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予家书香气比较重,没有过多鲜艳的颜色渲染装点,家里放着很多书籍,堪比一个小图书室的阵势。家里整洁、井然有序,每个物体都待在该摆放的位置,丝毫没有违和感。
简洁看着略清冷的房间,静止在原处未动分毫。“单身男人的家,不用客气,就当自己家,别太拘束。”程予说完,将傻站在原地的简洁拉进门,“简洁,欢迎你。”
拥抱来的太突然,好像也是情之所趋而为。简洁被安顿在客房,程予家有闲置的空房间,就当多了一个住客。
程予的生活作息很规律,早起会有晨练,早餐在家吃些家常便饭,生活并不奢侈,反而处处可见节俭的美德。
昨晚看书忘了时间,简洁早起时家里已然没有程予的身影,厨房温着白粥和馒头,还有水煮蛋。简洁想,程予是个很会照顾人的男人。原本想着早点起来做早餐,这下只能吃现成的,这感觉真好。
因为时间紧迫,简洁塞满嘴巴的鸡蛋,程予好巧不巧的回来了,一身的运动装,朝气蓬勃略有几分少年的朝气。第一天早上,简洁因为一个鸡蛋,闹了丑,尴尬的被一个鸡蛋噎住了。
难道,怪突然出现的程予给吓得,还是自己蠢,为了一点时间,使劲的往嘴巴里塞东西。简洁在程予热心的关照下,硬着头皮咽下口腔的食物,缓了许久才缓解不适感。
程予说了,“没人跟你抢,慢点吃,不急。”他笑了,肯定在笑简洁愚蠢。“你干嘛突然回来,不是上班去了。”简洁心有余悸,真想钻地洞去,太丢人了。简洁想起什么,询问道:“你早餐吃了没?我帮你盛粥,我时间快来不及了……”
程予回房间换衣服,嘱咐简洁等着自己,他要亲自送小丫头上班,至于时间,迟不了。换好衣服的程予,一身整洁的西装,让站定在门口处准备偷跑的人,当即愣在原地。
招呼简洁给自己整理衣领,程予才不会承认自己的小心思。“时间还早,今天我送你上班,很顺路。”连回绝的借口都给堵了,简洁还能说什么,乖乖帮程予梳理不整的地方,动作自然,丝毫不扭捏。
“谢谢。”程予还跟人客气上了,简洁意识到自己冒然了,懊恼的垂下手,略显不自在。明明,她刚才不是这样的,“不客气,顺带手的事,背后你也看不到,要是这么出门,肯定闹笑话。”简洁自己催眠,她只是好心,出于人道主义,没有其他想法。
“那真是麻烦简小姐了,要不,领带也劳烦您动个手代劳。”他怎么可能不会打领带,他不是单身人士,以往这般穿着,领带的事情怎么处理,也要请其他人代劳。
简洁站在原地未动,程予借故与简洁离得近,还将手中的领带递给她。简洁还在迟疑,她是接受还是拒绝,主要她也不会系领带。程予没给简洁拒绝的机会,瞧出她退却的心思,主动将人揽在怀里,手把手教着。
属于程予的气息,将简洁包围住,她慌了。“我不会,等我学会了……”想逃,程予不肯,“不会我可以教你,用心学。”简洁觉得自己的手脚叛变了,不听使唤任人差遣。
屏住呼吸,减少呼吸的次数,生怕自己的气息惊扰了这份尴尬到脚趾的暧昧,硬着头皮一副视死如归的坚毅,让程予忍不住想笑。程予让简洁自己试一下,看着心灵手巧的简洁,完整的将领带系好,好像在挽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真聪明,奖励一下。”趁着简洁欣赏领带的间隙,程予做了回伪君子,偷亲了简洁的脸颊。简洁想说,她才不稀罕这种奖励,一点都不习惯。内心深处,好像也不讨厌程予的亲近,可她不能表露分毫。
程予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初涉情场的毛头小伙,看着简洁娇羞的模样,他很有满足感,内心被填满甜蜜,幸福感爆飙。
看着程予吃完早餐,简单收拾一番,才拎着简洁离开家。简洁觉得,程予是个自律、严谨,有始有终的人,对待每一件事情,都耐心十足,他是个顾家的好男人。
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林小玥和江哲的生活模式,就像两个陌生人搭伙过日子,互不干扰、各自忙碌。林小玥从未如此惬意,没人管她何时归家,见了什么朋友,和谁厮混晚回。
一度放飞自我,下班了无事,和同事逛逛街、吃个饭看个电影,时间就这么打磨、消耗掉。林小玥早上出门时,江哲还未起床,晚上睡着前,江哲还未回家。时间差的关系,两人也很少碰面,为了不影响林小玥休息,两人一人一个房间,倒也自在、洒脱,多好的惬意日子。
林小玥觉得,婚姻生活不过如此,两个不熟的陌生人,慢慢适应、熟悉,搭伙过日子,互不干涉,挺好的。
余姗姗新入职的销售工作,她是后来的新人,新环境、新工作,竞争激烈且还处处受排挤,她孤军奋战。她们都在很努力的生活,努力让家人过得好一些,努力挣钱、努力优秀。
好久未聚的三姐妹,难得时间空闲,聚在一起看个剧,又哭又闹好似神经错乱。她们需要一个借口,平复情绪失控,内心的委屈和辛酸,找一个倾诉的突破口。
