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次之后,父亲陆正南虽说也会经常外出打仗,但自打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外敌进入过平宁。
陆启安一直在军营里安心当兵,照陆正南的意思既然陆子阳的心思不在当兵上,他似乎有意栽培陆启安,想让让他将来来接替自己的职位。
而陆韵宁与陆韵萍也被安排进了平宁的女中,陆韵宁此时真的像母亲生前所期待的那样,正在向着新时代独立女性的目标发展着。至于陆子阳,他原本就是平宁德馨医院院长的徒弟,自然还是天天在医院里跑来跑去,做着他原本就想要做的事情。
两年的时间,悄无声息地过去了。这两年里,陆韵宁过得很快乐,几乎可以说是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
“对不起,对不起,请让一下,让一下!”这天下午,学校的下课铃声刚一响,只看见陆韵宁提起书包,就急匆匆地往楼下跑去。快到校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陆韵萍在后面叫住了自己:“姐,你急匆匆地要去哪啊?今天又不和我一起回去了吗?”只见陆韵宁回过头来,走到陆韵萍的身边,笑嘻嘻地对她开口道:“萍萍,你就再帮姐姐一回,一会你回去了以后,云姨和咱爹要是问起来的话,你就照我们之前商量好的,说我和几个同学去书店看书去了,你一向乖巧,他们是不会怀疑你的。”陆韵萍听完姐姐的话之后,不禁有些担心地对陆韵宁开口道:“姐姐,你明明知道咱爹不让你和沈参谋长来往,说你们不合适,他将来一定会耽误你,给不了你幸福,你这样偷偷地去和他见面,真的好吗?”
陆韵宁嘟囔着一张嘴对陆韵萍开口道:“哎呀
!萍萍,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我是去见他的?”陆韵宁说这话的时候内心当中有一些害羞,也有一些兴奋。“姐,婚姻大事你可一定要想清楚了!”陆韵萍有些担心地看着陆韵宁说道。“放心吧!”只听陆韵宁一边拍了拍陆韵萍的肩膀,一边对她开口道:“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有分寸,不会让您们担心的,更不会让一些男人来占我的便宜的。”
陆韵宁是平宁督军陆正南的长女,长得又天生丽质、知书达理,学校里向她表白的男生一大堆,督军府的门槛也快要被那些官太太踏破了。好在陆韵宁刚回到陆正南的身边不久,父女俩还没有好好享受天伦,陆正南也舍不得让陆韵宁这么早就嫁出去,
“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记得要对咱爹说,我是去书店看书了。”陆韵宁说完,只见她在路边拦下了一辆黄包车,上了车以后,又转过头去向陆韵萍挥了挥手,然后就吩咐黄包车,拉着她往人群中跑去了。
陆韵萍站在原处,看着姐姐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嘟嘟嘴。
只见那黄包车拉着陆韵宁一路来到了平宁老城的一家客栈。
到了客栈之后,陆韵宁见门前并没有停车,她以为沈晨旭还没有来,站在门口停了停之后,见并没有人认出她来,便直径走入了那家客栈。
这家客栈一直是她与沈晨旭之前约定好的地方,包房都是长期定下来的,并没有外人入住。陆韵宁上二楼的时候,连一声招呼都没有和掌柜的打,就直接跑上了二楼。
一进房间,见屋里并没有人,陆韵宁四下看了看,以为他今天并没有来,正当她有些沮丧地站在那里,闷闷不乐时,突然有人从背后一把抱住了自己。她回过头来,看到沈晨旭依旧一身军装,像一个将军一样站在那里。她不禁开心地一下扑进了他的怀里,对他开口道:“我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呢!”只见沈晨旭一边点了点她的鼻子,一边笑着对他开口道:“小傻瓜!我知道你一定会在这里等我,又怎么会不来呢?”
