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日;二十五糊窗户;二十六去买肉;二十七去宰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拱拱手。
小丫头穿着一身年画娃娃一般的衣服在那儿蹦蹦跳跳的唱着,手里捧着大大的糖瓜,偶尔咬一口,跟在我的后面,看着我贴窗花,说实话,别问我为啥给她那么大的糖瓜吃,我能不给吗,这小东西她居然还有破坏因素的存在呢,我一共买了二十个窗花二十个福字,结果我就做饭的空儿啊,她居然,她居然玩儿坏了十几个,并且这个小东西还扣了我的浆糊碗。
那一桌子,从灯笼到窗花福字,到春联和各种装饰用的东西,都被浆糊给洗了澡了。
那又能怎么办嘞,那个小东西歉意的一鞠躬,奶萌萌的来了一句:“姨姨对不起,我错了,求你原谅。”
还能说什么啊,你让我还能说一些什么呢,只能伸手点点她的小脑门儿,然后收拾了一下东西,看看哪个还可以用,可是一通看下来,居然真的没有啥可以用的了,最简单的也是被桌子上的水给沾湿了。
“胭脂姨姨,怎么办诺?”
“还能怎么办啊,你乖乖的听话,咱们再去买一回,但是以后你不能再给弄坏了,知道吗?”
“我保证。”
“可以信你?”
“必须可以。”
好吧,大腊月二十三了,不能打孩子,更何况这个孩子还是别人家的,默默地告诉自己,她打不得,打不得,还是等着她爸爸回来再算总账吧。我伸手把那些东西给收拾出来,放在了一旁,收拾了桌子,重新买来的东西。
我站在窗台上,贴着窗花,那个小东西歪着头看着那大大的窗花,动着小嘴儿指挥着:“姨姨,歪了。”
听着她的话,我头也不回的说着。“我不信你,你总歪着脑袋看,能不歪么,有能耐你立起来脑袋看。”
“这回我是正着脑袋看的。”
嗯?回头看一眼,还是歪着的啊。“你这不是歪着呢吗?”
“这样歪着看是正的。”
好吧,我蹦下来,看了一眼,果然是歪着的,确实是得改改,记住了大概需要改的角度,我再次上了窗台,开始了修改。
一直到中午,各种东西才都堪堪算是收拾好了,琢磨琢磨吃什么,其实到了现在,却也不知道要吃什么了,随着生活好了,总感觉着什么东西都好像是不新鲜了,什么东西吃起来都没有什么味道似的,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吃的。
至于剩下的,过两天在弄吧。整理了一下,我现在就只需要休息,必须休息,这几天快要累坏了。
…………………………
电影的事情只剩下后期了,但是时间也到了腊月二十七,手下的兄弟们也都回去过年了,在出工作室的时候,看着他们高高兴兴的离开,我却在迟疑,我迟疑的原因就是我是去哪儿过年。按理说,我应该回家过,那里有我的父母;可是私心里我想在客栈过,原因很简单,那里除了有我的女儿之外,还有她。
“舒导,还不回吗?”李建从里面里面走出来,看着站在门口儿的舒亦歌,有点儿惊讶的问着。
“走,就是在想去哪儿。”
李建笑眯眯的凑过来,十分八卦的拱拱舒亦歌“舒导,之前我就想问了啊,您最近有情况啊。怎么样?和兄弟说说?”
“去你的吧,赶紧的回去过年,小心弟妹查岗。”李建家的那口子,可真是一个醋坛子,不过那也是因为在意,不过李建也十分的享受媳妇儿的在意,不过话说会俩,真不知道他媳妇儿是哪眼睛瞎了,十分漂亮的一个大美妞儿,居然愣是看上了这小子,还陷得如此之深。
不过他们的感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过的很是蜜里调油让人羡慕。
李建伸手拍拍舒亦歌:“哥们儿,咱们俩是朋友,我劝你一句啊,遇到幸福,一定要记得抓住。错过了感情,那可真心就是错过了,抓到了才不后悔。”李建笑眯眯的说着,人也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上了一辆车,他媳妇儿来接人了,挥挥手,人走了。
没有几次是可以重来的,舒亦歌目的却是清楚了,他转了一下钥匙,他有了目标。
“爸妈,今年过年我就不回去了,对,在外面有事儿的,不过可能是好事儿啊,哎呀,你们别问了,以后你们就知道了。”舒亦歌挂了爸妈的电话,车子趁着夜色,在高速路上疾驰着。
腊月二十八的凌晨四点半,舒亦歌到了不惑的外面,关上车灯,默默地,他站在了车子的外面,点燃了一根烟,慢慢的抽着,他不知道她们几点起来,也并不知道她们多前儿开门,不过她等得起。
天光微亮,肉铺子亮起来了灯,勤劳的老板娘正在那儿打扫着卫生,打开门的时候,看见了站在车旁的那个男人,丹嫂子还真是错愕了一下,“舒先生?您什么时候来的,还是赶紧的进来暖和暖和吧。”
“不了,嫂子,”舒亦歌微微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子,然后笑着拒绝了,“一会儿她们也该起来了,我等一会儿吧,反正我也想我闺女了。在这儿冷静冷静也好。到是您啊,怎么起了这么早?”
“嗨,买卖人,每天都这个点儿起来,把东西给收拾干净了,然后在等客人上门。那俩你且还得等会儿呢,她们俩不到七点半起不来。”
“没事儿,这都六点了。也快了。”
丹嫂子笑了一下,但是很快人就快速地回去忙活了,只是在确定了舒亦歌没有看他们这个方向的时候,丹嫂子给胭脂打了一个电话,把正睡得香甜的胭脂给叫了起来。
“胭脂,快起来,舒先生回来了,我看着他在外面冻得有一会儿了。”
“他来了?这都腊月二十八了啊,不回家过年,上我这儿干嘛来了?”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起来,我脑瓜子十分的不清醒。
“胭脂,人家女儿还在这儿呢。”
对啊。他闺女还在这儿呢额。算了,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