三人滚作一团,有人笑出眼泪,有人笑得委婉,有人情绪低落。“太好笑了,眼泪都出来了。”简洁递给余姗姗纸巾,偷偷扛了下她,使了两人懂的眼色,林小玥格格不入的沉默,有些让人疑惑。
“玥美人怎么了?”简洁的阻挡,并未打消余姗姗的举动,简洁沉的住气,不代表余姗姗也是沉稳的人。林小玥挤出勉强的笑,“人为什么要结婚?不喜欢的两个人硬凑在一起,能幸福吗?”结婚真的好吗,她为何如此患得患失,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呢。
余姗姗笑了,笑得不怀好意,“能幸福。”一语双关的余姗姗,暧昧的眨动着眼眸,林小玥后知后觉,后红了脸庞,简洁装作没看到,认真看着电影。余姗姗一把揽住小玥的肩膀,道:“夫妻不和谐?一脸怨妇的样子,说出来我们帮你想办法。”林小玥恨不得堵住口无遮拦的余姗姗嘴巴,这个女人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她真的是女人无疑。
林小玥羞得往简洁身后躲,简洁挡在三人中间,挤出一句名言俗语,“古人云,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余姗姗笑得暧昧极了,简洁一脸正经的模样,实在太有意思。林小玥凑在简洁耳旁,耳语两人才听的私密话,余姗姗想偷听二人说了什么,一无所获。
余姗姗急了,追问两人说了什么,简洁很无奈,“你要是个男人就好了,色女。”余姗姗乐了。“我要是个男人,就把你俩都娶了,大老婆、小老婆多好,恩爱有加。”林小玥不想听,余姗姗一定是疯了,说的话悚人骇闻。
其实,林小玥直告诉了简洁一人,她和江哲一直分房睡,并未睡在一张床。这是林小玥的秘密,也是她们的秘密。余姗姗个大嘴巴,就不告诉她罢了,若是被她知晓,还不知要怎么嘲笑她一番。
为了业绩,余姗姗也是蛮拼的,为了签下大单,整天殷勤的联络客户。做着销售的工作,干的却是跑腿小妹的活儿,就为了让客户腾出时间见一面自己,说上几句奉承的话,让客户高兴买自己公司的房子。
余姗姗早已习惯,穿梭在形形色色的人中间,讨好别人达到自己的目的,放低身段只是暂时的,一想到可以有不菲的提成,她信心十足。应付客户,难免会遇到爱占便宜的人,言语上的便宜,她都一笑置之,并未太过在乎。
涉及身体触碰,举止上的便宜,她能躲且躲,被人摸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强忍住反感和恶心,还要高兴、得体的应对职场骚扰,她敢怒不敢言。客户提出的过分要求,余姗姗也是咬着牙忍受,一味的迁就和容忍,滋长了客户的嚣张气焰,越发过分和毫无遮拦。
“姗姗,你喝了这瓶酒,这合同我立马签。”客户笃定,余姗姗一定不会拒绝。她想成功,想成功签下合同,就要有所付出和牺牲。余姗姗迟疑片刻,豪迈拿起那瓶不知名的高度酒,咕咚咕咚豪饮。
周围有鼓掌欢呼声,嘈杂的让她听不清楚,一瓶酒见底,脑袋晕的连站立都需要搀扶。余姗姗脚步踉跄,使劲的摇头,迫使自己清醒。胃里如火烧,这酒真烈,也怪自己不该逞强,为了一点提成,连自己的小命都不顾了。
最后的一丝理智,瞧见客户一脸的奸笑,余姗姗暗觉不妙,人便失去意识。清醒时,余姗姗一丝不挂,醒在一个陌生的房间。泪一下决堤,又羞又恼早已于事无补,慌乱间穿好衣服,恨不得立马消失。
回家的余姗姗,使劲的搓洗自己,想用这种方式,洗掉肮脏的身体和污痕。眼泪掉的汹涌,最后,她抱着自己,蹲在喷头下,使劲的冲刷着自己的身体和心灵。
接到余姗姗的电话,她早已六神无主,电话里并未说清楚,害简洁以为她被抢了。她确实被抢了,丢了清白,比抢还惨。
“简洁……”一阵忙音,简洁不知余姗姗怎么了,听出几分哭泣声,似乎对方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姗姗,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你在哪里?”问出余姗姗在家,简洁让人在家待着,她等会就过去。
简洁用最快的速度,赶来余姗姗家,敲了许久的门,余姗姗打开一个门缝,让匆忙而来的简洁震在原地。余姗姗一脸的狼狈,身上还有明显的暧昧痕迹,简洁并不多问,已然猜到大概。
在简洁的陪同下,两人来到医院,挂了急诊妇科。挂号缴费那刻,林小玥瞧见简洁的身影,以及包裹严实的余姗姗。虽未明说,可余姗姗的模样,让她们不敢大意。一阵慌乱,简洁和林小玥呆坐在等候区,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林小玥反应过来,询问简洁,“要不要报警?”简洁收敛情绪,摇摇头,不知是否认林小玥的提议,还是不知道余姗姗是何打算。简洁一直紧盯着手术室,心被揪在一起的感觉,让她好似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