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醉月轩格外安静,苗婕妤约了柳美人去下棋,槐安又出宫找夏珏了,凌一心也去练功了。剩下的就只有清菡一人了。
好在蓝世槿过来陪她,清菡才不会寂寞。自打清菡学琴出师之后,她就很少再去找世槿练琴了,自己也是可以多加练习的。
她伏在床头,认真的看着医书。清菡现在的医术才只有夏珏的十之又三,还是要多多领会才是。
看累的时候,她就开始盯着蓝世槿看了起来。她如今也快成年了,再过小半年也就十五了,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儿时的玩伴全都长成大姑娘了。
“世槿,你在做什么呢?”清菡见她一来就在这里绣啊,织啊,一向不懂女工的她,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蓝世槿抬了下头,笑道:“我在绣荷包呢。”
啧啧,这么开心,一看就知道是给谁绣的了。清菡不免觉得有些酸酸的,但还是忍不住打趣着:“呦,给我师父绣呢。”
听到清菡这玩笑般的话,世槿不由得脸一红,放下荷包,走过去,直接抓住了清菡的手,佯装生气道:“你这丫头,休要胡说。”
“我哪有,姐姐你还不承认。”清菡一个激灵挣脱了蓝世槿的束缚,反而把她拽倒在床上,压在她身上,小手不安分的去挠她,惹得世槿一阵低笑。
“姐姐,你承不承认?”
只要她不说话,这妮子是不会放过她的。后来,蓝世槿快笑断气了,忍不住告饶道:“好了好了,我说,是给先生绣的。”
还先生,这么文绉绉。也对,他俩都一个样儿,简直是绝配!
清菡松开了她,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贱兮兮的凑过去,问道:“那,你俩打算怎么办啊?”
“我……”蓝世槿又脸红了一下,变得娇羞起来,“他说,等到我过了及笄之年,就会来找我爹爹提亲。”
闻言,清菡不禁撇了撇嘴。心里嘟囔着,这也太快了吧,她和槐安八字还没一撇呢,人家俩都要成亲了。那以后,是不是她再找世槿玩,身后都会多了个小娃娃了。
看着清菡一个人在那里酸不溜秋,蓝世槿脸上的娇羞瞬间化为乌有,温婉的笑着:“你别一个人在那里酸了,你和七皇子不是也快了吗?”
“快什么呀,啥都没说过呢!”清菡一想到箫槐安这个愣头青,就气不打一处来。身为一个君子,怎能让她一个小女子等这么久呢!
“就算现在不说,那也是迟早的事。说不定喝完我和夏先生的喜酒,就该喝你俩的了。”
但愿如此吧,清菡气鼓鼓的想,真希望箫槐安不要太木鱼才好。
“可话又说回来……”蓝世槿顿了下,眼中多了分犹豫,“凌一心对你也是真的好,人人都说他人痴心痴,可是他却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你。”
是啊,别人都说他这辈子什么都不懂,可他的心也是活的,怎能没有情。若有情,也独独会对凌清菡有情。
这些清菡不是不知道,而她真的只那他当亲弟弟。毕竟这孩子当初是她捡回来的,那就没有抛弃他的道理。
她躺在床上,看着房梁,出着神。蓝世槿也躺在她旁边,陪她一起安静。
她了解清菡,是不想让任何一个为难,但前提都是在以箫槐安为首的基础上。
另一旁的箫槐安,与夏珏在一处空旷的树林里练着剑。他认为仅凭他自己的武功,将来还不足以能够保护清菡,于是他就求的夏珏,帮他磨合磨合他的武功。反正这是未来徒弟的夫君,夏珏就耐着性子,亲自指点一二。
只是不巧,正在二人打的热火朝天时,不知从哪里飞来几枚银针,直直的刺入槐安的后肩,他一个失神,从半空摔到地上。
刚刚是他全心注意力都在夏珏身上,难免大意。况且,谁会料到在这里还会有人行凶。
夏珏也立马跑了过来,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槐安后肩上的细小银针。这种有毒的银针还不能直接拔出来,很有可能会损伤筋脉。他眼睛一红,右手催动真气,一掌打在了槐安的胸前,把银针用内力逼了出去,插在了身后的树干上。
箫槐安突感浑身无力,眼前一黑,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
“槐安……”夏珏把槐安翻了个个儿,瞳孔骤然一缩,就发现箫槐安的嘴唇都变成黑紫色。他后背一凉,立马封住了槐安的穴位,以免毒入骨髓。他又从衣袖里拿出一直带在身上的解毒丹,暂时压制一下槐安体内的毒素。
也不知是谁心肠如此歹毒,竟下此毒手!看了一周,也没发觉有任何可疑之人。
他把目光转到了那几枚银针上,用手帕取下,上面沾着丝丝血迹,通体发黑,一看就是剧毒。
这里没有工具,夏珏暂时还查不出是什么毒,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给槐安解毒,天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夏珏收好毒针,背起箫槐安,就往夏府跑。
再转回到醉月轩,凌清菡正在和蓝世槿聊着姐妹心事,就见一个小厮冒冒失失的闯了进来,不过清菡也没有恼。只是看着这么陌生的一个人,不免问道:“请问,你是哪个宫的?”
