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任了上任了,言小秀才,言大偷儿上任了,他成功的混入了县衙,虽然只是临时的,虽然只是暂时的,但是在他们开除了老师爷之后,自己成功的上任了,也不枉自己这么半夜的跟着折腾。
言浅韶坐了起来,任由子阳给换上了一身看起来简单可是却价格不菲的衣服,软绒绒的大氅披在了身上。一双白色的缎子面的鞋子。绝对的优雅十足的贵公子做派,在加上那副贵族范儿的气势。
言浅韶的头发被子阳给细心地束了起来,还用一枚银色的发冠给簪住。白玉的簪子上缠着两根儿红色的丝带。丝带的尾端更是给配上了两颗漂亮的银色珠子。
“子阳,我真的要这样去?”
“必须啊,少爷,您现在可是临时的公职人员了啊。必须要有那个排场,虽然咱们家的排场不用您当官儿就可以做到更好的,但是还是这样的好玩儿不是。”辰阳笑眯眯的说着,可以看出来,这个馊主意是辰阳给出的。
“好吧。”言浅韶一点头,确实这样还是比较有意思的,也更加的不会让自己吃苦受罪,虽然自己小时候为了练功,被那个老头子给折腾的,遭罪遭的更多,但是现在养尊处优灌了,还真不想再风餐露宿的了啊。
于是,一个一身奢华的临时师爷上岗了。言浅韶伸手跟着子阳和亥阳过来了,走过了村民自动自发的让开了的位置,走进去。
“言先生过来了,本县太爷想要请你给做一段时间的师爷,不过言先生也放心,我很快就会找好接替者的。”
言浅韶优雅的一点头。“没问题。”身形一转,坐在了师爷的那个位置上。“把人给弄醒吧,我来给你记录。子阳,笔墨纸砚。”
子阳极为熟练的把东西给摆好。言浅韶则是放好了纸,用两颗金豆子压着纸张,拿起来一根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毛笔,慢慢地沾了墨汁。
一桶凉水泼下,两个被鬼给吓晕了过去的孙屠户和隔壁的小寡妇一枝花清醒了过来。
一枝花人躺在泥水里,想要动可是却动不了人被诡异的捆着呢。能动的就只剩下那张嘴吧了、睁开眼看见的就是旁边儿同样刚刚转醒过来的孙屠户。
“死鬼,你那个婆娘你不是说回不来了吗?为啥会回来找你。你一个杀猪的为啥那死婆娘还敢闯进来,你个窝囊废······”
所有的谩骂之声被一个巴掌给终止了,而作为打人者的言浅韶,则是轻飘飘的收回了手,优雅至极。
“谁,谁打我。那个贱人找死。孙屠户老娘挨揍了你不管吗?”一枝花儿尖利着嗓子叫唤着。
“爷打的,有问题?”
“有,孙屠户,你要是不给老娘报仇的话,你休想再上老娘的床。哪个死鬼这么没道德,还敢捆上老娘,老娘······”
一枝花儿剩余的叫骂声又被人强制的给制止了,一身红色捕快服的猴子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根杀威棍,斜斜的插在了孙屠户和一枝花的中间儿,“太爷再此,闭嘴。”
太爷,县太爷吗?一枝花儿瞬间止住了声音,但是紧跟着她就转换了另外的一个腔调儿,故作柔媚的对着县太爷念着。“太爷,您看,奴家被人闯了空门还这样捆了起来,您可要为小女子做主啊,奴家冤枉啊,奴家惨啊。这恶人还给妾身绑成了这个模样。妾身···妾身这是···吆,妾身没脸见人啦,妾身不活啦。”
听着那一弯三转声声音,言浅韶手撩起来大氅,微微的挡住了自己的嘴巴,暗戳戳的偷笑着。这儿果然是好玩儿啊,变脸变得这么快,真是有意思啊,有意思。
县太爷熟练地伸手摸了一下,结果在条案上根本就没有找到自己惊堂木,这才反应过来,是在别人的家里,而不是自己的大堂。眼前这个临时凑数的桌子光板没毛,什么都没有,无奈只能冷哼一声。
言浅韶一个眼色,子阳迅速的按照着眼色,把茶壶给递了过去,那意思很明显,就是你随便儿砸。
县太爷忍了又忍,接过了茶壶,喝了一口冷茶水。把火气给压了下去,然后对着言浅韶笑了一下咬着后槽牙说了一句谢谢。这才把视线给转移到了还在底下哭着闹着的叫着冤枉还没有停止的一枝花。
此时,一枝花儿和孙屠户也已经被扶了起来,但是坐姿是怎么看怎么别扭,言浅韶淡淡的一笑“亥阳。”
亥阳脚步轻的没有动静,基本上就跟飘过去的一样,人蹲在那儿,手指轻飘飘的在两个被捆者身上一动,绳子就被拽开了,然后就拎把两根绳子给绕了起来扔在门口。自己则是又站回了言浅韶的身后。
有范儿哎,当个师爷居然还有俩跟班儿。言浅韶拿过来毛笔,沾上了墨汁,对着县太爷一点头,示意他这儿准备好了。随意可以开始。
“下跪者何人。”
“孙大憨。”
“一枝花”
“说大名。”
“妾身张徐氏。”
县太爷看着这俩态度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一个是完全是计划落败的颓废感,而另外的一个呢还在那儿花枝招展的作态,可是看热闹的却是都忍不住发笑,要说这个一枝花儿可真是没有亏待了这个花名啊,完全的就真是一枝花儿的长相,虽然人已经三十多了,可是徐娘半老正是风韵犹存的时候啊,之前是跟勾人的,但是现在,这一身一脸的泥巴哎,真是怎么看怎么滑稽。
“你二人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小人的妻子。”
“我们可没关系,就是隔壁的邻居。就是邻居。”
县太爷冷哼一声,条件反射的又要去抓惊堂木拍,可是他忘了,旁边儿就只有那个惊堂木,啪嚓的一声,茶壶摔在了地上,稀碎。“是邻居你大半夜的出现在这儿?速速坦白。别等着皮肉受苦。”
一枝花儿还在那里辩解,可是孙屠户却是很快的牙关失守,一来二来的就把事情给坦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