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功而返,人没截到,钱财更没抢到,小兰纳闷道:“小姐,我看陆寒韵那商队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不像是有诈的,会不会是你多心了?”
小兰不解,这陆寒韵似乎也没露出什么破绽,反正小兰是看不出哪里有诈。
“他的人马不对。”
“哪里不对?”
“他的贴身侍卫影并不在他身边。”
“或许是被派去做其他事了呢?”
顾南依笑道:“不会,平日里,影寸步不离陆寒韵,将陆寒韵的安危看得比他自己的命都重要。”
小兰更加迷惑了,不就是一个贴身侍卫吗?这还能看出什么端倪来?
顾南依一副对陆寒韵知根知底的模样继续道:“我了解他,自然知道他存的什么心思,若是连这都看不出来,你以为南邵城陆府,是我随随便便就能混进去的?”
顾南依没事就喜欢去南邵城溜达,一去南邵城就喜欢翻墙进陆府,至于为什么那么喜欢陆府呢?因为府中有钱财更有陆寒韵。
今日这天气,该是要起雾了,也不知道陆寒韵会不会就此离开,若是不尽早离开,这天水山的大雾天气,陆寒韵他们怕是要迷路了,还有可能会遇到危险。
顾南依隐隐有些担心。
顾南依在心中挣扎了许久,还是决定再去看一眼陆寒韵是否离开了。
顾南依对小兰吩咐道:“小兰,带着兄弟们回山寨,我晚些回去。”
顾南依还是放心不下陆寒韵,犹豫再三,决定调头回去找陆寒韵。
天水山的大雾天不是开玩笑的。
小兰急了,“小姐,这天眼看着快要起雾了,还是赶紧回去吧,小姐~”
这大雾天气不容小觑,稍有不慎,就会丢了性命。
“我会照顾好自己,不必担心。”
顾南依不顾小兰的阻拦,骑马折回,往陆寒韵在的那个方向去了。
陆寒韵可是顾南依看上的压寨相公,她怎么可能就这么便宜了陆寒韵,让陆寒韵这么痛快的死在了这天水山的大雾天气之中。
小兰急得直跺脚,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先带着人回了山寨。
“公子,接下来该怎么办?”
影带人埋伏,却迟迟不见顾南依带着天水山寨的人马前来,方才明明都已经听到动静了,为何顾南依又折回了呢?莫不是她已经知晓了些什么?
陆寒韵倒是不急,不过这眼看着起雾了,留下的人太多,反而会让陆寒韵分心,陆寒韵吩咐道:“影,带着人先回去,我留在这里即可。”
“公子,万万不可,若是你有个闪失………”
影欲言又止,陆寒韵只身涉险的决定,影说什么都不会答应,来前就已经打探清楚了。
天水山大雾天气不好应付,被人称为是吃人的怪天气,若稍稍不注意,可能有进无出。
“我自有定夺,时辰不多了,你带人速速离开,这是命令。”
影虽不放心,可陆家有家规,家主令,不可违,影不能违抗命令。
影的眼里透着担忧,可陆寒韵的决定一旦做出,绝没有收回的余地,影双拳紧握,犹豫了片刻,最后不得已只能先带人离开。
陆寒韵站于原地不动,算算时间,顾南依这会应该已经在折回来的路上了。
陆寒韵对此,胸有成竹,这天气会吃人,顾南依也想吃定他,故此他笃定顾南依会来寻他。
影带人离开没多久,顾南依便策马而来,陆寒韵听见马蹄声,转身望向顾南依,对上顾南依的眼眸,两人对视,下一秒,顾南依手上的马鞭打向陆寒韵,陆寒韵反应快,躲开了一记鞭子。
“陆寒韵,你是不是不要命了,你明知道天水山危机重重,你明知道这大雾天气会要了你的命,你还待在这里不走。”
陆寒韵那么心思缜密的一个人,怎会不知天水山大雾天气的传言,顾南依气不打一处来,真想把陆寒韵丢于此处,自生自灭。
“我知道你会来,我不走,便是在等你。”
陆寒韵所言,如市井流氓,痞里痞气,不知避讳,却是让山匪出身的顾南依,脸色绯红。
雾渐起,陆寒韵趁顾南依不备,将顾南依从马背上拉了下来,又使了一颗石子,将两人的马惊跑了。
马儿已经跑得无踪影,陆寒韵和顾南依渐渐被大雾笼罩。
“陆寒韵,我看你不是来跑商的,你就是来折磨我要我命的。”
顾南依怒视陆寒韵,谁知陆寒韵竟毫不辩解,反倒乐开了花。
“呀,被你发现了呢。”
顾南依懒得跟陆寒韵费口舌,看向四周,这雾在短时间内怕是不能散了。
顾南依拿出一个药瓶,从药瓶里倒出两粒药,反手将一粒塞进陆寒韵嘴里,另一粒给自己服用。
陆寒韵淡定自如,对顾南依的这一举动并没有感到惊讶,更没有将药吐出来。
“你就不问问我喂你吃的是什么东西?就这么咽下去了?”