那小厮也顾不上停顿,上气不接下气的道:“我是夏先生府上的,先生让我来告知郡主,七皇子身中剧毒,让郡主赶快过去。”
“什么!”清菡一个激灵的站了起来,谁都不知道在她听到槐安深中剧毒时,身子如同被抽空一般,差点软下去。想都没想,直接就冲了出去,一会儿就消失了踪迹。
蓝世槿和小厮也急忙赶了过去,却是早已找不到清菡的身影了。就算是个外人,也能看得出箫槐安对凌清菡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几乎是一路狂奔,到了夏府时,清菡整个人都喘不上气来了。但她根本无暇东顾,连夏珏都忽视了,直奔槐安床边。
她跪在他身边,握住他的手。见他脸色惨白,双目紧闭,嘴唇黑紫,立马就湿了眼眶,哽咽着:“槐安,你可千万不能有什么事啊。”
在一旁检查毒针的夏珏,忽然眉头紧蹙,手里银针上的血迹变成了紫色,难不成是——
他心里有了答案,立即从抽屉里取出一个药罐子,里面放着半罐浅蓝色的药水。他把药水倒在一个药杯中,又把银针扔进药罐里,不出三个数,药水就变成了深黑色。
“是易水寒。”夏珏说着,又皱了皱眉。
这时,清菡才反应过来夏珏还在这里,又听见“易水寒”这三个字时,眼里的阴霾更加剧了。她也是听说过易水寒,中此毒者,三日之内必全身溃烂而亡。
到底是谁,对槐安下得如此狠手!
清菡站起身,走到夏珏身边,问:“师父,是不是只有莫离子才能解开易水寒之毒?”
“没错。”夏珏点点头,“只是,这莫离子很是稀有,连我也都只在医书上见过。”
清菡顿时有如晴天霹雳,心底最后一丝希望业彻底破碎。若是没有莫离子,那就等于直接给槐安判了死刑。
不过,夏珏略微思索,忽而眼前一亮,忙说:“对了,前几个月季大将军凯旋而归,圣上赐予了不少珍贵药材,我当时只是略略看了一眼,貌似也有莫离子。”
什么?!清菡又死灰复燃,难不成季将军府就有莫离子,那槐安还是有救的!
她激动的连连应答:“师父,交给我吧,你在这里看着槐安,我去将军府。”
说时迟,那时快,清菡又马不停蹄的赶去了将军府,正巧赶上季箬笙回府。她也不管此人是谁,但只要在将军府里能说上话的人,都是她的救命稻草。
她在季箬笙进门之前,率先截在她跟前,直接跪在地上,开口道:“季大小姐,清菡有急事相求。”
季箬笙首先被清菡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在看清楚是谁后,就更加懵了。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怎么凌清菡居然也会有事跪下来求她啊。不免觉得好笑,问道:“清菡郡主怎的如此客气,居然还会有求于我?”
“我听说贵府有莫离子这种药材,所以特来一求。”
莫离子?季箬笙想了想,就知道清菡说的是什么了,确实有这种药材。莫离子长的如同一颗珍珠,晶莹剔透的,季箬笙喜欢的很,爹爹当时就给了她,现在还在她闺房里扔着呢。不过——
“莫离子我确实有,不过你觉得我会给你吗?”
“我真的是拿来救人的!”清菡显得更加焦急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不知为何,她就是没有说出“箫槐安”这三个字。
只是,她季箬笙是何许人也,绝对是有仇必复的人,难得有机会,她才不会给清菡活路呢:“就算你要救皇帝老儿我也不会给你,只要是你,我就不会给!”
“任何人都不行吗?”
“任何人都不行!”
眼瞅着季箬笙就要回府了,清菡一个转身,抱住了她的小腿,却又被季箬笙踹开了。
而此时的另一边,在一个卖糖人的小摊前,楚慕亭正好看见了这一幕。见到那个女人居然敢当下踹开凌清菡,立马就火冒三丈,扔下糖人,指着季箬笙骂过去:“诶,你谁啊,小爷的人你也敢动!”
听到楚慕亭带着怒火的语气,所有人都看了过去。季箬笙心里一惊,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桑虞国太子来了?
不过,就算是太子又如何,这里可是平遥国,他也无权管辖!
