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代言情 千岁请上座之岁岁长安

许你不用,不许你没有

  回到军营后,宁沉翎一天没有说过话,殷繁就坐在一边,陪着他喝了一碗又一碗的糙茶。

  直到天黑了下来,殷繁起身去点灯,身后的人才动了动僵直的身体,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奇怪的笑声。

  “本王活了近三十年,大大小小的仗也打了不少,从来没见过那样的战场……”

  桌上的烛台照亮了帐子,也映出了宁沉翎脸上的表情。

  “以后会经常见的。”

  殷繁道。

  他用云胡说过的话来安抚宁沉翎,同样也安抚着自己。

  武器的进步不是为了激起战争,而是为了更好地阻止战争。

  这世上有人会是亡命之徒,但不可能所有人都是亡命之徒。

  当两个国家的军事实力达到动动手指就能将对方的国土夷为平地的地步,那么就只能采用更为缓和的交流方式。

  到那时候,一切的问题都能够通过谈判来解决,一切的!

  云胡说过,强大的军事实力是一个国家说话的资本,允许你不用,不允许你没有。

  殷繁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歪理,但是殿下信他,他自然不会把人怎么样。

  长宁八年的这个除夕,确实过得不安稳。

  离都繁华热闹依旧,只是从官员到百姓,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凝重。

  边关战事吃紧,没人会觉得天下太平。

  东夷和北戎部展开丧心病狂的进攻是在次年的四月。

  那会儿,大离士兵操作滚球和火铳筒的能力已经很高了,连发的弓。弩也架在了城楼上,没有丢过一城一池。

  但是上天赋予人最大的能力就是模仿,被那些长长的炮筒子和黑乎乎的球打了好几个月,北戎部和东夷都相继制作出了功能效用差不多的武器。

  跟着元今裴闲游了大半年的云胡被召回了离都,一进离都的城门就被几个守株待兔的缇骑抓到了西厂。

  西厂主屋内,云胡被按在椅子上,无语地看着坐在对面面无表情的男子,忽然就觉得自己这么听话地回来有可能就是个错误!

  他大爷的,老子就应该迟上大半个月,悄么声地回来,回来后直奔长乐宫!气不死你丫的,让你丫再给老子横!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殷千岁,你这是干什么啊?”

  “画图,你知道的所有武器都画下来。”

  闻言,云胡暗自翻了个白眼,我还知道航母呢,我画个大概你给我造一个出来看看?不知天高地厚臭小子,给你丫能的!

  “千岁,来,咱们讲讲道理。”

  云胡作为一个奔三的老男人,准备心平气和地跟这二十刚出头的毛头小子讲讲人生道理。

  “不是我不给你画,而是我就算是画出来了,你也做不出来。”

  再说了,老子也画不出来!

  云胡拿了炭笔,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一边语重心长地开导某个已经开始钻牛角尖的千岁大人。

  “钢听说过吗?TNT知道吗?核聚变知道怎么变的吗?”

  殷繁听着他的问话,眉头渐渐地皱了起来,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他确实一个都没有听说过。

  云胡见他的眼神中有着迷茫,不由心软了一半。也许当初他弄出那些东西来,就已经做错了。

  “打仗不是只靠武器就能打赢的,大离武将辈出,打了那么多年的仗,该怎么打还怎么打。别因为一些其他东西自乱阵脚,不值当。”

  说完,云胡缩了缩脖子,低下头等着挨骂或挨揍。

  他想,依着咱们殷千岁的脾气,被他这么一通乱怼,怎么着都得给他两巴掌以树威严吧?

  只是令他惊讶的是,殷繁居然只是点了点头,便起身出去了。

  咦?就这么……就这么走了?

  云胡眼巴巴地望着男子离去的背影,那支为他特制的炭笔被他咬在嘴里。

  啧啧!转性了啊!

  当天晚上,殷繁就进了宫,先去了长乐宫。

  他一踏进长乐宫的大门,就看到了夜色中持剑斩风的女子。

  剑影如风,宁枧岁一身黑衣融入夜色,剑下凌厉的招式与眼中迸发的狠厉都让人不禁抚掌叫好。

  以前就知道这人武功高,剑术、身手、内力都属一等,只是这么长时间来一直无缘得见,现在终于见到了。

  殷繁一直等院中的人练完了一套剑法才抬步走了进去。

  宁枧岁手腕一翻将剑背在身后,抬抬起袖子去擦头上的汗,不想一回头就看到了走过来的男子,脸上顿时浮现出了笑容。

  “长安。”

  男子一步一步走向她,神色温柔,接过她手里的剑交给一旁的天青。

  “怎么想起练剑了?”

  “突然就想了呗!好多年没有碰过了,手生的很。”

  殷繁陪着她走进偏殿,知道她这话是自谦了。

  方才他看她的身形招式,没有任何错处,也显不出来任何生疏之意,想必在平时也没少偷着练。

  走进偏殿,宁枧岁脱了临时穿在外面的外衫,只留下了里面的一身中衣。

  偏殿里有一个浴池,天青已经备好了水,上面水汽弥漫,水雾缭绕,宛如仙境。

  她边走边脱衣,丝毫不顾身后还有另外一个人。

  衣服落了一地,殷繁无奈地捡起挂在一旁的屏风上。

  他跟着女子一步一步走向浴池,然后停在了岸边。

  宁枧岁散着墨发趴在浴池边,仰着被水汽洇湿的娴美面容看他,唇角带着笑意。

  “一起?”

  殷繁在她含笑的目光下除去全身衣物,散了墨发,只穿着单衣坐在浴池边,池水漫到膝弯,浸湿了下身的衣物。

  “岁岁,我想让大哥他们上战场。”

  今日云胡的一句话点醒了他。

  之前无论是他也好,宁沉翎他们也好,都沉浸在了那些新武器的震慑之中,几乎忘了应该如何去打仗。

  他们大离武将辈出,哪个拎出来不是身经百战的个中好手,难道离了那些东西,他们大离还不会打仗了吗?

  闻言,宁枧岁唇角的笑意淡了几分,她执起他修长的手指贴在唇边亲了一下,动作温柔,声音却极冷。

  “你别想着诓我,想让乔润修他们上战场,给陶甄递一道折子就能解决,用得着专门跑一趟告诉我?你是自己想去吧?”

  她一针见血,殷繁沉默不语,只是目光温柔地看着她。

  水雾蒸得眼睛微红,宁枧岁低头在人腕骨上咬了一口,在上面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牙印,然后又怜惜无比地亲了亲,声音里明显带着情绪。

  “想都别想,我是不会同意的。”

  她大半个身子都浸在温暖的池水里,微湿的墨发乖顺地落在身后肩侧,抱着他的一只手又啃又亲,眼睛都红了,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心情不太好的兔子。

  只是殷繁心里清楚地知道,这是只狐狸,才不是什么兔子。

  他似乎笑了一下,手腕一翻反扣住女子的手,紧接着身体滑进浴池中,展臂将人扣在怀里,一低头便吻上了那水润的红唇。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