沈晨旭随陆正南去温县剿匪去了,一去就是去了一个多月,陆正南昨日一回来,陆韵宁就有些坐不住了,天知道父亲一回来,沈晨旭也一定会与他一起回来的。果然,还没等陆韵宁去找沈晨旭,他今天早上已经派人在学校里给她传了一张纸条,约她在老地方见他。
之前他们也都是在这家客栈,这个房间里见面的,这家客栈地处偏僻并不容易被人发现。
只见陆韵宁一把搂住了沈晨旭的脖子,对他开口道:“我们这样见面,你难道就真的不担心被人发现了,对你的名声有影响?”
沈晨旭知道陆韵宁这是在试探自己,只听他一边轻轻地松开陆韵宁的腰,一边对她开口道:“韵宁,你这样天天出来和我见面,最受影响的应该是你。”陆韵宁知道沈晨旭是在担心这件事传出去的话会对自己的名声有影响。谁知道陆韵宁却上前一把搂住了沈晨旭的腰,一本正经地对他开口道:“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我更知道我自己想要的什么,我相信你值得我托福终身,也相信你不会欺骗与我。”沈晨旭从小没有母亲,父亲为了生计上山做了土匪,最终因为给陆正南通风报信而被土匪头子开枪打死。
陆正南带人上山之后,沈晨旭的父亲临终之前将年幼的沈晨旭交给了陆正南。
沈晨旭虽然身为陆军的参谋长,但在陆正南的眼里仍旧觉得他出身山匪,与自己的女儿怎么说也有一些门不当户不对。陆韵宁虽说之前在安湖长大,但何氏家族在安湖也是书香门第。不管如何比较,陆正南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觉得沈晨旭配不上自己的女儿;而且沈晨旭从来都是杀人不眨眼,行事冷漠无情,陆正南认为如果自己的女儿将来若是跟了他,是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但陆韵宁却不这样认为,陆韵宁从小见惯了自己无能老实的养父被叔叔婶婶一家人欺负,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嫁给一个有权有势能够保护自己、能够出人头地的男人。
五年前她救下沈晨旭的时候见他虽然身受重伤,但仍旧靠着意志力支撑着自己,从那个时候他就知道,她将来要嫁的就是像沈晨旭这样的男人。
“你爹是不会让我们俩在一起的。”只见沈晨旭坐在沙发上,怀里一边抱着陆韵宁,一边对她开口道。“我知道,但那又怎么样啊?”陆韵宁抬起头来深情地望着沈晨旭,她嘴角微微向上翘起,然后开口道:“我爹一向宠我,只要我对你的心不变,总有一天他会向我妥协,”陆韵宁一边说,一边抬起她的手去抚摸着沈晨旭俊俏的脸庞,继续开口道:“除非是你先移情别恋,抛弃了我,那样我只能自认倒霉,谁让我这辈子爱错了人。”“是吗?”沈晨旭听完陆韵宁的话以后,只见他轻轻抬起了陆韵宁的下巴,一边伸手去抚摸着她那白净润滑的脸庞,一边对他开口道:“我怎么舍得把你抛弃了呢?”陆韵宁见状,只见她眼神突然一转,她双手一边抚摸着沈晨旭的胸膛,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说道:“沈晨旭,你哪天若是真的负了我,我一定会让你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呵呵!”只见沈晨旭冷笑了一声,然后接着她的话,对她开口道:“话别说那么绝,你堂堂一个督军千金,我只是一个穷苦出身、不值一提的参谋长,咱们两个将来,谁看不上谁?还不一定呢!不过我心里这辈子只怕已经是忘不了你了。”沈晨旭说完,只见深情地吻在了陆韵宁柔软的红唇上。
二人一直在这个房间里待到了晚上六七点,二人坐在一个坐榻上相互依偎着,但只是仅此而已。
陆韵宁知道他们在还没真正在一起之前,沈晨旭不会把她怎么样,她知道沈晨旭爱她,但她心里也明白,她与沈晨旭并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她想和沈晨旭在一起——难如登天。
只可惜,陆韵宁偏偏爱上了沈晨旭,爱上了就是爱上了,连陆韵宁自己都说不出自己为什么爱上沈晨旭的原因。
“我该走了,”陆韵宁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口袋里的怀表,然后在沈晨旭的怀里翻了个身。只见她趴在他的胸口上,笑着讲道:“再不回去,我就真的要成为别人口中不知检点的女人了。”陆韵宁刚说完,只见沈晨旭一把将她抱入怀中,半开玩笑地对她说道:“你对我可真够残忍的,才这么一会就要走了!”陆韵宁见状,她冷冷一笑道:“沈晨旭,你可真自私,难道真的要让我为了你名声扫地了,你才满意吗?”