“这件事是我和凌清菡的私事,楚慕亭殿下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季箬笙语气不平不淡的说着,毫无退让之意。
楚慕亭没有理她,而是俯身把清菡从地上扶了起来,说着:“清菡你不要跪她,这种人不配受你如此大礼。”
他都不舍得让清菡跪他,怎么能跪这种占着大家闺秀名号的市井泼妇呢!
“多谢殿下,只是这件事是清菡的,与殿下无关。”清菡轻轻推开楚慕亭搂着她的双手,往旁边移了几步。楚慕亭就这样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同时,季箬笙也走了过去,对着楚慕亭微微屈膝行礼,脸上是盖也盖不住的得意的笑:“既然凌清菡都这么说了,殿下还是请回吧。”
如此飞扬跋扈之人,岂是他楚慕亭能忍的。况且,他才不会丢清菡一人在这里呢!于是乎,他也就不干了,双臂环胸,学着她一样的不讲理:“她让小爷回去小爷就回去啊,小爷我才不听她的呢,今儿个这件事,小爷管定了!”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给他使绊子,欺负他的人就等于欺负他!
季箬笙又被吓了一跳,心里盘算着既然这太子殿下不乐意走,那她也不能强求,只得再来个缓兵之计:“好吧,如果清菡郡主真的想要莫离子,我不是不能给,而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一听有希望,清菡不假思索的就应答:“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那好,只要你能打过我身边这几个人,我就把莫离子给你,怎么样?”
清菡瞅了瞅周围这几个暗卫,虽说也是精瘦精瘦的,但人家好歹是专业的打手,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怎么可能打得过!
可是,只要有一丝希望,清菡就不会错过。
“我不同意!”未等清菡开口,楚慕亭就先不干了,“清菡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们!”
这件事既然是清菡的,那也就是他的事。
谁知,清菡根本不让他掺和,她把他拽到了一边:“殿下,算我求你了,这件事与你无关,请你不要插手好吗?”
“可是……”楚慕亭还想说什么,但一看见清菡无奈的眼神,就姑且闭了嘴。反正他在这里,清菡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见他真不会再管这件事,清菡才又回到刚刚那个位置,带着冷傲气息说着:“开始吧。”
话音刚落,周围那几个暗卫就都冲了过来,瞧这阵仗,恨不得将清菡千刀万剐一样。
凌清菡:“……”至于这么快吗,简直比吃饭都急!
虽然她打不过,但还躲不起吗!清菡的身手也是很灵敏的,躲过了一个又一个前仆后继的暗卫。
只是,好景不长。一不留神,就被一个暗卫踹在地上,剩余的都冲了上来,对着清菡拳打脚踢,而清菡也根本无力还手。
对此,季箬笙心里很是得意,终于出了这口恶气。而楚慕亭,则是看着心揪的厉害,肚子里的火气越窜越大,最终忍无可忍。
“住手!”楚慕亭两三步飞上前,一脚踹飞一个暗卫,把清菡死死的护在怀里,一副“谁来谁找死”的模样。尤其是在把恨不得将对方灰飞烟灭的目光看向季箬笙时,吓得她差点都没站稳。
感受到怀里的人儿抖得厉害,楚慕亭恨不得将这将军府一锅端了,但他内心的心疼高过了燃上来的怒火,不免问道:“清菡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为了谁,这般不顾性命的想要得到莫离子?”
能让她这般拼命的人,绝对是个重要的人物。
只是,怀里的人没有应答,这就让楚慕亭更加恼了,不顾一切的指着季箬笙,喊道:“你既然动了我的人,就必须要为此付出代价!我今儿个不掀了你将军府,我就不叫楚慕亭!”
说着,楚慕亭松开了清菡,撸起袖子就真的要冲进去。这家伙野起来那可不是吹的,不把将军府闹个底朝天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清菡真怕他乱来,立马拦在了他身前,劝道:“殿下你别闹了,这件事真的和你没有关系。”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动我可以,动你绝对不行!”楚慕亭此时火气正盛,一开口音量也不由的提高了许多。他不顾清菡的阻拦,硬是要闯进将军府。
如果事情闹大了,只会连累槐安,平遥皇才不管是谁动的手呢!
想到这儿,清菡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拽住了楚慕亭的胳膊,喊了句:“我是为了槐安!”
一句话,惊呆了两个人。楚慕亭怔怔的回头,似是受了什么打击,眼里满是伤郁。
原来,她这么拼命,就是为了她心中的执念。
而季箬笙也是一副天打雷劈的样子,冲到清菡跟前,毫无形象的问:“槐安他怎么了?”
“他中了易水寒之毒,只有三天了,必须用莫离子才能救他。”清菡解释着。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要莫离子是为了救槐安!”
