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楼里面坐着,一直看着底下的明显多了很多明岗暗哨,有卖菜的小贩,有巡街的衙役,更有街边乞讨的乞丐,更气人的是居然还有人打赏,言浅韶看着那个打赏的妇人,有点儿无奈,就那个乞丐比你都高,比你都壮,你老人家居然还打赏,就那个大个儿啊,哪怕是去石场砸石头都比在这儿乞讨来挣得多。
明岗多了四条,暗哨多了十几条,这还只是言浅韶能看出来的,还不算躲在一些阴暗的角落或者房间里面的好手们了,言浅韶手指无意识的敲击在桌子上,手里的敲击在桌子上的时候,轻微的震动感牵连到了旁边的酒杯,里面的酒水被带动着,泛起来一层层的涟漪,慢慢地扩散到杯子的边缘,最后不见。
走,这是言浅韶最后的决定,必须要走,自己除了消息灵通之外,功夫可并不是多好的啊,好虎架不住群狼啊。
噌的一下站起来,言浅韶迎过来的店小二走了个撞面,“客官,您一共是三百文,柜台结账。”
“诺。再给我灌一个酒葫芦。要好酒。”言浅韶把钱给了小二,并没有去柜台,就在门口那儿等着,眼睛快速的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客官,您的酒葫芦,上好的花雕,您拿好。”伴随着小二的声音,言浅韶拎起来了那个酒葫芦就背着手溜溜达达的走了,刚刚走出了酒楼,溜溜达达的就奔着门口坐着的两位冒充成乞丐的两位官差走了过去,其中的一个官职什么样儿不说,但是那一身的肌肉,和翻开的那只手上的糨子,绝对是一号好手。
想好了要套话的言浅韶拎着手里的刚刚买来的酒葫芦,把酒葫芦递给了两个人。
两位官差看着前面多出来的那个酒葫芦,很错愕,接受几个铜板,或者接受几个善心人给的馒头,他们几个手背的抽到了乞丐的还在每日收工之后回去算过账比赛过呢,看看谁要的饭食,银钱的多。他们俩就没赢过,回回落后。
反应过来,俩乞丐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工作来了,呵呵一笑。立刻对着言浅韶摆出来一个讨好的笑,开始道谢。
言浅韶蹲在了俩乞丐的面前,看着俩乞丐笑呵呵的聊天儿。“两位大哥,是哪里人啊。可是东边来的?”
一听见言浅韶问这个,立刻就警惕上来了,刚刚喝了一口的酒葫芦也不想要了。防备的看着言浅韶。“这位相公,您打听这个干吗?”
言浅韶无奈的一个苦笑,指着自己瘦弱的小身子,十分不符合书生形象的咧了咧嘴,对着两个乞丐苦笑。“哦,小生要去东面的文桥书院,在那面有我一位同窗,但是听说那面有点问题,我想找人打听一下。去那个方向是否安全,毕竟就我这么一个弱质书生,自己走出去,不知道是不是安全啊,一个黑店都能要了我小命儿不是,能安全的过来到这儿,我已经是万幸了。但是要继续走下去,我还是要做好准备啊。”
对视一眼,两个乞丐都松了一口气,为首的那个更是又喝了一口酒,擦擦没擦匀锅灰黑色的脸,军人的豪迈喝酒的习惯,让酒水从腮边流下去,结果,脸不黑了,虽然没白净,但是却也露出来了一片正常的古铜色的皮肤。
“小哥,放心的过去吧,很安全的。那面的守将绝对的安全。山寨土匪的,哪个敢来咱们这儿下手啊,那可是找死呢。”那个明显年轻点儿的乞丐拍着胸脯十分得意,十分高兴的对着言浅韶说着。眼中的得意啊,都出来了啊。
言浅韶忍不住一笑,这俩人真是实诚啊,都露馅了也不知道,居然还得意呢。装作不知道的继续在那儿听着。
看着另外的一个兄弟说话,急忙的打断了,跟着插了一句话,把那个兄弟“是的,是的,我们逃难过来的时候,那面有官差站岗的,军伍上的人们都是很有安全的。我们也是被无奈啊,因为家里出了问题,这才出来乞讨,讨一个活路。”
言浅韶点了点头,人淡淡的笑着。对着二人一拱手。“多谢二位告知,既然安全,那小生便去了,二位还是找一个好的营生吧,看二位的身体,哪怕是去兵伍里面,也能做一个伍长千总的。”
果然是一堆的人啊,关关卡卡的都用上了,言浅韶回到了租住的小宅,一间青石砖瓦房,院子里面是青竹翠柏,格外的有读书人的味道,推开院子的小门,言浅韶走进去,关上门,离开了众人的视线,言浅韶的轻柔的笑便没有了,人恢复成了冰霜一般的脸庞,冷冷的,毫无半点的情绪、情感。
院子里,只剩下丝丝的风声吹着竹叶,响起来很清晰的声音。完全的遮挡住了男人本来就轻柔的脚步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