此时的沈晨旭,理性与身体的确在相互挣扎着。他两只手一直抓着陆韵宁的两只肩膀不放,躺在那里喘着粗气。
最终他还是轻轻放开了陆韵宁。陆韵宁看着沈晨旭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像一个吃不到糖的孩子似得,他这是打算让自己回去了。谁知陆韵宁这个时候突然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沈晨旭猛然抬头,却瞧见陆韵宁已经跑到了门口,一边朝他摆了摆手,一边转身离开了客栈。
沈晨旭站在二楼的窗口上,低头看到陆韵宁来到了楼下,只见她截了一辆黄包车,坐上去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沈晨旭所站着的窗口,朝他微微一笑。
他原来的确想过,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为了能和她在一起,就算让她日后名誉扫地了又能怎么样。但他也知道一个女人的名声对她自己而言意味着什么。倘若自己真的让她名声扫地,那他心里又岂能好过?
只见他一拳打在了阳台的围栏上,手背上很明显地露出了一两条青筋。想到了陆韵宁,沈晨旭一拳打在了围栏上,话语里带了些失落地说了一句:“陆韵宁,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陆韵宁回到督军府的时候,早就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了。陆家的郑管家给她把门打开了以后,她见客厅的灯还亮着。便问了郑管家一句:“我爹今天回来了吗?”陆正南平日里是不常回家的,几乎一整天都在督军部处理政事。“大小姐,”只见郑管家回答着陆韵宁的话:“你赶紧进去吧!督军有事要找你,这会正在客厅里等着你呢!”陆韵宁听完郑管家的话之后,只见她立刻向屋里走去了。
进了屋里之后,陆韵宁见陆正南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着烟,便走上前去和他打了声招呼,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叫了一声:“爹!”陆正南抬头看着他严肃地问了他一句:“你去哪了?下课这么久了才回来。”“我~~~”只见陆韵宁犹豫了一下开口道:“不是让韵萍先回来告诉您了吗?我和几个同学去图书馆了,顺便讨论一下功课的事情,所以才回来晚了。”“什么样的同学,我认识吗?”陆正南突然像审犯人似得对陆韵宁开口问道。陆正南平日里在陆韵宁面前一向慈祥和蔼,而今天却像审问一个犯人似得对她说话。“就是普通的同学啊!”只见陆韵宁一边坐下来,一边一脸不愿意听的样子对父亲开口道:“爹您今日是怎么了?从我一进门,您就一直耷拉着一张脸,跟教训手下似得追着我问东问西的。”
只见陆正南一脸严肃的表情对陆韵宁说道:“爹这是为你好,你一个大姑娘家家的,大半夜的才回来,这事要是传出去的话,毕竟对你的名声不好。”只见陆韵宁一脸不愿意听的样子坐在沙发上对陆正南说道:“爹,您就放心吧,我自己在做什么事,我自己心里清楚,不用您替我担心。”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不用我担心,你娘都走了那么多年了,你的事我不管谁管?”每回一提到母亲,陆韵宁总是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看着一言不发的陆韵宁,只见陆正南继续对她发火道:“今天下午,有人看到你下课以后坐上了一辆黄包车,往闹市街的方向去了,你在那里既没有同学、那地方又没有书店和小吃店,你说你去那里做什么?”“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同家客栈的二楼,有人在等着你呢!”陆韵宁刚想辩解,却被陆正南的一句话给说的哑口无言。
只听陆正南一脸愤怒的表情看着陆韵宁,破口骂道:“我看是阿旭胆大包天,我将他从小养大,如果不是我,他现在还不一定在在哪条街上要着饭呢!如今他居然敢窥视我的女儿。”陆韵宁听着陆正南的话,怕他会对沈晨旭不利,立刻开口辩解着:“爹,这件事情和阿旭哥一点关系都没有,您怎么能把他牵扯进来?”“没关系?”只见陆正南一脸气呼呼的样子指着陆韵宁对她开口道:“我女儿现在处处在替他说好话、维护他——我看他这几年肚子里没憋好屁!”
