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等了小白数日,却始终不见他来找自己解释那日发生的事情。
小白不来找她,她便主动出击,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她不会像东朝那些女子寻死觅活,她是北离长大的,思想虽然不及北离女子那般开放,但也不会像东朝人那般保守古板。
姜玉打听到小白今日会去卢太傅府上,特意在他的必经之路上等待。
果然,她守到了小白出现,正要上前去跟他说话,却见小白身后又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双双微怔。
她看见怀安与他有说有笑,她似乎从未见过小白笑起来的样子,但他在怀安面前笑得很自然,两人看起来交情不错。
姜玉赶紧躲起来,不想让怀安跟小白看见她。
怀安跟小白吗?姜玉逃似的回了郡主府,又将自己关起来。
朱贝不知道姜玉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最近为姜玉的事操心太多了,她都感觉自己一下子老了几岁,想想她还是赶紧回北离去,眼不见为净。
朱贝入宫,向东朝皇帝表明了意思。
“怎么这么快就要走?”最近政务繁忙,他还想等忙过这一阵便出宫去找朱贝,带她出去游玩的。
“本来就是来看徒弟的,看了就该回去了,在这里也耽搁了不少时间,再不回去,女君怕是要叫人来绑我回去了。”朱贝撩了一下垂落的散发,眉眼透出高傲的冷冽,她不再是当年十几岁的小姑娘了,对眼前这人的情也早就放下了。
“再住几天吧……”皇帝的声音几不可闻的颤抖,像极了苦苦哀求。
朱贝红唇微勾,大方笑道:“这么多年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都该向前看。再多住几天跟再多住几年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你又何必自欺欺人?”
虽然早就知道她是个无情的人,但真听她亲口说出让它过去这样的话,皇帝的内心还是泛起阵阵抽痛。
“皇上,我回北离之后,姜玉帮我多照看一下。这孩子不像表面上那般没心没肺,她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朱贝临走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姜玉了,虽然说眼不见为净,但真见不到心里还是会担忧的。
“寡人答应你。”
从皇宫出来的时候,朱贝正巧遇见萧贵妃在御花园里坐着。她走了过去,仔细瞧着萧贵妃的眉眼,确实是与自己有几分相像,怪不得如此疼爱萧贵妃。
萧贵妃也在看她,两个女人之间的较量,却被身旁的人突然出声打断。
“放肆,见到贵妃娘娘竟敢不行礼还如此大胆的直视!”阿芜厉声喝道。
朱贝丝毫不将她的恼怒放在眼里,在她看来,阿芜与秋莲一样,都是忠心护住之人,只是他们守护的人各不相同罢了。
萧贵妃轻轻抬手示意阿芜退下:“不得无礼!”
阿芜领命无言后退到娘娘身后去,那双紧盯着朱贝的目光却依旧仇视地看着她。
“这深宫不好待吧?”朱贝环顾四周,堂堂一个贵妃娘娘,身边却只带了一个婢女,不像姐姐后宫里的那些男人,每次出门都是要前呼后一大帮人陪着。
单这一点,朱贝便看出来萧贵妃是个清心寡欲之人,却要被这高高的宫墙给困住一生,何其可悲?
“是不好待。”困住了她的人,也困住了她的心。萧贵妃神情寡淡,浅笑着回答朱贝的问题。
两人相顾无言,似乎一切都在不言中,可两个情敌之间见面,也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
“今日一别,应该是不会再有机会踏足东朝了。贵妃娘娘珍重。”无话可说那就不说,朱贝单手横在胸前,行了一个她们北离的礼仪,转身离开。
她走了,皇上的心,也该跟着走了吧?
萧贵妃那双古井无波的眼里,看不出喜怒。入宫多年,她早就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只有阿芜知道,娘娘心里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