“你不是说只要是我要,任何人都不行吗!”
“槐安他是特例,我的就是他的!”季箬笙也失了分寸,毫无顾忌的在将军府前大喊大叫,引得路人频频观望。
楚慕亭见她俩有越吵越激烈的趋势,不由得插在她俩中间,催促道:“既然你说箫槐安很重要,那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赶紧的去拿解药啊!”
经过楚慕亭一提点,季箬笙这才想到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这次就先放过她,等有机会了再找她算账。
季箬笙以最快的速度拿过了莫离子,交到了清菡的手上,忽而变得严肃了几分:“凌清菡你听好了,必须要把槐安救回来!他一定不想见我,所以我就不去了。”
自打前两年火烧将军府,他割袍断义之后,除了去私塾,她就没和他见过几面。她知道,箫槐安一定厌极了她,在他主动找她之前,她是不会出现在他眼前的,以免他更加心烦。
紧紧握着莫离子,清菡点了点头,也没有多加停留,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夏府,楚慕亭也跟她一块儿过来了。
此时,蓝世槿也赶了过来,正在帮夏珏打下手。
清菡把莫离子交给了夏珏,就去床边守着槐安了。她为他号了号脉,确定暂无大碍后,才略微松了口气。
“他没事吧?”楚慕亭见自己帮不上什么忙,索性就过来找清菡了。
清菡摇摇头:“暂时没事,等到师父把药熬好后,就没事了。”
说完,她的目光又看向了槐安。楚慕亭的十指不由得紧紧攥住衣襟,脸色极其难看。
果然,在她心里,箫槐安比任何人都要重要。而他,什么都不是,充其量只算是一个过客罢了。
在一旁默默忙着的蓝世槿,听到他俩的对话,又看了看楚慕亭的神色,当下看出了端倪。
只是,没缘分就是没缘分,强求不来的。
等到夏珏把药熬好后,就端着进来了。在他看见楚慕亭目不转睛的看着清菡时,当下摇了摇头。这小伙子也不错,只可惜恋错了人。
他把药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拍了拍清菡,轻声道:“清菡,你先喂他把药喝下去,我再去熬一些其他的药。”
“好的师父,就把他交给我吧。”清菡点点头,拿起药碗,舀了一勺药,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才缓缓喂进槐安的口中。
只是,由于槐安正在昏迷中,汤药根本就喂不进去,全都又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见此,楚慕亭这才敢动身,坐在槐安旁边,把他扶了起来,靠在他身上。清菡对楚慕亭会心一笑,又继续一勺一勺把药喂给箫槐安。
随后,等到夏珏把剩下的药也都制好后,才有空过来查看箫槐安。
他又施了几针,才把心里吊着的那口气咽了回去,对着清菡说道:“已无大碍了,明早就能醒过来。”
听到这个,清菡紧绷的那根弦终是松了,她起身跪地冲夏珏行了一礼,说道:“多谢师父。”
面对在他面前一向无法无天的小徒弟,突然向他客气起来,夏珏还真是有些不适应,连连把她扶了起来:“我还等着喝你俩喜酒呢,那时候在拜拜我这个师父也不迟啊。”
“遵命!”清菡甜甜一笑,“那,我就先带他回宫了,不然干娘该着急了。”
“好,去吧。”夏珏点点头,又忽而想起一人,便往身后一看。见到蓝世槿还在辛苦帮他制药,也是心生感动。还没过门呢就如此贤惠,日后岂还了得!
“槿儿。”夏珏走到世槿身边,顺手的把她揽了过来,一脸柔情的看着她笑着,“这么晚了,辛苦你了,我送你回去吧。”
“也好。”蓝世槿看外面的天色也快黑了,就点头同意了。
等到俩人收拾好后,哪里还有那仨人的身影,真是跑的比兔子还快。
其实,也不能怪他们跑的那么快,谁愿意待在这里看某人恩恩爱爱,真是酸死人不偿命!
楚慕亭把背着的箫槐安放到床上,就跟着清菡出去了。他到现在才知道,原来清菡是住在醉月轩的。
“我在熙竹宫住着,离这里倒不是很远,你有事可以去那里找我。”
楚慕亭坐在清菡旁边,和她并肩坐在窗下的台阶上。他一抬眸,就看见一棵刚过了花期的海棠树,长的甚是高大。
清菡看了楚慕亭一眼,开口解答了他心里的疑惑:“这颗海棠树是我和槐安一起种下的,也是陪我俩一起长大的。”
听着清菡的语气里满是甜蜜,楚慕亭心里还真不是滋味。不过,他还是很真心的回了句:“真好,你们要永远这么开心。”
不是你,是你们。只要箫槐安开心,清菡就会开心。
他不求别的,只求能让她开心,仅此而已。