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菡本是打算着去找兮颜玩,谁知刚踏出思承宫的大门,迎面就小跑来一个宫人,是阿左。瞧他那精神头,准有大事发生。
他见到清菡使劲挥手,跪在地上施了一礼,道:“太子妃,殿下有请。”
都说了我不是你家太子妃。
清菡挑了挑眉,咳了声:“阿左呀,能不能以后不要叫我太子妃了,我不是你家殿下的媳妇儿。”
阿左立马点头哈腰:“遵命,太子妃。”
凌清菡:“……”
算了,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了,还是说正事吧。
清菡问道:“殿下找我何事?”
“您去了就知道了。”阿左故意卖关子,带着清菡往前走。
他带清菡去的是御花园的荷花池,真是不懂,宫外全是荷花,为何单单要来宫里的荷花池。
阿左在一个转角处停下,坐了一个请的动作:“太子妃,您请,殿下,可在里面等着您呢。”
清菡感觉云里雾里的,实在想不通楚慕亭在搞什么怪。
她带着疑惑,走过去一瞧,当下就愣在了池边,心里的疑虑也悄然散去。
她没看错吧,这一池子荷花居然是金色的!
天底下怎么可能会有金色的荷花。
一朵朵金灿灿的荷花争奇斗艳的开在荷花池中,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随风摇曳,夺人眼球。
仅凭这一池金荷花,就能艳压整个桑虞国的风景。
清菡蹲在池边,忍不住伸手摸一摸,细腻柔滑,不像是假的。
“喜欢吗?”楚慕亭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低沉且苏。
清菡起身,特别诚恳的点点头:“喜欢,只是为何放眼整个桑虞国,只有这池荷花是金色的?”
微风拂过,吹散了楚慕亭鬓边的碎发。他解释道:“因为,这池金荷花都是我拿染料染上去的。”
“染料?”清菡被惊了下,回头又看了看,更加纳闷了,“染料遇水而化,为何这些没事?”
“这种染料是皇宫贵人制作衣服的植物染料,无任何杂质,实用性也高,就算长期泡在水里也无妨。”楚慕亭接着解决了清菡的疑惑,“而且,也不会损伤荷花。”
“还有这么高级的染料?”
清菡听的有了劲头,脑子里已经在想能不能拿中药制成染料。
楚慕亭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瓜,牵起她的衣袖,带她往池塘中央走。
池塘里有一条小路,每隔一小段距离就会有一个石方墩伫立在水面之上。清菡走在前面,楚慕亭走在后面护着她,以免她摔倒,
在池塘中央有一个白色凉亭,坐在里面,周围全是金色荷花和波光粼粼的水面。池塘很大,站在亭中,眺望远方,景色甚美。
其可称为: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偶有鱼儿嬉戏,荡起一圈涟漪。美不甚收,沁人心脾。
清菡站在亭子边,伸了个懒腰,突觉生活本应如此惬意。在这亭中,翻两本医书,嗑个瓜子,沏一壶暖茶,日子过的潇潇洒洒,悠然闲适。
“没想到这皇宫里还有这样的景色。”清菡坐在圆桌旁的石凳上,歪着头对楚慕亭问道。
楚慕亭也坐在清菡旁边,咧嘴嬉笑着:“这可是我的私人小天地,平时没事在这里打发时间,别人我可都不让进的,就只给你看。”
他也喜欢清静,却不怎么喜欢荷花,唯独楚慕亭的往昔宫里没有一朵荷花。他把这里的荷花涂成金色,别具一格,赛过外面大同小异的风景。
但他现在,是喜欢荷花了。
清菡趴在石桌上,懒洋洋的闭着眼,楚慕亭没忍住,手指从她的头上顺着青丝慢慢滑落至腰际。
他动作很轻,没有让清菡察觉到丝毫。可仅仅这样,他就心满意足了。
远在池塘边上的风月杳看见这一画面,气的差点儿喷出一口老血。她早就看出楚慕亭对凌清菡有不一样的感觉,没想到居然猜中了。
在楚慕亭触摸到凌清菡的那一刹那,风月杳真想冲过去把她掐死,以绝后患。
然,楚慕亭说过这片金莲塘任何人不得入内,她还是克制住了。
她把身后的侍女叫了过来,指着中央的小白亭就开始耍大小姐脾气:“不是任何人都不让进吗,为什么她就可以?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慕亭哥哥把人带进去。”
侍女明珠瞥了眼池中的亭子,又看了看抹眼泪的主子,心下作难。郡主和太子两方都不能得罪,不然她只能吃不了兜着走,只得出此下计:“郡主不必担心,您长的倾国倾城,岂是一般人可比拟的。殿下也许是在其他国家受到了这位姑娘的恩惠,所以才以此答谢。奴婢没有看出来殿下对她有意思,反倒是对郡主您青睐有加。进往昔宫不用通报的也只您,能近了殿下身,陪他说话的也是您。”
明珠答的有模有样,眼下自保最重要。
如果这话让楚慕亭听到了肯定喊冤,明明是风月杳不守规矩,次次闯入往昔宫,他只是当做视而不见而已。
“真的吗?”风月杳用手帕擦拭哭的杏花带雨的脸,满眼算计,“那我也不会放过她,宁可错杀一百,也绝不能有漏网之鱼。殿下,你只能是我的。”
原本晶莹剔透的泪眸,在这一瞬间,染上了腥红,惊悚骇人。
一朵花一旦染上了污点,开的再美,也只会是空有其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