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楼风波后,似乎全城的人都知道萧穆钦慕云雀楼的东家贺兰月。不时便有风言风语传进贺兰月的耳朵。萧穆震怒,将萧青姚软禁在候府。那厢又不知道如何跟贺兰月解释。
“月儿,我…”萧穆想解释,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听说了那场风波后,一来他想替萧青姚道歉;而来他急于找个恰当的理由见贺兰月。索性顶着满街言语的风浪来到云雀楼。
贺兰月淡然坐在茶案前,手里捏着一杯清茶茶香四溢,“侯君不必解释,误会罢了,何必在意。”贺兰月根本没有把萧青姚的话放在心上。萧青姚说萧穆的书房内藏有她的画像,在她看来必定是萧青姚看走眼了,把其她女子误认成她的样子罢了。
贺兰月如此风轻云淡的态度倒令萧穆大感受伤,“不是误会。”萧穆鼓起勇气大胆承认。贺兰月怔愣当场,她眯着眼看向萧穆神色意味不明。
“何为不是误会?”她很是不解地问道。
“青姚说的没有半点虚假。”萧穆盯着贺兰月的眼眸郑重其事道。
“穆不但藏了你的画像,心口亦藏着你的人。”萧穆将内心压抑已久的想法冲口而出。此刻他管不了那么多,原以为他会永远将这个秘密藏在心底,可如今事情莫名其妙的败露,他又何必再遮遮掩掩,索性大胆说出来。虽然他俩的关系属实微妙,可那又怎样,他爱她有错吗?即便明知道这段感情是不可能的,可爱了就是爱了,任谁也阻止不了。
贺兰月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这一突发状况,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她凝视着萧穆的黑眸,深深地注视着他,似要从他的眸中看出一丝谎言的破绽,然他淡定如斯,郑重如斯,渐渐地贺兰月变得慌乱了起来,“侯君莫不是开玩笑吧。可兰月却没有时间与心思和侯君周旋于如此聊谬的玩笑。”贺兰月面色青紫。
“穆之心天地可鉴,若所言有虚愿天打五雷轰。”萧穆立马庄重肃然地起誓。
贺兰月如遭雷劈,全身僵硬。喉咙里似卡着棉花发不出半点声音。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萧穆在耍什么花招,这多半是他攻心为上的计策,那么他如此城府的背后又藏着什么阴谋呢?贺兰月百思不得其解,“侯君请回吧。”贺兰月不想与之纠缠,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萧穆想过贺兰月拒绝的样子,心下早有准备,故不以为忤。不顾贺兰月的冷冽,他依旧死皮赖脸地靠将上去,“月儿就不请本君喝杯清茶吗?”他兀自坐了下来。
贺兰月柳眉轻蹙,“侯君还是去其他清雅的地方喝茶吧。本侯此处烦杂的很,怕搅扰侯君的雅兴。”
“本君看着挺好。”萧穆无视贺兰月的驱逐,将厚颜无耻发挥得淋漓尽致。临行前,张良暗示投其所好,无耻厚颜是为上上之策。
“孤亦觉得甚好。”端木尤如鬼魅般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不冷不热的话言骤然传来。
萧穆闻声目色如霜寻声望去。端木尤亦向他投来不善的眼神,两人四目相对电光火石间暗藏刀兵。
贺兰月怔愣当场,此种状况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今日纯属巧合中的巧合,她即没有料到萧穆会徒然出现,更加没有料到端木尤会不期而至。
端木尤无视萧穆径自坐到贺兰月的另一边,悠然地拿起案上的茶盏兀自替自己倒了一杯细细品茗起来。贺兰月被迫横在两人中间,备感不自在。萧穆收敛冰冷的目光,端起身前的茶盏怡然地倒了一杯清茶浅尝一口,随即他挑眉道:“清香可口,苦涩回甘。好茶!好茶!”他兀自端看着手里的花瓷茶盏赞不绝口,端木尤不置可否。
贺兰月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如何打破僵局。良久,两人就只是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清碧的茶水,直到茶壶见底,谁也没有第一个开口戳破僵局。
“咳咳!”贺兰月尴尬地灌下一口茶水却因为喝得太猛而被呛得满脸通红。
“月儿”“月月”萧穆和端木尤不约而同地开口,并不约而同向她递来丝帕。贺兰月再次愣神,抛开其它的不说,今天这两人着实默契了些,亦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咳咳!我没事。”贺兰月忍着喉头的不适,红着脸掏出袖内的巾帕擦点着嘴角残余的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