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代言情 千岁请上座之岁岁长安

乔家哥哥

  江凤羽是家中的老二,上头压着个能干的哥哥,事事不如人,自然常常受到父亲的鞭策。

  他听到女子提起自己那一言不合就拿鞭子抽人的父亲,现今竟是思念多于畏惧。

  “殿下,您总是这么吓唬我。”

  见小孩抱怨,宁枧岁轻挑眉梢,唇角的笑容越发玩世不恭。

  “您还记得您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吗?”

  江凤羽小声说着话,时不时观察着女子的表情,看她是否生气了。

  “那天大哥不小心弄坏了乔家哥哥赠给我的平安扣,大哥不当回事,父亲只当我在胡闹,我都气死了!您还拿我打趣,给起了那样一个小名。”

  江凤羽从来没那么委屈过,他整日藏着掖着当宝贝珍惜的东西,却被人随手就捏成了一堆碎玉,但却没人心疼他刚刚失去心爱之物,他们只会指责他不懂事,矫情。

  其实那件事在宁枧岁这儿早就模糊了,当时具体是什么情况记不大清,只知道这孩子这个好玩的小名是自己给起的。

  现在听他说起以前,竟是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她已经不是那个张扬肆意的长乐了。

  宁枧岁敛下心神,看着一脸委屈的少年,低笑了一声,道。

  “不就是一个平安扣么,想要的话让守玉再给你做一个,用得着哭成那样?”

  倒不想江凤羽摇摇头,先是抱怨了她口中的守玉一句“乔大哥哪里会做那种细致活”,然后才说道。

  “才不是乔大哥,是我另一个乔家哥哥送的。”

  别以为他当时年纪小就不记得,当时起那个小名还有乔大哥的一份呢!

  闻言,宁枧岁用玩笑的语气问道:“另一个?你有几个乔家哥哥啊?”

  “两个啊!除了乔大哥,还有国安寺的那位乔家哥哥呢!”

  江凤羽理直气壮的语气却是让宁枧岁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淡了下来。

  江凤羽出身世家,自然知道她问的乔家哥哥指的是嫡系的乔氏小辈,而并非什么乱七八糟的旁支。

  可是在她的记忆中,当时乔家嫡系一脉齐恩侯同辈的四位兄弟中,只有身为长兄的齐恩侯有两个儿子,长子乔润修,次子乔润卿。

  二爷乔茫和三爷乔烨都未曾娶妻,四爷乔御少年随军征讨东夷,不幸中了敌人的伏击,战死疆场,未曾留下任何子嗣。

  所以这个乔家哥哥是打哪儿来的?

  “梧桐,你记得……你那位乔家哥哥多大年纪?”

  江凤羽想了想,说了个数字,但又觉得不对,又改了口:“记不大清了,但他貌似比我年长两岁。他身子还不如我,整日里病恹恹的,不能出寺,便只能靠着雕刻些玉石来打发时间。”

  当年江凤羽在国安寺乱跑,不小心跑进了一间雅致的小院。

  他刚一推开门就看到了一位穿着白衣的少年坐在石桌旁,侧脸苍白却不失精致,白皙修长的手掌握着一把小巧的刻刀,在另一只手里将要成型的平安扣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刻痕。

  那一刻,院中的少年听到动静偏头看了过来,那双过于沉静的墨眸中瞬间开出璀璨的烟火。

  小凤羽晕晕乎乎地看着少年脸上耀眼的笑容,一时惊为天人。

  他在那个院子里待了一下午,走的时候少年将那个平安扣赠给了他。

  那时候的江凤羽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哥哥,竟是有些舍不得走,他依依不舍地问少年叫什么名字,少年犹豫了一下,温柔地回答。

  “告诉你可以,但你不可以向任何人提起见过我之事,可以做到吗?”

  小凤羽早就被美色迷了心智,闻言一个劲儿地点头,点出了一片残影。

  少年好笑地在他下巴上碰了一下,指尖微凉。

  “我姓乔,名润泽,表字繁安。”

  ……

  直到出了西院,宁枧岁的指尖还是一片冰凉,夜色中,她的表情晦暗不明,不辨喜怒。

  乔润泽……

  莫名觉着胸口一阵窒息,她背靠在墙上,微屈着身子低喘了一声,狠狠地闭了闭眼。

  乔家的孩子?为何她从未听乔润修提起过?

  江凤羽说当年乔家出事后,那个孩子便再也没有在国安寺出现过,那他去了哪里?是跟乔家人一起被流放岭南?还是被人暗害了?

  “何人在此?”

  忽然前方传来一声厉喝,将宁枧岁从痛苦中拉了出来。

  听到声音,宁枧岁抬起头,神色如常地从阴影中走出,淡声道。

  “是本宫。”

  来人正是上山较晚的元今鸿,他本是看不上这鱼龙混杂的红山诗会,但元祈一直催着,他也不敢阳奉阴违,只在晚一点的时候带着书童乘了轿子上山。

  “晚生叩见长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晚生有眼无珠惊扰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看清面前之人的面容后,元今鸿忙俯首跪拜。

  表面上诚惶诚恐,心下则暗自咒骂,这晦气的长公主不在皇宫里好好待着,来这红山书院做什么?

  而且……她的腿是什么时候好了的?

  丞相府二公子,元今鸿,生母孙氏乃是元祈扶正了的姨娘。

  孙氏出身商贾,虽说比不得原配杨氏出身世家,但到底是给了元祈往上爬的有力支撑,所以这些年来备受宠爱。

  还真是赶巧,她正想着找时间会会这位二公子呢!

  “免。”

  宁枧岁挥了挥手让他起来,冷不丁出声又问道。

  “本宫记得二公子三年前便参加过科考,但貌似……不甚如意?不知是何缘由?”

  她一句话就剜在了元今鸿最深的伤口上,并且在上面肆意地蹦跶,丝毫不顾当事人的感受。

  “回……回殿下,当时晚生偶感风寒,身体不适……”

  “所以是因为生病了,才考得一塌糊涂是吗?”

  宁枧岁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许是春夜微凉,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寒意,听得元今鸿不由打了个冷战。

  “可本宫今日却听说,二公子当年名落孙山,是因为有人蓄意陷害。哦!二公子还找了人教训那人?”

  元今鸿越听越胆战心惊,好一会儿才镇定了下来,目光直视对面的女子,道。

  “殿下在说什么?晚生听不懂。”

  “呵!”

  宁枧岁冷笑一声,倒也不意外这人的无赖行径,这不就是元家人的传统吗?

  厚颜无耻,颠倒黑白!

  当然,元今裴除外。

  她倒没再说什么,绕过他走了。

  元今鸿一个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就在这时,给他收拾包裹的书童跑了过来,殷勤地说道:“公子,您的房间在西院第二间,和白家小公子同住。”

  白家小公子?白洛那废物?

  元今鸿烦躁地说了一声知道了,便甩袖离开。

  南院中,院长和几位先生正在讨论明日诗会的比试内容,方讨论到激烈之处,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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