“少当家给的,纵使是毒药,我也甘之若饴。”
油嘴滑舌,顾南依实在听不下去了,恨不得把陆寒韵打晕,丢在这荒郊野岭。
“陆寒韵,你够了,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虽已起雾,但雾尚小,还能看清楚周围的一切。
陆寒韵将顾南依逼到身后的树,用手抵在树上,俊脸逼近顾南依的脸庞。
顾南依以为陆寒韵要亲自己,立马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陆寒韵你要干嘛?”
“顾南依,你这就受不了了,那你当初来我陆府,采我花,对我说些不堪入耳的话时,脸皮怎没有今日这般薄,莫不是眼下夜色未至,你倒矜持起来了。”
陆寒韵话说完,顾南依就知道自己想错了,陆寒韵怎么可能会亲她,他就是成心想看她出丑。
心想:应该没有被他发现吧,若不然又要说我痴心妄想了。
顾南依死不认账,一把将陆寒韵推开。
“谁夜闯你陆府了,谁采你花了,谁调戏你了,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顾南依倒先急了,陆寒韵打量一番,意味深长,这赖皮的本事还真是不逊于自己。
陆寒韵本就只是想将顾南依对他的泼皮无赖还回去逗逗她罢了,并没有别的意思。
四周的雾越发的大了,顾南依带着陆寒韵,在雾里走向悬崖。
“陆寒韵,我带你跳崖如何?咱俩殉个情。”
“好。”
顾南依:“……”
顾南依只不过开个玩笑,陆寒韵回答得如此利索,顾南依还真有些无语。
玩笑归玩笑,顾南依怕陆寒韵不肯信她,若他不信她,她便真的救不了他了。
天水山寨的另一个入口离这有些远,若是从这里到那一处入口,估计两人都要在半路中毒了,保不准还就真的殉情了。
顾南依极为认真道:“陆寒韵,你信我吗?”
“从你给我吃下解药那刻起,就未曾怀疑。”
顾南依先是一愣:他是如何知道那是解药的?
但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眼下情况紧急,耽误不得。
顾南依得到了陆寒韵坚定的回答,一只手抱着陆寒韵的腰,另一只手抓住边上的藤条,往下跳了下去。
陆寒韵这小腰,啧啧啧,还真是细,不过整个人怎么那么轻?再看陆寒韵,也不应该没多少份量才是。
顾南依带着陆寒韵跳进了一个悬崖上的山洞里,这里就是通往天水山寨的一处入口,是天水山寨当家的洛景以防不时之需,花费两年的时间完成的一条密道。
为了保命,也为了保他的命,顾南依毫不犹豫的将陆寒韵带去了通往天水山寨的密道,让陆寒韵对顾南依又有了新的认识。
他从未想过,顾南依会对他如此坦诚,毫无防备。
倒让他对自己的计划有些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