陆正南虽说幼年在家里读过几年私塾,但几十年来一直当兵打仗,和一些土匪军阀搅和在一起,身上多多少少也沾染上了一些野蛮之气。
只见陆韵宁嘟噜着一张小嘴,此时的她觉得自己的父亲一点都不理解自己,不为自己考虑。只见她只对陆正南只说了一句:“爹,我今天有些累了,先上楼休息了。”陆韵宁说完之后,只见她转身就要上二楼。只见陆正南追着她追到了房间之后,一边看着她脱下了外套,一边对她开口道:“我知道你在安湖的时候对他有救命之恩,徐景辉那次,他又对你屡次出手相救,这样你们也算是扯平了,但你若是喜欢他,你爹我要告诉你的是,你这辈子也别想和他在一起。”陆韵宁很不理解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不明白既然是救命之恩,那又为什么不能以身相许?“爹,就像您说的,他既然对我有救命之恩,那我们又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只见陆韵宁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问着陆正南。陆正南听完之后,他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对她说道:“因为你是我陆正南的女儿,我不能看着你把自己的命给断送了,我不让你嫁给他,你就是不能够嫁给他!”
陆韵宁觉得父亲这是在强词夺理,只听她突然站起来,朝着陆正南开口道:“您凭什么管我的事情,从小到大您有没养过我,既然您生而不养,那我的事情也不用您插手管。”
“你说什么?”“老爷!”陆韵宁一句话,一下把陆正南气的火冒三丈,只见他抬手正要去打她,幸好被从屋里走出来的向碧云给制止住了。只见她回过头来对陆韵宁开口道:“你说你这孩子,好好的跟你爹在这里犟什么嘴啊!还不赶紧上楼思过去!”向碧云一边说,一边对陆韵宁使着眼色,示意她赶紧上楼。
陆正南虽说脾气有些不好,但奈何陆韵宁却也是一头犟驴,只见她心里虽然憋着一口气,但出于对父亲的尊重,并没有对他大喊大叫,只是憋着一肚子的气转身往二楼走去了。
“你说这孩子~~~~”陆正南今天显然被陆韵宁气得不轻。只见一旁的向碧云连忙上前劝说着他:“老爷莫要生气,韵宁这丫头如今正是青春年少的时候,我有空的时候去和她聊聊,兴许这丫头能听得进去呢!”陆正南此时正在气头上,一听向碧云这样一说,心里的怒气这才稍微地消了消。然后只听她又继续和陆正南说道:“老爷,平宁有那么多的达官显贵,名门子弟,谁都不是巴望着能够成为咱们陆家的乘龙快婿,只怕是宁宁这孩子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在平宁也只认识沈晨旭一个人,久而久之才会对他动情,兴许她也只是一时兴起呢!”只见向碧云继续对陆正南讲道:“过几天咱们多带着她去参加一些达官显贵的舞会酒宴,等她认识的人多了,到那个时候再让她自己拿那些人和沈晨旭去做比较,估计到了那个时候不用咱们提醒,她自己估计都看不上沈晨旭了。”
陆正南听完向碧云的话之后,只见他一边点头,一边对她开口道:“你与她同为女人,我平时军政繁忙,你有空就帮我去多劝劝她——让她多去接触一些达官贵族也好,省的她的眼睛一直停留在一个人身上。”向碧云一遍顺着他的话点头说是,一边跟着他往二楼走去。
