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书瑜的房门不在锁着,但是孟啸天后天培养出来的儒雅依旧在。
他敲了几下后,说:“书瑜,江北来了,这几天你让人家担心了,我让他来看看你。”
门内没有声音,孟啸天面带微笑轻轻推开门。
江北看到钱书瑜穿的还是那天的衣服,脸上并没有什么悲伤,轻轻柔柔的坐在她刚画好的一幅画前。
那幅画上的人就是眼前的孟啸天!
这让和江北一起进来的孟啸天心里突然的暖了,他从未看到过自己的画像,这种激动让他都忘了这些天家里的状况。
他在孟睿那拿回来了信件,并没有找到什么刘一正说的密码,也没有看到他需要的东西。
虽然他也怀疑孟睿是不是和江北通风报信了,可是安七回来说孟睿就是一直哭一直求江北不要离开她。
孟啸天不能说相信了安七,但是他也不在乎孟睿,孟睿不过是他养的一个门面。
他只在乎钱书瑜,和钱书瑜有关系的一切。
“书瑜你是在画我吗?”孟啸天有些失声的问。
他不确定自己看到的,他望向江北询问。
江北点头说了“是”后也是快速的思考。
孟啸天走近钱书瑜,脸色居然绯红,说:“我要说什么能表达自己的心情,书瑜你能相信我一直是不想伤害你,不想要小睿没有妈妈。”
孟啸天的激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他不敢触碰钱书瑜,可是他的手一直伸着想要抱钱书瑜。
他幸福的都觉得他讨厌的江北就是他的爱情见证人,甚至幼稚的不想这一刻时间过去。
钱书瑜始终没有正面回答孟啸天任何话,她脸上没有嘲讽孟啸天的激动,手上还拿着画笔在江北很孟啸天注视下,又在画中的孟啸天手上画上一本书。
“老师,阿姨画的是你现在的时候,看把你高兴的。”江北见孟啸天这样的激动,很感慨的说。
他记得第一次见孟啸天时候就在他脸上看到过这样的兴奋,像一个吃到糖的孩子。
江北心里也很酸涩,人啊干嘛总是伪装自己,多累呀。
孟啸天再次听到江北叫他老师,眼睛里的浑浊闪出光亮来。
“是啊,江北,我也不想和你们这样的,只是从一开始你的到来就变成了今天这样的格局。
我们的关系就像一张纸上的甲方乙方关系,不能给对方一个讨价还价的机会。
其实所有人的关系都是甲方和乙方的关系,签订任何保持沉默的合同都只是在利益之上的。
一旦利益失去了平衡,合同就作废了,在甲方和乙方心里作废了。
协议里的秘密甲方不说,乙方也会漏出来的。
谁的利益受损谁才不会保持沉默。
这些年我从没做过对不起书瑜的事,即使当初也是,我只是太爱她了。
我一次次改变自己的计划,从未想过钱徵的钱是我的,是刘一正的逼迫让我无法在保持沉默了。”
孟啸天莫名其妙的有些伤感的说,他想要钱书瑜知道自己从始至终都是为了她而不是钱徵的钱。
他认为,孟良乙的到来就是在向他宣战。
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钱书瑜,看到自己一直伪装的和睦温馨的家暴露在众人面前。
孟啸天把所有接近钱书瑜的人都想成了来破坏他家庭的人。
他不知道在江北和钱书瑜的心里,根本没有钱徵的钱,他们的心里只有刘一周。
一个为了爱情宁肯隐姓埋名的人。
江北艰难的笑了一下,他不能赞成孟啸天的说法,他盯住钱书瑜画上的孟啸天。
钱书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算了,这幅画也没画好不要了。”
孟啸天原本还在回忆自己和钱书瑜的事件里,突然听她这样说心里一沉。
看来自己的努力又白费了,他的脸上恢复了常态,深邃的笑,在也看不出喜怒。
“好呀,坏了就不要了吧,反正人总比画有温度的,书瑜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
他说话时不在看那幅画一眼,房间里又是一阵沉默。
江北见孟啸天冷笑着站在那,脸上的失落灰蒙蒙的。
“阿姨,总有一些事会因为和时间摩擦会淡忘,这样也好,因为人和时间是计较不来的。
阿姨,我今天过来看老师是想告诉老师,过些天刘泽寅会有一个认亲的声明宴会,他说要老师带您和家人一起过去。
到那天,您不能因为这样的事让老师在人面前不堪,让孟睿在外人面前不堪。”
钱书瑜这才转过头看了一眼孟啸天,她清秀的瓜子脸上眼眸冷冷的,比起孟啸天的更冷。
孟啸天在她转过头的时候脸上瞬时间的笑了,手也挥动的说:“书瑜,坏了我也喜欢,我这就拿去挂在书房里。”
江北很无语的看出来,孟啸天活在钱书瑜的世界里。
不过,江北也感觉到孟啸天并没有想要答应钱书瑜出去的事。
他心里很是担心钱书瑜,在也不知道如何的找个借口了。
江北临走时没有看到孟睿,听安七说孟睿在自己的房间里睡着了。
安七把门关上的时候赛给了他一个纸条。
江北坐车回自己住的地方,丁义晨走了,孟啸天的房子他也不想去住,都这个时候了他干脆就很大方地住在自己租的房子里。
车子拐过了一片郁葱葱的松柏林,树林后面是一片独栋别墅。
这是城市中心最贵的一个富人区,那些房子建在山水间,山水楼台间被移栽过来的树木包围着。
初春的寒冷没有冻住松柏的翠绿,在冷风里更是美好蓬勃。
一个很高的男人从刚停下来的车里出来,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向别墅群的大门走过去。
他穿着一件很长的大衣,脖子上围着一条浅蓝色的围巾,身影上看着就是文质彬彬,走路时候更是风度翩翩。
出租车开得很慢,江北从那条围巾颜色和身形猜出来这个人应该是刘一正。
他心里的生出疑问,这个点刘一正来这干吗?
江北慌忙叫司机停下,他付了钱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