。整日闷在家里,家人怕我心里闷出疾病,带我看过医生。醒来后,我不记得了所在意的,休学一年,再次回到校园,开始正常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