“你说这孩子~~~~”陆正南今天显然被陆韵宁气得不轻。只见一旁的向碧云连忙上前劝说着他:“老爷莫要生气,韵宁这丫头如今正是青春年少的时候,我有空的时候去和她聊聊,兴许这丫头能听得进去我说的呢!”陆正南此时正在气头上,一听向碧云这样一说,心里的怒气这才稍微地消了消。然后向碧云继续和陆正南说着:“老爷,平宁有那么多的达官显贵,名门子弟,有谁不是巴望着能够成为咱们陆家的乘龙快婿,只怕是宁宁这孩子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在平宁也只认识沈晨旭一个人,久而久之才会对他动情,估计她也是一时兴起。”只见向碧云继续对陆正南讲道:“过几天咱们多带着她去参加一些达官显贵的舞会酒宴,等她认识的人多了,到那个时候再让她自己去拿那些人和阿旭去做比较,估计到了那个时候不用咱们提醒,她自己估计都看不上阿旭了。”
陆正南听完向碧云的话之后,只见他一边点头,一边对她开口道:“同为女子,我平时军政繁忙,你有空就帮我去多劝劝她——让她多去接触一些达官贵族也好,省的她的眼角一直停留在沈晨旭一个人身上。”
陆韵宁今日和父亲赌气,连晚饭都没有吃,一个人趴在书桌上,抬头看着头顶的夜空发呆。
她总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父亲不让她和沈晨旭在一起,使她觉得父亲就是想在自己面前展现他作为一个父亲的威严,丝毫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陆韵宁噘着嘴,继续和陆正南闹着脾气。听到自己房间的门把响了一下,陆韵宁以为是刘妈来劝她吃饭的,只听她开口道:“刘妈你先去睡吧!我今日没心情吃东西。”“就算你要和你爹赌气,也不能把自己的身体累垮了?”陆韵宁没想到向碧云会在这个时候来到自己屋里。只见她转身看见向碧云正站在自己身后,她低头,一脸的不悦。向碧云让自己的贴身仆人薛妈把晚饭给陆韵宁放到桌子上之后。只听她对陆韵宁开口道:“先吃饭吧!有什么事情,都要等到吃完饭再说。”“我没心情吃!”只见陆韵宁嘟囔着一张小嘴,转身坐到了床上,一句话也不说。
“不管遇到什么事总得先吃饭吧!”只见向碧云让下人们把饭菜端上来。但陆韵宁看着那一桌子的饭菜实在是没心情吃,只见她一脸委屈的样子跑到向碧云的身边,拉着她的一只手对她开口道:“云姨,你说我爹他为什么对这件事情的态度那么坚决?他不是很疼我吗?况且阿旭是他所认的义子,他是什么样的人,我爹心里不是应该很清楚吗?”
向碧云听完陆韵宁的话,只听她反问了陆韵宁一句:“那他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比你爹还要清楚吗?”向碧云的话一下问住了陆韵宁,只见她支支吾吾地开口道:“我~~~~我与他年少相识,他在内对我爹忠心耿耿,在外杀敌无数,对身边的那些效忠他的将领们亲如兄弟,即使对家里的下人们也都很和善,况且他多次救我与水火之中,我自然是了解他的为人了。”向碧云听完陆韵宁的话,只见她摇摇头对陆韵宁说道:“你说的很对,但你爹不让他和你在一起的原因,恰恰就是因为沈晨旭他重情重义。”陆韵宁不明白向碧云话里的意思,只听向碧云对她开口道:“每个人从生下来以后就会有他自己的弱点,但是他们的弱点一旦暴露出来,就会给了敌人一个致命的导火索,”向碧云对陆韵宁继续讲道:“而你爹的弱点就是你娘和你的哥哥,这就是你娘当年要带着你离开你爹的原因,十几年前你哥哥已经为此丧命,你娘当时劝过你爹让他为了他们的将来不要再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但你爹始终不听他的劝告,为此不仅害死了你哥哥,还害死了你的祖母还有你的外祖母。”
“我祖母和我哥哥的事情,我娘生前曾经告诉过我!”只见陆韵宁仍旧固执己见地对向碧云开口道:“但是阿旭和我爹不一样,他说过他会保护我的,不会让我受到任何伤害。”“他会保护你?”向碧云听完陆韵宁的话之后,只见她一边仰着头,一边苦笑地对陆韵宁说道:“宁宁啊!你这丫头还是太过年轻,居然会相信男人的这种花言巧语。”陆韵宁还是不明白向碧云话里的意思,只听她质疑道:“云姨莫非觉得他说这话是在诓我的?一切全是我想的太过简单,轻信了他。”“也不是!”只听向碧云继续说道:“哪个男人得了天下之后,不想保护自己心爱的女子,但又有哪个男人会为了一个女子情愿放弃自己苦心得来的天下?那些要美人不要江山的瞎话都是写戏文的人瞎说的,沈晨旭跟了你爹数十年,他杀人如麻从不手软,但十年来并没有一个仇家敢上面索命,唯一的原因就是因为沈晨旭没有任何的嗜好和让他关心的家人,倘若有一日,他一旦有了能让他用命去呵护的人,那他就等于亲手给了敌人一把能将他碎尸万段的刀。”
“宁宁,你爹他是爱你的,他不想你日后成为沈晨旭命里的软肋,他只希望你这一辈子能够平平安安地活着。”
陆韵宁听懂了向碧云的一席劝告,但是她却哭出了声来,只听她哽咽地对向碧云说道:“可是云姨,我舍不得他,我真的舍不得他。”看着已经快要哭成泪人了的陆韵宁,只听向碧云继续劝说着陆韵宁道:“天下的好男儿多得是,你堂堂一个平宁总督的女儿,又何必非要在他这一棵树上吊死?”然后只见向碧云一边给她擦着眼泪,一边对她开口道:“不如这样,这些天我在外面的应酬不少,我带你去那些酒会上散散心,也好让你换个心情?”陆韵宁这段时间在家里的确挺闷的,听完向碧云的话之后,只见她不仅点了点头。
向碧云走了以后,陆韵宁一个人坐在床上出神,她觉得即使这世间的好男儿成千上万,但在她的心底里却只能容得下沈晨旭一人。
这几日陆韵宁上学的时候,总是喜欢一个人坐在课堂上发呆,先生在上面都讲了一些什么,她也没听到。下课的时候,同学们都聚在一起讨论一些功课啊、书籍啊、装饰之类的。只有陆韵宁一个人总是躲在角落里发呆。
这一日,陆韵宁又一个人坐在一边发呆的时候,突然有一个人轻轻地拍了她一下肩膀。她回头,见是郑泽文。她便笑着和他挥了挥手,打一声招呼。只见郑泽文走上前去开口问她道:“韵宁,你怎么了?这几天总是心不在焉的。”郑泽文是父亲陆正南的下属郑博詹的儿子,从陆韵宁来上学以来,郑泽文就没少帮助过他。听说他祖上是书香门第,他的父亲并不想让他当兵,打算送他去法国念书。陆韵宁朝他摇了摇头,说自己并没有什么事。郑泽文见她不怎么爱说话,便忍不住开口问着她:“这个星期天平宁的一些重要的官员会在都城大饭店举办一场盛大的宴会,到了那个时候你会与你父亲一起来吗?”“应该会吧!”只听陆韵宁对他开口道:“我爸爸前些天和我说起过。”“那你愿意做我的舞伴吗?”郑泽文的突然开口一问,让陆韵宁有些答不上来。只见她想了想,对郑泽文开口道:“抱歉学长,我不怎么喜欢跳舞,你还是去找其他人吧!”陆韵宁是真的不会跳,更不喜欢那种一男一女搂搂抱抱的那种交谊舞。郑泽文听完之后,他虽然有些沮丧,但他还是笑呵呵地对陆韵宁开口道:“那些西方的交谊舞的确会令有些人不习惯,你若是不喜欢不跳也罢。”陆韵宁对他歉疚一笑后,便转身走开了。而郑泽文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无奈地撇了撇嘴。
平宁的舞会,热闹而又盛大。陆韵宁与陆韵萍在家里各自穿好要出席晚宴的舞裙。
只见陆韵萍今日身穿一身粉色的绒布底裙,身紧群宽,紧紧地贴着腰身,头上戴着一个白色的蕾丝帽子,站在那里跟一个西方的洋娃娃似得。她回头看着已经穿好礼服,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发着呆的陆韵宁,只见她笑着跳到陆韵宁的身边,一边抱着她,一边笑着说道:“姐姐一定是在想一会儿会不会碰上沈参谋长吧!”“别胡说八道!”陆韵宁听完她的话之后,不禁推了她一把,制止着她,不想让她再说下去。陆韵萍见她一副口是心非的样子,不仅一边噘着嘴,一边对她开口道:“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省的多嘴被爹听了以后,回头他不训你了,倒转过身来骂我。”
“不过姐姐,”陆韵萍看着陆韵宁一副死要面子活受罪,愣是装出一副对沈晨旭毫不在意的样子,忍不住问她道:“您就真的能忘了沈晨旭吗?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又岂是能说忘就忘的了。”只见陆韵宁回过头来,走到床边坐下来以后,她开口道:“既然忘不了,我和他又不能在一起,那我就不要去在意他,不要再去和他见面,不要让人看出来我和他在一起,时间一长,自然就会忘了。”“姐姐,你这是在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只见陆韵萍走到陆韵宁的面前,拉着她一只手,对她开口道:“你如果心里有苦衷,就应该去找他,把你心里要说的全都和他说清楚,然后你们两个一起商量如何才能让爹同意你们的事情。”“可是你也是知道的,我已经和咱爹说过好几次了,”只见陆韵宁有些苦恼地对陆韵萍开口道:“但是这件事情,咱爹似乎十分的坚决,无论我和他怎么说他都不同意我和沈晨旭的事情。”看着陆韵宁一副难过的样子,只见陆韵萍蹲在她面前,一本正经地对她开口道:“姐姐咱不怕,只要你一直坚持着要和阿旭哥在一起的决心,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相信咱爹迟早有一天一定会向你妥协的。”
陆韵宁与陆韵萍在二楼打扮好了以后,刚走出房间,就看到一身黑色礼服白色礼领的陆子阳正站在二楼的楼梯口等着她们。当他看到陆韵萍的打扮以后,只见他不仅围着陆韵萍转了一圈之后,笑着对她开口道:“哟哟哟!小妹你今天这一身不错啊!穿起来就真的跟个洋娃娃似得。”一听陆子阳这样说自己,陆韵萍不仅撇撇嘴开口道:“子阳哥,我今年都已经十六岁了,早就不是小孩子了,你居然说我长得像洋娃娃。”只见陆子阳一边拉了拉她垂在胸前的头发,一边对她说道:“就算你到了六十岁,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一个洋娃娃。”
陆韵萍不乐意听,二人正在那里打闹的时候,陆启安穿着一身灰色礼服,打扮好了以后,刚好也从他房间里走出来,只见他先是走到陆韵宁面前,笑着对她开口道:“姐,你今天打扮的真好看。”即使是亲弟弟这样夸自己,陆韵宁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然后只见陆启安回过头来看着陆韵萍,一边帮她捋了捋垂在她胸前的头发,一边对她开口道:“不错不错,挺漂亮的,洋娃娃!”陆韵萍气的直跺脚,只见她有些气恼地开口道:“哥,怎么连你也这样说我。”
陆韵宁看着他们,忍不住笑了笑。随后只见郑管家来到楼梯口,对他们开口道:“我们该出发了!督军此时正在司令部,开完会以后,他就会直接去宴会。”
只见他们四个上了车以后,陆韵宁问了郑管家一句:“云姨怎么没在?”“夫人已经先去舞会上照顾客人了。”郑管家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